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錢莊存錢

  怕醉仙樓的夥計詢問，風細特意繞到另一條街走。先去糖人爺爺那買了兩個糖球，糖人爺爺還記得她，笑問道：「你爺給你錢了？」

  風細笑道：「我自己採藥賣了錢。」付錢的時候，特意多給了一文：「這是上次那個糖球的。」

  糖人爺爺笑道：「那個是爺爺給你吃的，還真收你錢不成？快拿回去，下次進城再來買啊！」

  柳風細感激地重重點頭說：「嗯！以後我吃糖人，只買爺爺的！」

  又買了四個肉餅，幾塊綠豆糕，割了一斤五花肉。一斤肉就去了十五文，這年頭肥肉最貴，骨頭便宜。柳風細多喊了幾聲叔，又從賣肉大叔那裡免費拿了個光筒骨。一條街沒走完，她的二十五文就花完了。土豪就當了這麼一小會，又成窮光蛋了。

  不過，摸摸胸口的荷包，柳風細覺得這土豪還能再光久一點！來到東大街的恆豐錢莊，這裡人來人往都是穿綢衣的富貴人家。就連錢莊的夥計，穿的也比南大街的路人好。

  柳風細除了衣裳乾淨點，頭髮梳的順溜些，瘦弱形象比東大街口的乞兒好不了多少！所以她往恆豐錢莊門口，一個白胖夥計立即拿掃帚出來：「走走走，小乞丐別處去！別在這擋貴人走路。」

  柳風細並沒生氣，夥計勢利眼是意料之中的。她正色道：「你誤會了，我是來換錢的！」

  胖夥計道：「換錢！你家大人呢？叫大人來！少於十兩銀子兌換的，我們恆豐錢莊不受理。去別的錢莊去。」每年秋收之後，也有農家人來換碎銀子。

  柳風細不想跟他多廢話，直接說：「我是來換金珠子的，我趕時間，咱們最好快點進去換了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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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胖夥計大笑道：「你這小丫頭，說大話也不怕閃了腰！你見過金珠子長什麼樣嗎？再搗亂我打你，快走快走！」

  這時又出來一個年輕點的小夥計，他好奇問：「你是不是姓柳？」

  見柳風細點點頭，他笑道：「昨天大少爺路過，說這兩天會有一個姓柳的小姑娘來換金葉子，讓我們留意一下。是不是就是你啊？」

  風細笑道：「可不就是我嗎！既然許少爺已經跟你們交待過，那現在我能進去了嗎？」

  那胖夥計立即換上個笑臉：「抱歉抱歉，柳小姐莫惱。實在是小的沒認出你。請進請進。」

  風細搖搖頭：「是我沒提前說清楚，沒關係的。」

  進了恆豐錢莊的大門，這兩夥計都客氣的很。又是倒茶又是拿點心的。雖然風細一看就是個窮丫頭，但是人家認識大公子啊！並且還真是來換金子的，怠慢不得啊！

  風細從脖子上扯出荷包，取出三片金葉子和兩粒金珠子。遞給小夥計道：「你看看是真是假，能換多少個大錢？」

  那夥計只掃一眼就認出來了：「姑娘說笑了，這金葉子是李少爺專用的，這金珠子是我家少爺專用的，還是錢莊打的呢！哪裡能有假！

  不過，姑娘若是換成大錢，估計你那一筐都裝不下。不如換成銀子，這一片金葉子能換錢三萬五千文，白銀三十八兩。金珠子能換二萬文，白銀二十二兩。

  你這裡一共能換，大錢十四萬五千文，白銀一百五十八兩。所以你看要怎麼換？」

  柳風細低著頭，看似是在思考，實則是為了掩飾激動的心情。早就看出來那李元素就是個，不懂柴米油鹽價的富家公子。

  只是沒想到他竟然對錢財隨意到這個地步！三片金葉子換三個包子，我那三個包子估計是史上最貴的包子了吧！

  這世間沒有龍肉，要是有龍肉，包成龍肉包估計也就這個價了！李元素紈絝也就算了，怎麼那許元來也那麼大方隨意？他家可是開錢莊的，能不知道金珠子的價格？就那麼隨便的送自己兩個？

  柳風細可沒自戀到覺得自己有什麼特殊魅力，能讓兩個貴公子見一面就願意當冤大頭。不過這會也沒時間細細揣摩富貴公子的心思，夥計還等著她回復怎麼換錢呢！

  「一時我也用不了那麼多錢，不知能不能存到錢莊？我要用的時候再來取。」柳風細笑問。這麼多銀子拿回去，估計以後自己在家連睡都睡不安穩！

  夥計為難了一下，恆豐錢莊可是大錢莊，這來開戶存銀子的，還沒有低於一千兩的！不過，也不知道這小丫頭到底跟兩位公子是什麼關係？若是直接拒絕了，萬一公子責問怎麼辦？

  兩個夥計對視一眼，柳風細立即就看出了兩個的遲疑，假裝隨意道：「許公子真是體貼，就怕你們不給我存，才給我珠子做信物的。」

  胖夥計一聽立即笑道：「可以！我這就給柳姑娘辦手續，這戶主就寫你的名字行嗎？還是叫家裡的大人來？」

  「就寫我！簽名手印都是我。我家沒大人了。」

  夥計看了看她頭上的白絲，心中一嘆，又是個可憐人，估計大公子就是看她可憐才對她照顧一二的。不一會兩人寫好票根，只是一百多兩銀子，也不用找大管事報備。

  柳風細存了一百五十兩，換了七兩碎銀子，又換了九百個錢。撿了兩顆差不大的碎銀子，給兩個夥計一人一塊。兩人不願意收，他們在錢莊油水本來就大，實在沒必要收這麼一個窮丫頭的銀子。

  風細笑道：「兩位大哥還是收著，以後我會常來取錢，這一回兩回的麻煩你們，實在過意不去。不過是個喝茶錢，你們收了我也安心。」

  兩人這才收了，再看柳風細，只覺這個八歲的小丫頭比多少大人都老成！明明是個窮丫頭，看到白花花銀子時竟然毫不激動！

  票根上簽名的字也寫的好看，錢莊存錢的規章還從頭到尾讀一遍，接連問了幾個專門問題，自己差點都答不上來！知道的曉得她才存一百五十兩銀子，不知道的，還以為那家大小姐來存個萬兩千兩的。

  這辦完事還知道給夥計茶水錢，這可是富貴人家辦事會做的，普通人家，哪個捨得賞銀子給夥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