第七十二章 都走了……

  江衍走後第二天，絕色玉容脂粉廠就迎來了第一次月例發放。

  月例定在每月初十發放，相當於鍾鯉上一世的壓十天工資，資本家水千雲定的規矩，沒有人認為不對。

  這個月廠里的績效日益攀升，員工多數都有些身心疲憊，水千雲索性把大筐的碎銀子和銅板搬到廠院裡，讓每個廠區的員工排隊來領取。

  員工們看著成筐的銀子銅板眼都快直了，排在前頭的，領到月例的更激動，這比說好的月例多多了！

  東家和阿鯉還給他們寫了條子，上邊清楚的列著月例多少，獎金多少，沒想到獎金竟然比月例還多！

  「我的天！我這個月的獎金竟然有二兩多！」

  「我也是，我也是，加上月例都超過三兩了，比我爹掙的還多！」

  「咱們還是少的，榨油間和攪拌間的男工月例和獎金更多……」

  「話可不能這麼說，人家做的什麼活？咱們做的什麼活？出那麼大力氣能掙的不多嗎？」

  「我也沒別的意思，就是想我家的要是也能進榨油間做活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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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嘖，誰不想呢！當初我那老爺們兒覺得是做女人的東西，他不想干，現在呢？比他做木工掙得還多！我聽說老王頭這個月拿了十兩！這一年下來……」

  「嚯！王嬸兒拿了三兩多，這兩口子就算不省著花一年也能存百兩銀子呢！」

  「……」

  得出這個結論的大姑娘小媳婦都震驚了，震驚後更是後悔，自己家的男人們當初怎麼就不爭取爭取呢？

  「也不知道東家這廠子還招不招人？」

  「內部消息，招人的……」一名巡邏路過的小伙子見這群女子嘰嘰喳喳的討論，忍不住湊過來道。

  「真的？」

  姑娘們灼熱的視線燙的小伙子臉都紅了，說話也不由得吭吭哧哧起來：「當，當然。東家說了，現在生意越來越好，肯定要擴大生產，只是原料供應不上，要不然下個月就要招人呢！」

  「那可太好了，希望東家早點兒解決原料問題……」

  「就是就是……」

  鍾鯉和水千雲發完工資，又和江族長對了帳本，雖然江氏不管帳但年底要拿分紅，每個月盈利還是要知道的。

  江族長看著帳本上的天文數字有些眼暈，他活了半輩子，什麼時候見過十幾萬的數字？這個月的一成利是多少？等年底又能分多少？

  不行，他算不清……

  「這些小東西真能賺這麼多？」江族長問的聲音都有些發抖。

  年紀大了不宜激動，鍾鯉趕緊打擊道：「這就是毛利，去掉原料包裝和員工月例，我們這個月也就盈利十五萬兩左右……」

  「盈利十五萬兩！？」江族長又倒抽了一口涼氣。

  十五萬兩一成利是多少？一萬五千兩！那一年下來呢？

  我的天……

  我江氏一族要崛起啦！

  回去就給族裡那些攪屎棍子上管教，誰敢影響廠子發展腿給他打骨折！

  族裡現在有錢了要幹什麼？不行，我得回去寫個發展計劃書，來年一樣樣都安排上！江族長脊背挺的筆直，連拐杖都不要了，回家的路上腳下生風，讓看見的人大為驚嘆！

  族長這是吃了什麼靈丹妙藥，一下子年輕了十歲似的……

  不管江族長這裡有多激動，鍾鯉和水千雲還有許多事沒安排上。

  首先就是提了很久的原料問題，硫磺和明礬之類的東西最難尋，這些東西現在都是當作藥材用的，出產非常少。

  鮮花果子現在正值夏季最旺的時候，還不用著急，但是到了冬天呢？她們需要累積大量鮮花鮮果精油，更需要充足原料。

  綜上所述，她們需要固定的原料供應商，簽下長期契書的那種。

  先前都是水千雲的手下去江都府和長陵府兩地輾轉購買，但這不是長久之計……得想辦法讓那邊兒專供自己……

  為了加快發展速度，水千雲決定南下一趟，鍾鯉則被留下坐鎮後方。

  七天後，水千雲也走了。

  鍾鯉每天輾轉在工廠和店鋪之間，查驗貨品，接待客戶，還要和城陽的權貴聯絡感情……每天忙的腳不沾地。

  江衍走後的時間，她竟然很少想起他。

  夜深人靜時，鍾鯉驀然察覺，江衍已經走了快二十天了。

  那人現在是個什麼樣子？也不知道上官玦給他安排了什麼職位？

  短短的想了幾刻鐘，鍾鯉酣然入夢。

  結果這人不經念叨，第二天一早江鵬給她送柴的時候順便遞過來一封信。

  「嫂子，衍哥的信昨晚上送到的，我怕太晚過來不好，才今天送來。您看完要回信的話直接寫好交給我就行。」

  鍾鯉朝江鵬道過謝，又拿了些小零嘴兒塞給他，才讓人離開。

  江衍走的這些天，每天都是江鵬給家裡挑水送柴，說是江衍給他付過錢，但鍾鯉也不能心安理得的讓人幫忙，每次都會塞點兒吃的。

  鍾鯉拿著信回屋，坐在窗邊把信拆開。

  信里內容很簡單，先說了一下他們已經到了臨幽府，上官玦給他安排了一個百夫長的職位，很是照顧。另外就是方便麵的事情，上官玦認為方便麵的食用方法和儲存方式都很簡單，想要列為軍需購入。

  江衍信中說不讓鍾鯉有太大壓力，就算不行也沒沒關係。

  但鍾鯉知道，這件事要是辦成了，不止她自己賺錢，江衍在上官玦的面前也能行事更方便些，再者，對於邊關將士也是個不大不小的福利……

  水千雲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她對建廠招工沒有經驗，還是想拉著水千雲一起干。

  另外眼下是個很好的機會，要是做軍需的話，她手裡還有很多東西能用。

  不提方便食用的香腸，方便麵，壓縮餅乾類的食品。

  她還想把軍用戰術背包和腰包做出來，只是不知道大恆的軍備水平怎麼樣？能不能接受這種物品，雖然明眼人都能看出好賴，但普及到廣大下級兵卒中恐怕很困難。

  鍾鯉對這些不太了解，但為了自家人的安全，她還是做了幾樣樣品連帶書信講解一起給江衍送了過去。

  這其中包括太陽下曬了三四天的香腸，以及雜糧和糖做的壓縮餅乾，以及厚麻布做的戰術背包，牛皮腰帶加制的腰包，以及兵工鏟的製作圖紙等等零零散散能記起來的東西。

  水千雲不在，她也沒人可商量，只能讓江衍自己挑揀著匯報吧。

  可她不知道，送入軍中的東西都會被檢查一遍，儘管上官玦發現及時把這些東西都壓下來，但軍中上層該知道的還是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