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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表面姐妹

2024-06-01 19:16:56 作者: 銀耳君

  崔蓁蓁是哭著回府的,她一個人沖在前頭,丫鬟們在後頭追,將府里一眾下人都弄得一頭霧水。

  崔仙芝因心頭髮悶,便出院子透氣,逛著逛著便逛到了碎紅軒,她娘若是沒死,她還會是如今這般人人都看不上的模樣嗎?她又想到了崔淮安,這個崔府,只有他和自己是從一個娘肚子裡爬出來的。

  她在落樟院雖住了六年,可與崔寒衣陳雪鳶卻並沒有血緣關係。所以,無論如何相處,都像是隔了一層布,再怎麼也不能做到如親生母女、姊妹那般親近。

  她想去找崔淮安,去找他訴苦、乞憐,只要他能對她好一點,讓她知道自己在這院子裡還有親人,就足夠了。

  她擦了擦眼淚,擠出笑容,往崔淮安的翠柏軒走去。

  可走到半路,卻不防和橫衝直撞的崔蓁蓁碰上。崔蓁蓁本身在釗府受了委屈,又被她觸了霉頭,二話不說,便劈頭蓋臉地給了她幾巴掌,直接將她打懵了。

  「什麼東西,也敢擋我的路?」崔蓁蓁抹了抹眼淚,想著今日在釗府更衣如廁時,聽到幾名丫頭們對她的奚落,胸中惡氣難消。

  見崔仙芝一副柔弱可憐的模樣,便臆測她是不是也同那些丫鬟一樣,表面恭順,實際卻在背後議論自己的是非,便惡聲惡氣道:「你們這些賤丫頭,天生骨頭輕,註定都是服侍人的下流貨,有什麼資格對我面前指指點點?也不看看自己什麼樣,你們也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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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罵完不解氣,又上前踹了崔仙芝幾腳,「你阿娘是個短命鬼,我瞧著你也沒命活長,一身的晦氣。你給我聽清楚了,今後你給我好好縮在落樟院那個寒酸院子裡頭,不准再出來亂逛,更不許出現在我面前,免得觸我霉頭。」

  說完冷哼一聲,又沖走了。

  崔仙芝捂著胸口從地上爬起來,眼淚不住的掉,卻又不敢大聲哭,只好捂著嘴,佝著背,狼狽的跑回了落樟院。

  巧眉正在院子裡指揮丫頭們灑掃、熏艾除蟲,見她一進來,本想問她跑哪兒去了,卻被她紅腫的臉嚇一跳,趕緊上前,問道:「誰打你了?」

  隨後又給她檢查了傷口,見傷得重,不禁火冒三丈,「到底是誰,竟敢將你打成這樣,告訴我,看我不抓他個滿臉開花!」

  崔仙芝哭著道:「是二姐。」

  「什麼?」一聽說是崔蓁蓁,巧眉氣焰頓時被澆滅,結巴地問:「你、你如何得罪她了,她竟這般打你?」

  「沒有,我沒有得罪他。我正想去翠柏軒,結果不小心跟她撞上,她就打了我。」

  「這也太蠻橫了。」巧眉也只敢悄聲說兩句,畢竟崔蓁蓁她又惹不起,隨後她後知後覺的抓住重點,問道:「你去翠柏軒幹什麼?」

  崔仙芝默著不說話了。

  巧眉翻了個白眼,見她被打成這樣,也沒好說她,只將她拉到屋裡,替她敷藥消腫。

  她躲在屋子裡不出門,陳雪鳶覺著奇怪,便讓崔寒衣去看,巧眉將崔寒衣拉到一旁,說明了緣由,崔寒衣不由得冷笑,隨即轉身便走了。

  回到陳雪鳶屋裡,陳雪鳶聽說之後,不由得嘆氣:「畢竟是親兄妹,想親近也是理所當然。」

  崔寒衣譏諷道:「可您瞧那崔淮安有將她當親妹子嗎?別說她,便是薛九娘,他又何曾將其當過親娘?這麼薄情寡義、自私自利的,一個薛九娘寶貝著便罷了,她竟也念著。她在咱們院子裡住了這麼久,又將咱們當作什麼了?」

  「於她來講,在落樟院是寄人籬下,難免會多思多想。」陳雪鳶將話頭轉到崔蓁蓁身上,皺眉道:「這二姑娘也太跋扈了些,怎麼隨意動手打人?」

  「她又不是第一天這麼跋扈,娘,您忘了,她還將我扔進過水缸,試圖淹死我。還得多虧了她,若不是她,我又如何能重新回到這世上。」

  陳雪鳶想起此事,臉色也陰沉下來。

  崔寒衣眼神森寒,「如今,崔仙芝好歹也是咱們落樟院的人,可不是誰想打便打得的。」

  陳雪鳶也道:「這二姑娘,也該得個教訓了。」

  第二日,幾人去給胡檀請安,胡檀見崔仙芝沒來,便隨口問了一句。崔蓁蓁神色閃了閃,心想不過是打了一個庶女,想來也沒人敢在母親面前多嘴。

  卻不想崔寒衣卻輕描淡寫地將她抖了出來,「昨日四妹在院子裡閒逛,碰到了二姐,被她打得下不來床了。」

  崔蓁蓁聞言,低聲怒道:「你住嘴!」

  胡檀立即瞪向崔蓁蓁,斥道:「你昨日無故離席,在人前失禮便罷了,回來還動手打人?簡直無法無天了。」

  胡檀倒不是為崔仙芝打抱不平,而是對崔蓁蓁毫無大家閨秀風範的作風不滿。她正在議親,若傳出去什麼壞名聲,有哪個高門大戶願意娶?他們崔家這幾年本就停滯不前,再不找人靠著,怕明後年便要外放出京城了。

  崔蓁蓁辯駁道:「還不是那些賤丫頭在背後議論於我,我才走的。至於崔仙芝這個賤丫頭,她自己不長眼撞上來,我只不過氣不過,輕輕打了她幾下,竟矯情上了。大不了過會我讓人給她送些補品、膏子過去就是。」

  「即便她們議論你,也只敢背後議論,誰又能議論到你面前來?誰不被人說?誰又不說人?你若是這點氣都忍不了,日後嫁人,還如何當家管家?」

  「說得好像你能忍似的。」

  「你!」

  胡檀見她不受管教,便道:「你去祠堂,在祖宗牌位面前給我罰跪,沒有我的命令,不許起來。」

  崔蓁蓁冷哼一聲,「跪就跪!」說完狠狠瞪了一眼崔寒衣,便氣沖衝去祠堂了。

  胡檀氣惱,卻又拿這個女兒沒辦法,畢竟是身上掉下來的肉,她又捨不得打。她平了平氣,對陳嬤嬤道:「你去看著她,待跪上一個時辰便讓她起來吧。」

  「是。」陳嬤嬤得令,追去了。

  屋裡只剩下崔寒衣和胡檀,胡檀瞧著她,心頭略微有些不舒服,便教訓道:「她再如何不對,也是你的姐姐,不能當眾揭她短,拂她顏面,可知道?」

  崔寒衣斂下眼眸,輕道:「主母教誨得是,我下次不會了。」

  見她還算乖順,胡檀那點不舒服也平了,便問道:「你阿娘可曾好些了?」

  崔寒衣搖頭,「還是老樣子。」

  胡檀皺眉,近來陳雪鳶不到她這松風閣來,崔浩也不來了,聽聞昨日又去了留春堂。也不知是胡枝子那個賤人耍了什麼招數,想來又要趁機提捐官的事,真讓人煩躁。

  「讓大夫好好瞧瞧,好了也早些來陪我說說話,她不來,還怪不習慣的。」

  「好。」

  「去吧。」

  「女兒告退。」

  崔寒衣從松風閣出來,臉上乖順的表情,霎時消失得乾乾淨淨,她知道胡檀溺愛崔蓁蓁,當年她差點淹死自己、如今她毆打崔仙芝,都被幾句話輕言揭過。

  瞧著,像是崔蓁蓁還不夠跋扈,禍還闖得不夠大。

  她微微勾起嘴角,那便讓她闖下連胡檀都遮不了、揭不過的禍。

  晚上,崔蓁蓁房裡的丫鬟,帶著些補品和傷藥來看望崔仙芝,說是看望,卻更多的是威脅、譏諷,直將崔仙芝氣得小臉煞白。

  待人走後,便將補品和傷藥都砸了個一乾二淨。

  崔靜嫻的定禮將至,兵部侍郎盧大人攜夫人、兒子,一同上門下聘,崔府宴客,熱鬧非凡。

  崔寒衣不動聲色地站在角落,冷眼看著這些來往賓客的客套、虛偽的笑容,最後在一群人中,找到了盧林。

  她上一世見過盧林兩次,一次也是在定禮上,一次在婚禮上,兩次都被他動手動腳,只是那時她不敢聲張,因為一旦聲張,沒人會幫她。

  可如今不同了,她反倒要借他髒手一用。

  崔寒衣見一個丫鬟端著茶點果子自身旁走過,便歪了歪身子,那丫鬟冷不防的撞上她,手裡的茶點果子全灑在了崔寒衣的身上。

  「哎呀,三小姐,對不住,奴婢沒注意。」碗碟碎裂的聲音引來賓客們的注視,那盧林也朝這邊看了過來,崔寒衣側頭,不經意地看了他一眼,他立馬便呆住了。

  「無妨,陪我去換身衣裳吧。」

  「是。」丫鬟彎腰收拾地上的狼藉,崔寒衣便站著等她,見那盧林一直盯著她看,便也回眸瞧了他一眼。

  那盧林頓覺半邊身子都麻了。

  丫鬟收拾好東西,便要來攙扶崔寒衣,卻被她拒絕,她先丫鬟兩步,離開了前廳。

  那盧林見她要走,便不由自主地尾隨上來。

  「落樟院太遠了,你去找我院裡的丫鬟,給我取套衣服來,我就在此處等你,過會就在廂房更衣。」

  「是。」丫鬟去了。

  崔寒衣餘光掃到跟在身後之人,嘴角微微一勾,朝崔蓁蓁的院子裡走去。

  她因賭氣,沒有來參加崔靜嫻的宴席。

  那盧林本就色膽包天,見她落單,更是加快了腳步追了上去,誰知崔寒衣拐了個彎,卻不見了。他不好叫喊,只好沿著過道,一間屋子一間屋子的找。

  找到一間廂房,卻聽到有人聲,「小姐,您便起來更衣吧,大小姐的定禮,您作為親妹子,不去可怎麼好?」

  崔蓁蓁只著裡衣,披頭散髮地賴在床上,懶懶道:「不去便不去,你再來繞我清夢,我明日便叫人將你打發出去。」

  那丫鬟不敢再勸,只好嘆氣出來了。

  盧林見狀,趕緊躲到一旁的柱子後,見丫鬟走遠,便悄無聲息的潛入房中。

  一進房中,他放低腳步聲來到裡屋,走到床前,卻見床上躺著一個慵懶的美人兒,顏色雖不及方才那個小美人,卻有另外一番風情。

  他輕聲走到床邊,坐到床沿上,朝崔蓁蓁伸出了手。

  「不是說了,讓你別來繞我清夢嗎?」崔蓁蓁感覺有人在掀她的被子,不耐煩的睜開眼,卻不想正對上一個陌生男子猥瑣的表情。

  她一呆,隨後發出驚恐的尖叫。

  盧林眼疾手快的將她的嘴捂住,威脅道:「別叫,你要叫出聲,名節可就毀了。」

  他正要伸手往她衣服里摸,外頭卻忽然傳來崔寒衣的聲音,「二姐,主母讓我來叫你。」

  崔蓁蓁想呼救,可一想到外頭的人是崔寒衣,再加上男子方才威脅的話,一時也不敢叫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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