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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六章 擔當

2024-06-01 19:15:11 作者: 公子九歌

  虞鶴鳴的眼睛盯著腳底下的瓷磚,望著一個點時間長了,眼前就會變成一團暈圈,就會讓他想起他之前對江南做的許多蠢事,他覺得江南沒有她說的那麼愛他,那他呢?他不是也用自己和孩子去逼江南放棄追查她父親去世的真相,這種選擇對於江南來說,本來就是一種莫大的傷害。

  可如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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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虞鶴鳴雙拳攥緊,閉上了眼睛,紀潮生就是這麼看著,都覺得難受,伸手拽了虞鶴鳴一把,說著「走,抽根煙去。」

  虞鶴鳴沒動,紀潮生用蠻力把虞鶴鳴拽了起來,拉著他到了樓梯間,拿出一根煙塞到虞鶴鳴的嘴裡,給他點了火,自己也點了一根,讓他們一起冷靜下來,畢竟這信息量確實是太大了。

  一根煙五分鐘,紀潮生將菸頭捻滅扔進垃圾桶里,深深吐出一口氣,從兜里拿出一部手機,說著「剛才我爸臨走的時候給了我這個手機,讓我先給你,等你看看什麼時候再給江南,說是裡面有江南父親最後的音頻。」

  虞鶴鳴接過手機,手指在那屏幕邊緣摩挲著,點了點頭。

  紀潮生抿了抿唇,問道「你之後有什麼打算?」

  虞鶴鳴叼著菸頭,眉頭仍舊蹙著,但從神色中可以看出他已經恢復冷靜,語調淡淡「一切以南南為主。」

  「那公司那邊?」

  「有老齊他們。」

  紀潮生點頭,突然覺得他們之間的對話特別的尷尬,眸光黯了黯,還勉強撐著正常般的模樣說著「行,現在你就好好照顧江南吧,局裡那邊你也放心,吳德興那邊有我看著,有任何的情況都會通知你的。」

  虞鶴鳴點頭,紀潮生便說著「行,那我就先走了,有事你就給我打電話。」

  說著,紀潮生對上了虞鶴鳴的目光,又在下一秒移開,腳下向著出口走去,在手握住門把手的時候,聽見身後虞鶴鳴的聲音。

  「潮生,這段時間外面的事就麻煩你了。」

  紀潮生聞言,握著門把手的手緊了緊,咬著牙忍住自己不要回頭去和現在的虞鶴鳴計較的衝動,走出了樓梯間。

  等虞鶴鳴回到病房的時候,江南已經醒了過來,她坐在床頭,神色平靜地看著窗外,虞鶴鳴走到她的床邊,江南卻跟沒看見沒聽見一般,不曾回頭,虞鶴鳴又繞到了窗邊,讓江南的視線範圍內可以看見他,但江南的眼裡仍舊沒有他。

  虞鶴鳴輕聲叫著江南的聲音,江南的眸子動了動,似乎在隨著聲音找人,等江南的眸子裡終於有了虞鶴鳴的臉,她眼裡卻湧出了淚水,虞鶴鳴看著,只覺得心口像是插了一把刀般難受。他想要伸手將江南抱進懷裡,江南卻下意識地伸手去推他,虞鶴鳴一愣,江南就趁著他怔忪的時間躲進了被子裡。

  何宏和被他叫來的蔣薇站在門口恰好看見了這一幕,蔣薇的眼眶頓時就紅了,何宏也是滿眼驚訝,剛才江南那是拒絕了虞鶴鳴嗎?雖然她現在意識不清楚,但她的動作就表示她拒絕所有接近的人,無論那人是誰,其中自然也包括了虞鶴鳴。

  何宏深深長出一口氣,推開門走了進去,虞鶴鳴聽見開門的聲音望向門口,就見何宏以及跟在他身後進來的蔣薇走了進來。蔣薇本是走在何宏身後的,進了門後,快步走到虞鶴鳴的面前拽著虞鶴鳴的脖領子就把他拽到了房門外,門還沒關上,蔣薇一巴掌就扇到了虞鶴鳴的臉上,蔣薇的胸膛起伏著,嘴唇也是顫動著,明顯是氣急了的模樣,蔣薇下手很重,虞鶴鳴的頭被她狠狠地扇歪到了一邊。

  因為是在醫院,蔣薇壓抑著自己暴怒的情緒衝著虞鶴鳴低吼著「這就是你說的你知道自己在幹什麼?這就是你的擔當?這就是你嘴裡說的愛?虞鶴鳴,你真是太讓我失望了。」

  蔣薇這麼罵著似乎還覺得不解氣,伸手在虞鶴鳴的身上打著,虞鶴鳴就低著頭任憑蔣薇將滿心的怒氣發泄在他的身上,最後蔣薇打著打著就哽咽著倒在虞鶴鳴的懷裡。

  「你,你怎麼可以這麼對南南呢,她從來都是沒有選擇的,現在孩子沒了,你要她怎麼辦,你要她怎麼辦啊,她自己都還是個孩子,她怎麼扛得住這些打擊呢。」

  蔣薇在虞鶴鳴的懷裡泣不成聲,就這麼哭著不知道哭了有多久,何宏站在一邊看著,眉頭緊緊地皺著,聽著蔣薇的話,心裡也是泛著酸,但或許這就是江南的命。

  虞鶴鳴深吸了一口氣,把蔣薇扶到一邊的椅子坐下,脫下身上的外套搭在蔣薇的身上,用自己的衣服袖子給蔣薇擦著眼淚,被蔣薇堵著氣地推到一邊,轉過頭不看虞鶴鳴,虞鶴鳴收回手,說道「您可以打我罵我,我無所謂,但江南有所謂,醫生說江南醒來後可能會抑鬱,我剛才試探了她的反應,她...確實有些封閉自己,想要她好,就必須解開她的心結,所以,我希望您可以相信我,我一定會將以前的江南找回來的。」

  蔣薇聞言,冷哼了一聲,說道「我憑什麼相信你,你有什麼值得我相信的。」

  話落,蔣薇像是不願意再同虞鶴鳴說話一般,起身向病房裡面走去,虞鶴鳴看著蔣薇負氣離去的背影,眨了下眸子,看向一邊的何宏,何宏說著「我這就去幫你聯繫最好的心理醫生。」

  虞鶴鳴搖頭。

  「不用,心病還需心藥醫,我知道怎麼讓她好。」

  何宏聞言,只好點頭說道「你媽也是氣急了,你別跟她硬碰硬,過了這股勁,她就好了。」

  虞鶴鳴點頭,起身對著何宏俯下身子鞠了一躬,這動作把何宏嚇得立馬向後退了一步,但又向前一步把虞鶴鳴扶了起來,嘴上說著「你這小子這是幹什麼,我這心臟可禁不住你這大禮啊。」

  虞鶴鳴不顧何宏的阻攔,保持著鞠躬的姿勢五秒,才直起身子說著「從我退伍之後,您幫了我們太多太多,您剛才雖然沒有動多說江南的情況,但我清楚剛才她的情況一定是很危險的,這一禮您受得起。」

  何宏聞言,搖著頭嘆了口氣,拍了拍虞鶴鳴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著「你是我看著長大的,江南是你心上的人,我只希望你們經過這件事的教訓可以好好在一起,南南這孩子看著開朗,但她兒時畢竟經歷過那樣的分離,她會喜歡你也是因為你可以給她足夠的安全感,你作為男人,就多擔當,多照顧吧。」

  虞鶴鳴重重地點頭,認真地應著「我會好好照顧南南的。」

  何宏見狀,微微勾唇,又拍了下虞鶴鳴的肩膀,沒再多說什麼走了。

  等虞鶴鳴回到病房裡的時候,蔣薇還在床前哄著江南出來,而江南就把被子蒙在頭上任憑蔣薇怎麼說說什麼也不肯把頭露出來,虞鶴鳴走過去,不顧蔣薇的白眼握住了蔣薇想要掀開江南被子的手,輕聲說著「媽,現在時候不早了,您回去給南南弄點補身子的湯吧。」

  蔣薇聞言,掙開虞鶴鳴的手,滿眼心疼地看了江南一會兒,一聲不吭地向外走去。虞鶴鳴站在窗口邊上,離江南有些距離的地方站住,連呼吸都儘量地放低,讓江南覺得這屋裡只有她一個人,關門聲響起沒多久,江南就掀開了蒙在頭上的被子,坐在床頭,神色淡然地看著窗外,眼裡仍舊沒有站在窗口的虞鶴鳴。

  虞鶴鳴看著江南空洞的眼睛,心裡也像是被挖了一個大洞,涼風在他心間吹拂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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