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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怒退兄嫂

2024-06-01 19:17:37 作者: 銀耳君

  吳氏自知失言,心下有些懊悔,可聽巧眉這麼不留情面的指責,臉上有些下不來,便也沒了笑容。

  「巧眉這丫頭,想是讓妹妹給慣壞了,這般沒規矩,如今侄女已為相府正妻,妹妹若不好好管教管教,帶出去可是會讓人笑話的。」

  巧眉臉氣得鐵青。

  陳雪鳶看了她一眼,示意她稍安勿躁,轉而對吳氏道:「我院裡的人不勞陳夫人操心,你方才說陳家大大小小的事都需要你把持,想來不會有閒暇來我崔家多管閒事。」

  吳氏見她見氣,想著崔寒衣如今的身份,又不好得罪,便賠笑道:「妹妹多心了,嫂嫂也只是擔心妹妹性兒好,將下人給養刁了,屆時欺負到主子頭上也未可知。」

  「下人未見多欺我,兄嫂卻是敲骨吸髓,不死不休。」陳雪鳶徹底沒了耐煩心,她本想應付應付過去便罷了,卻不想這吳氏比當年更惹人生厭。當年若不是她在母親身邊吹耳旁風,她或許還嫁不到這崔府來。「陳夫人,當年多虧了你,我才會落入這崔家,你們拿我換了榮華富貴便罷,如今舔著臉湊過來,難不成還指望我女兒分你們三瓜兩棗?」

  吳氏的笑徹底掛不住了,「妹妹何必把話說得這般難聽。」

  「難聽話,也是你自個上門要聽的。」陳雪鳶對巧眉吩咐:「巧眉,當年你與霓兒上陳家門,他們給了多少銀兩?」

  「五十兩,外加一枚玉佩,玉佩被三小姐當了二百兩。」

  「去我的私庫里拿三百兩給陳夫人,多的算利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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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

  吳氏乾笑道:「幾百輛銀子,妹妹又何須分得這般清楚。」

  「這幾百輛銀子也是我霓兒一雙膝蓋下跪,才找你們換來的,還給你們,便不欠她也不欠你們了。」

  巧眉將銀子取來,塞給白蒲,白蒲一時不知如何是好,只手足無措的看著吳氏。

  陳雪鳶起身道:「我要歇息了,陳夫人請回吧,日後也不必再來了。」

  吳氏一張臉徹底沉了下來,「妹妹大可不必擺這般臉色,如今侄女雖掙了個相府正妻,你卻仍舊只是個妾室,又何必端這種架子?夫君是想著咱們終究是一家人,所以讓我上門與你說和,日後你在這崔府,有了娘家,才不會任人欺負,卻不想好心沒好報,平白受你主僕二人一頓排頭。」

  「一家人?」陳雪鳶冷笑,「有錢有勢的時候是一家人,無名無權的時候,怕是我死了,你們也不會上門來瞧一眼。如今何必裝出這一出兄妹情深?當年我如何與陳家斷絕關係的,咱們都心知肚明,若換個知道廉恥的,今日絕不會沒臉沒皮的上門,裝作沒事兒人,跟我談什麼兄妹之情。」

  「你!」竟不想這陳雪鳶如今變得這般伶牙俐齒。

  「既然陳夫人今日來了,那我再將當年的話重申一遍,我陳雪鳶不再是陳家的人,日後還是休要打著親家骨肉的名頭上崔府來討食要飯。」

  吳氏氣得人都在發抖,她指著陳雪鳶,半晌都說不出話來。

  巧眉站到她面前擋住她的視線,「陳夫人,請吧。」

  吳氏領著白蒲甩袖而去。

  待人走後,巧眉暢笑兩聲,只覺得痛快,她轉身對陳雪鳶道:「小姐,你先前不是告訴我來者是客麼?自己怎麼倒沒忍住。」

  陳雪鳶嘆氣,「瞧著他們是為了霓兒來的,今日若不把話說狠了,讓別人知道咱們關係不好,改日他們若借霓兒的名頭行事,怕會給她惹麻煩。」

  巧眉想想也是,這周圍的人一個個的都是吸血鬼,恨不得將小姐與三小姐的血吸乾淨,還是罵遠些得好。

  「姨娘,安神湯好了。」

  「端過來吧。」與吳氏費這番口舌,讓她的頭越發的疼,喝了這安神湯,她便好好歇息,待女兒回來,才有精神與她敘舊。

  宰相府,崔寒衣歇息了一晚,終於養足了精神。這是她嫁進相府的第三日,本該昨日敬的公婆茶,因釗明突然發狂傷了鄒清儀,才延到了今日。

  她起了個大早,剛梳洗完畢,崔仙芝也打扮好過來了。

  「姐姐,今日咱們去,不會再被刁難了吧?」

  「不會。」

  崔寒衣一襲綠羅裙,襯得她容色出塵,崔仙芝替她整了整髮髻,扶著她往門外走。

  兩人行出院子,往正廳去,一到正廳,那門口等候的嬤嬤笑得滿臉和氣,與昨日相比,仿佛換了一個人似的。

  「少夫人,二姨娘,二位先入廳里等,主母與主君過會兒便來。」

  崔寒衣抬腳進門,崔仙芝緊跟其後,廳里的丫鬟們見她倆進來,趕緊扶二人入偏廳坐侯,又奉了茶水、果子,讓她們填肚子。

  這待遇比昨日也是上下兩境,崔寒衣安之若素,在明柿的伺候下,用了些果子填肚子。

  一盞茶喝完,釗棠與鄒清儀便在丫鬟婆子們的簇擁下進來了,崔寒衣與崔仙芝立馬起身迎接。

  釗家夫婦二人上座,丫鬟們拿來兩個蒲團,放在崔寒衣與崔仙芝面前,二人下跪拜見。

  「兒媳崔寒衣,給父親母親請安。」

  「妾氏崔仙芝,給主君主母請安。」

  拜完後,一個婆子端來兩盞茶遞給崔寒衣,崔寒衣起身,先奉給釗棠,後奉給鄒清儀,二人喝完茶後,臉上都各自露出了笑容。

  釗棠道:「好,果真好人才,又懂規矩。聽聞昨日是你替你母親包紮的傷口,想來還懂些醫術,今後侍奉公婆,應比旁人更加妥帖才是。」

  崔寒衣應道:「兒媳謹記父親教誨。」

  鄒清儀手上傷還痛著,表情有些冷淡,卻也沒刁難,「我不需你侍奉什麼,今後你好好侍奉好昭兒便是。」

  「知道了。」

  崔仙芝作為妾室,是沒資格敬茶的,只給主君主母一人磕了一個頭,連訓示也沒得到半句。

  喝完崔寒衣的媳婦茶,釗棠沒再多留,帶著僕從出府了,鄒清儀讓崔寒衣與她回榮華堂,替她檢查傷口。崔仙芝見幾人離去的背影,被阿洛自地上扶起來,心頭說不出的複雜。

  她告誡自己,如今已經很好了,不要妄想不屬於自己的東西。

  「二姨娘,咱們回去麼?」

  「不回去還能去哪兒呢?」她露出苦笑。

  榮華堂,崔寒衣檢查了鄒清儀的傷口,雖然發腫,卻未有化膿的跡象,她重新給鄒清儀換了藥,如同昨日那般囑咐她別碰水。

  鄒清儀問道:「昭兒如何了?」

  崔寒衣道:「很好。」實則她自昨夜至眼下,都沒見過釗明,不知他境況如何。

  鄒清儀看著她熟練地替自己上藥,又問道:「你通曉醫理,按你看來,昭兒是害了什麼病?」

  崔寒衣手一頓,慢慢道:「得診治過後才知道。」

  鄒清儀急切地說:「那你趕緊給他診啊。」

  「是,兒媳回去便給夫君看診。」崔寒衣又說:「不過,不一定能醫治,畢竟那麼多大夫都看過,都束手無策,兒媳這點微末技藝,怕也難為。」

  鄒清儀自然也知道這個道理,不過是死馬當活馬醫罷了,「你替他診吧,治得好是上天垂憐,治不好便是自個的造化。」

  她已無法再自欺欺人了,找了這麼多大夫,傷了這麼多條人命,甚至傷了她這個母親,她無法再告訴自己兒子的病只是一時的,她的兒子,瘋了。

  崔寒衣勸慰道:「母親別太傷懷,若能治兒媳定當竭盡全力,若治不了,也有法子讓他不再傷人。」

  倒也虧得是她,若換成別家閨秀,此時約莫已經吵著要回娘家了。她盯著崔寒衣,不禁有些好奇,便問道:「你那日已見過昭兒的模樣,為何還答應嫁進來?」

  崔寒衣眼底閃過一絲陰鷙,面上卻一臉無奈,「實話說出來,兒媳怕母親怪罪。」

  「我不怪罪,你說吧。」

  「是為了我阿娘和我妹妹。」

  「此話怎講?」

  「也請母親聽完別怪罪於二姨娘。」

  鄒清儀有些詫異,卻還是答應了,「同樣不怪罪。」

  崔寒衣將崔家那些時日發生的事,娓娓道來:「我知道一開始母親便相中了我,當時我家主母也應承了,可後來一想又覺得吃虧,覺得還能將我嫁個更好的門第,便將我扣下,送了我四妹過來。」

  「此事我知道。」

  「我四妹來府上相看後,得知夫君的病情,回去便抵死不從,拼死不嫁,最後竟鬧到了服藥自殺的地步。」

  「此事我也知道。」

  「事情便如主母與您交涉時那般,她只好將我換來。」

  「所以你又為何願意的?明明你更清楚昭兒的病情,你還看到過他……」

  「殺人。」崔寒衣苦笑,「我起初也不願意,我阿娘更是寧死也不讓我嫁過來,可主母以我脅迫她,又以她脅迫我,無奈之下,我也只好從了。為此我與她提了一個條件,便是只為相府正妻。」

  鄒清儀也是一嘆,崔寒衣與陳雪鳶之間的母女深情,又何嘗不是她與昭兒的母子之情?她隨後又問:「你為何想為正妻?又為何知道我們會答應?」

  崔寒衣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天底下還有比我家主母更狠心的人嗎?我想稍微要點臉面的人,都不會名字夫君如今這番模樣,還肯將女兒嫁過來的。再加上流言四起,聽說連官家都驚動了,所以我相信母親與父親會答應的。而我,只有當了您的兒媳,夫君的正妻,才能保證我阿娘在崔家有好日子過。」

  這裡頭還有這般內情,原本以為是崔家趁火打劫出爾反爾,卻不想是一出母女分離的悲劇。崔浩與那胡檀,為了權勢富貴,可真什麼事都做得出來。

  「說起來,也算是咱們家對不住你。」鄒清儀難得拉下架子,崔寒衣卻在心底冷笑,即便鄒清儀知道如此,若讓她再來一次,她仍舊會毫不猶豫的找個女子,給她兒子當『貢品』守活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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