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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一場生動的教學式探險

2024-06-01 19:51:29 作者: 雲氏金鯉堂

  張家園用手機記錄下來了這裡的大雕像,也記錄下來了這裡的壁畫,不過,這樣的記錄方式算不得雋永。

  戈壁灘,沙漠這些乾燥的地方,才是將歷史遺蹟可以完整保存下來的好地方,龜城就是。

  雖然這裡的壁畫距離岳鍾琪的時代已經過去了快三百年,這裡的壁畫依舊曆久如新。

  雖然有油彩龜裂的地方,卻賦予了壁畫一種新的藝術色彩,加上畫工了得,走在這樣的一幅幅壁畫下,就像是真的走進了歷史畫卷。

  一隻蠶豆大小的蜘蛛垂在壁畫邊上,張家園用手電掃開,卻發現這隻蜘蛛早就死了,只是被它的絲線扯著沒有跌落,最後變成了一具乾屍。

  想到乾屍,張家園立刻就從濃郁的藝術氛圍里清醒過來,隨即,就開始尋找父親留下的蹤跡。

  剛才跌落的乾屍蜘蛛,給了張家園很大的啟發,他在大廳的深處看到了更多的乾屍蜘蛛,而且這些乾屍蜘蛛垂吊的密密匝匝的,如同門帘一般。

  有些地方的蜘蛛門帘很完整,有些地方的蜘蛛門帘就缺損了一大塊,至於地上的腳印,在這個整塊紅砂岩開鑿的大廳里,早就沒有了。

  大廳里總共有六條甬道,張家園牽著兩隻羊,走進了一條蜘蛛門帘被破壞的甬道,整條甬道都是由紅砂岩鑿切出來的,不過,進入這裡之後,甬道變得格外陰冷。

  

  張家園點上一支煙,讓自己儘量安靜下來,用手電仔細照過之後,他在甬道里發現了水線,也就是說,這條甬道曾經被水淹過。

  在龜城開鑿水井,純屬扯蛋,這裡所有的水都來自不遠處的老虎山雪山,至於這片旱平川,一年的蒸發量是降水量的三倍,再說這裡有充沛的足夠淹沒地道的地下水就是一件非常過分的事情。

  既然這裡有水線,那就一定被水淹過,既然如此,水的來源只能是龜城裡的那五眼坎兒井,坎兒井不是井,只是一個地下的運水通道,為了保證老虎山上下來的水不被蒸發,不被寒冬凍成冰,不被沙塵污染,這是唯一的好辦法。

  所以,張家園覺得這條通道,應該與五眼水井中的一眼是連通的。

  被水浸泡的地下甬道,自然會散發出陣陣陰寒氣,出於動物的天性,兩隻羊無論如何都不肯走在張家園的前邊,它們再傻,也知道走在前邊不是一件好事情。

  所以,張家園只好充當它們的頭羊,為它們領路。

  一些蠍子順著張家園的腳邊爬向甬道深處,不過,它們在找到一片潮濕的地方就不動彈了,這樣的不動彈的蠍子很多,看來,這裡就是蠍子的水源地。

  為了驗證這個想法,張家園用腳撥動了一隻蠍子,這隻蠍子很快就爬到一邊繼續趴下了,蠍子活著,猜想就該是正確的。

  「咚咚」兩聲不大的爆炸聲從地道深處傳來,甬道輕微的顫抖兩下,甬道頂端的塵土劈頭蓋臉的落了下來,張家園一把抱住了一隻羊,還把另外一隻羊壓在身下,他不是憐惜這兩隻羊,只是擔心頭上的石頭落下來的時候好有一個緩衝。

  好半天,灰塵才落乾淨了,只是全部浮在半空中,鼻子裡,嘴裡全是一股子土腥味。至於那些剛才還在吸水的蠍子,這會功夫,已經跑的一個不剩。

  一陣風從甬道深處吹來,灰塵立刻就消失了,張家園精神一振,有風,就有第二條出口,他牽著羊迎著這股子稍微帶著點硝煙味道的風走了過去。

  走了一會,風停了,甬道里寂靜的厲害,張家園只能聽到自己沉重的呼吸聲,想閉上眼睛,卻怎麼都不敢閉眼,他想忍住不讓自己總是回頭看,可是,背後總能傳來腳步聲,就像是有人跟著,可是,張家園故意停頓了幾次,卻沒有人過來,只要他停下腳步,後邊的腳步聲就會戛然而止。

  甬道長的似乎沒有盡頭,這一點都不科學,張家園看了手錶,自己走了足足一個小時,如果自己走的是直路的話,這時候早就走出兩三個龜城了。

  他停下腳步,從背包里取出一條登山繩,將繩子的一頭釘在牆上,然後向前拉,走出十幾米之後才停下,再次將繩子貼在牆上,此時,繩子的中間位置離開牆面已經有兩寸距離了。

  他又把繩子用同樣的方法,貼在另一面牆上,發現繩子緊緊地貼在牆面上。

  這就說得通了,這個甬道是弧形的,而且一直在向右邊傾斜。

  人有了事情做,孤獨就沒有那麼可怕了,張家園就這樣一路走,一路測量,每一次的測量數據他都記錄了下來,準備回去之後,再好好地計算一下,最後核算出整條甬道的走向。

  就目前而言,弦長有了,弦高有了,張家園即便是用口算也能算出周長等要素。

  等把這些數據採集完畢,整座地下甬道對他來說將沒有秘密可言。

  「咩咩」

  張家園身後的山羊再次叫喚起來,按理說,處在黑暗中的羊基本是不叫喚的,然後,張家園就看到了一堆還在燃燒的篝火。

  甬道里突然出現篝火,卻聞不見煙火氣,火焰在遠處搖曳,不但給不了張家園半分安慰,反而讓他的呼吸再一次變得急促起來。

  以為在靠近甬道的地方似乎有一個人背靠著甬道坐在那裡烤火。

  「別死人,別死人……」張家園一邊低聲安慰著自己,一邊向火焰位置靠了過去。

  走近之後,張家園多少有些絕望,因為背靠甬道坐著的是一個穿著羊皮大衣的人,他坐在那裡一動不動。

  從始至終,張家園就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此行會有人死掉,現在想起來,再摸摸身上的手機銀行帳戶里的一百萬,他又覺得死人應該是一件必然的事情。

  父親,田老爹他們都沒有穿羊皮大衣……

  張家園還是把手電照在那具屍體的臉上。

  那是一張乾枯的臉,不過,與洞口的顧家乾屍不同,這具乾屍顯得有些新鮮,羊皮大衣里穿著一件運動服,式樣有些老,絕對老不過二十年,如今,這件運動服以及裡面的毛衣也被人給扯開了,露出一個破破爛爛的腹部,肋骨根根可見,哦,還少了兩根,看斷茬,是新的。

  就在張家園鬆口氣才站起身,一團黑影就撲出來緊緊的抱住了他,張家園猝不及防被它撲倒在地,手電也骨碌碌的脫手滾出去老遠。

  他的喉嚨被黑影死命的掐住,一邊掐,還一邊發出瘋狗撕咬人的才有的嗚嗚聲,張家園捉住了掐自己脖子的那雙手,這雙手冰冷的厲害,他用力掰開黑影的手,在兩人的翻滾過程中,張家園終於看清楚了掐自己脖子的人居然是張寡婦。

  此時的張寡婦臉色鐵青,昔日極為清秀的一張臉此時變得猙獰可怖,雙手被抓住,居然張開嘴就猛地咬了下來,張家園連忙避開臉,這個死女人竟然不管不顧的一嘴咬在砂石地上,被張家園一腳踢開之後,她就再一次滾進黑暗裡去了。

  「你瘋了!」

  明明知道張寡婦已經瘋了,張家園還是喊出了聲。

  黑暗中沒有回答,只有張寡婦急促的喘氣聲。

  張家園撿回手電,直接照在張寡婦那張滿是口水鼻涕的臉上。

  光斑才落在臉上,張寡婦就慘叫一聲手腳並用的向側面的一個甬道里爬了過去,張家園顧不得多想,連忙追了上去。

  他這一次下來,就是不希望看到人死,平平安安的把一百萬賺到手。

  好不容易一個飛撲抓到了張寡婦的腳,這個女人卻不知道哪來的蠻力,居然拖著張家園向前爬。

  「老龜你別吃我——」

  張寡婦的聲音悽厲的不像話。

  張家園不管,順著張寡婦的腿向上爬,才抓住她的肩膀這個鬼女人就更加悽厲的喊道:「我是女人我來月經了我不乾淨我不乾淨你去吃張家園他是大學生長得俊學問高還乾淨你已經把我丈夫吃了別再吃我吃張家園……」

  被張家園用膝蓋壓住肩膀再無反抗之力的張寡婦如同一條被丟上岸的魚,手腳猛烈地拍打地面,一張破嘴卻滔滔不絕的央求老龜去吃張家園別吃她。

  張家園想要用昨晚換下來的襪子堵住他的嘴,卻被她用力的吐出來,沒辦法他只好再拿出一塊布塞進她嘴裡,終於,她掙扎累了,好像認命了,把腦袋貼在石板上不動彈了。

  為了避免這個鬼女人傷人,張家園把她的手綁起來,扛著想要回到火堆那邊去。

  可是,他走了足足有十分鐘,也沒有見到火堆。

  張家園想了想又重新往回走,想要回到他們扭打的地方,卻發現自己來到了一間書房模樣的房間。

  鬼打牆一類的事情張家園是不信的,他寧願認為這是自己的意識出現了偏差,也不認為是遇到了什麼鬼神,畢竟,遇到鬼打牆的人,一般堅持到天亮,也就沒事了。

  一張巨大的看不清是什麼木料製作的桌案上有兩座蠟燭座台,座台上還有兩根蠟燭,張家園試著用打火機點燃蠟燭,沒想到,試探了幾次之後蠟燭居然點著了,只是蠟燭芯被燒斷了大半截,點著的火焰,就像兩顆青豆子,把原本黑乎乎的書房照耀的綠了吧唧的,如同鬼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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