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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這不行……

2024-06-01 19:56:27 作者: 潛江魚

  鍾鯉語塞,這是蒙住眼睛的事兒嗎!

  那是肩膀,就算是在現代穿吊帶背心出門,被人摸了肩膀還會罵上一句臭流氓。

  更何況是現在,更何況是他們這種身份!這樣的關係……

  

  上什麼藥,上藥?!丫就是對我圖謀不軌!

  「不用了,就是好的慢點兒而已。」鍾鯉木著臉拒絕,心裡尷尬到腳扣鞋底板。

  江衍訕訕地呢喃道:「這得多疼啊……你不是還急著去繡莊……嗎?」

  鍾鯉:「……」

  她確實怕薛掌柜誤會自己變卦,本以為小小的磕碰三兩天就能好 ,誰知能這麼疼?

  擦,擦藥,趕緊的!

  「那,那還是吃過飯再說吧……」鍾鯉語氣虛軟尷尬地垂下頭,儘管心裡叫囂的厲害,嘴上卻不那麼乾脆。

  「行,那你先坐著歇會兒,我去做飯。」江衍得了首肯,一時有些熱血上涌,正好借做飯平復一下情緒。

  鍾鯉安坐在凳子上看三人忙活,兩個小的打下手習慣了看著還挺像樣子,只是沒想到江衍做飯也挺利索。

  一盤辣椒炒雞蛋,一盤醋溜白菜,一隻炸雞,又另煮了米湯。四樣下來也就忙活了半個小時。

  炸雞鍾鯉只做過一次,沒想到他竟然看過就學會了,炸的火候正好,一口咬下去還能爆汁兒。

  湯足飯飽,江衍又勤快地刷了碗收拾了廚房。

  鍾鯉回到臥房坐著揣揣不安,不就是擦個藥嘛!緊張個啥?

  就當是去海邊度假讓小狼狗給擦了防曬霜,沒什麼大不了的……

  鍾鯉剛給自己做好心裡建設,江衍那邊拿著藥油就進了房間。

  江妙妙殷勤地給鍾鯉搬了椅子過來,畢竟在床上不好操作。

  三雙眼睛或激動羞澀,或擔心害怕,總之都直勾勾的看著她。

  「那,那開始吧。」

  說完鍾鯉就要拉開衣襟,江衍趕緊阻止,「我,我還沒蒙上眼睛……」

  「不用,你蒙上眼能看見受傷在哪?到時候瞎摸索更……更費勁兒!快點吧!」

  「呃呃……好。」

  江衍屏住呼吸,努力控制自己的眼睛不亂瞟亂看。

  但那纖瘦白嫩的頸項和肩頭緩緩露出來時,他還是忍不住亂了呼吸。

  不過接下來看到她肩膀側方已經紫到發黑的瘀傷時,旖旎的思想便戛然而止了。

  江妙妙看到那片變色的瘀傷,嚇得變了聲音:「呀!怎麼比昨天更嚴重了?」

  「碰傷摔傷就是這樣,如果放任不管,後邊幾天就比較受罪,好的也很慢。」

  江衍撥開藥瓶上的木塞,把藥油倒在自己手上,「你忍忍,都怪我沒考慮周全,昨天沒疼起來前就該把淤血揉開,你還能少受點疼。現在已經這樣了,估計會很疼……」

  「沒關係,你開始吧——啊!疼!」

  鍾鯉一句話沒說完差點兒咬到舌頭,「你好歹讓我做好準備啊!嘶——」

  「你說開始吧,我……還以為你準備好了……」

  江衍手頓了一下到底沒停,粗糙的掌心下了大力氣揉搓,鍾鯉已經完全沒了其他想法。

  就一個字,真疼!

  帶著粗繭的掌心接觸到受傷的表層,困頓的淤血被揉搓開,火辣辣的連骨頭縫都跟著一起疼,疼的鐘鯉想不顧形象嗷嗷叫!

  等藥擦完,江衍貼心的把衣服給她披好。

  鍾鯉疼的魂飛天外,木然地任由他動作。

  松垮垮的領口微微敞開,細白的脖頸和鎖骨將露未露,憋紅的眼圈兒,再加上因為抿唇而壓的嫣紅的唇瓣……

  江衍給她扯衣服的手都抖了,眼神虛晃個不停。

  鍾鯉呆愣地朝他撇了眼,纖長的睫毛沾了些淚珠。只一眼,江衍頓覺有股熱流從小腹升起在身體裡不停亂竄!

  「我先回去了!你好好休息!」

  說完連齊哥兒都沒喊上,就跑回了自己屋裡。

  江衍回身掩門,身體如釋重負地靠在牆上,眼神兒往自己身下一瞟,幸好跑的快……不然再待下去怕是要出醜!

  「二哥,你等等我呀!這就去睡了?我還沒如廁吶!」

  江齊看著江衍慌亂的背影不明所以,只記得茅房那麼黑,他二哥不舉著燈和他一起上茅房怎麼行?

  於是,便喊著追了過去。

  鍾鯉被江齊逗得回了神兒,肩頭又疼又熱又麻,像是被打開重組過一樣,整個人輕鬆不少。

  晃了晃肩膀,鍾鯉給江妙妙拆了頭髮,又把油燈罩住等它自己缺氧熄滅。

  「咱們也睡吧妙妙。」

  ——

  一夜無話,江衍又是起的最早的一個。

  不過今天有些麻煩,年輕力壯的大小伙子,總有些難以啟齒的問題,尤其是昨晚還被那般活色生香的刺激以後。

  江衍洗完褲子,又去打了一套拳,還把家裡的水缸添滿水,柴禾抱一摞放在灶火旁,把家裡零零散散的碎活都幹完,徹底消除自己身上過剩的火氣和難以啟齒的反應,才去喊另外三人起床。

  鍾鯉扶著江妙妙挪到廚房:「你今天好早啊,平時這個點兒不是剛開始打拳嗎?」

  江衍一時語塞,尷尬地搓了搓鼻翼,眼神兒閃躲著轉身給她把洗漱用品擺放好:

  「今天早點吃飯,我上值前再給你推遍藥,起的晚怕上值遲到。」

  鍾鯉聞言面色一僵,訕訕地笑著拿起漱口杯:「呵呵…好的,謝謝。」

  趁三人清洗的功夫,江衍趕緊做了早飯。

  等吃完飯,又是滿頭大汗的擦藥時間。

  江衍出門時,神情恍惚又糾結。

  他和阿鯉之間總這麼下去不是辦法,向前一步怕她接受不了,又怕別人給她難堪,這種事說來說去受傷的總是女子。

  可讓他後退一步,又做不到若無其事。

  一直到上值時,江衍還心不在焉地想這個問題。

  城陽縣富裕,很少有大案發生。捕快們日常外出巡街最大的作用就是處理些口角爭端,或者抓些小偷小摸。

  平日裡江衍還算盡職,遇到不對勁兒的地方會過去查看一眼。今天卻一直眉頭深鎖,幹什麼都提不起精神。

  秦長豐看他魂不守舍的模樣,便把人拉到一處茶攤前坐下,推了推他的肩膀遞上一碗粗茶問道:「怎麼了?跟被女妖精吸了魂兒一樣。」

  「……」江衍搓了搓鼻翼,糾結了一會兒挑著昨天的事兒跟秦長豐說了說。

  「總之,就是這樣。因為張瘸子搶人,讓周邊鄰里對阿鯉多了不少閒話。」

  「這些人都是閒的!天天吃飽了撐的管別人家閒事兒!」

  秦長豐垂眸,眼睛轉了轉又道:「不過這也沒辦法,阿鯉年紀這么小守寡,別人肯定不信她能守住,時間長了閒話更多,還是得找個好人家嫁了……」

  江衍心梗,他原來也只是想助她脫離鍾家困境後,再為她尋個好出路的。

  誰知現在會橫生出這種枝節?

  怪只怪他自己,想做個成人之美的好人,卻沒有柳下惠那端方君子的心態。

  江衍端起茶碗一飲而盡,青澀的臉上都是少年人失戀時的苦悶。

  「是啊……總留在江家不是辦法。」只要他還在江家,時間長了不說他自己控不控制得住,就是鄰居也能看出不對來。

  秦長豐聞言一喜,摸著下巴道:「你看我怎麼樣?比你大一歲,年紀大了也會疼人。而且家裡只有一位老母親,沒有兄長妯娌那種瑣事兒。阿鯉嫁我不虧啊!」

  江衍一口氣憋在心裡不上不下,自己朋友是個什麼德行他清楚,要說大毛病確實沒有,家裡也確實向他說的那樣人口簡單,秦大娘也很和善……

  只是……

  只是,他們說了不算。

  「這得問阿鯉自己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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