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五章 流產
2024-06-01 19:15:10
作者: 公子九歌
齊昊陽聽著向佩佩這冷漠的聲音,眸光黯了黯,也不顧不得心裡那點難受地情緒,將現在的情況同向佩佩說了一遍,末了加上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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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虞現在不在,這邊簽約催得又急,你跟那邊的負責人熟,他們這個項目的具體情況怎麼樣,如果問題不大,我們就簽約了。」
向佩佩聞言,沉默了一會兒,才說道「簽吧。」
齊昊陽聽著向佩佩的話,心裡湧出了一絲複雜,忍不住說著「佩佩,這件事不是小事,如果搞砸了,那老虞和。。。所有的心血和努力就全完了。」
齊昊陽其實是想說「老虞和我」的,但是話說到「和」的時候就自動把「我」省略了,因為他知道在向佩佩那,提不提他都無所謂,所以,他著重強調了虞鶴鳴的心血和努力。
向佩佩聽了齊昊陽的話後,又沉默了幾秒,再開口時的語氣竟溫和了不少。
「這項目本就是我聯繫的,我自然是相信他們的,但你要是讓我向你們打保證,我可能也做不到,對嗎?」
向佩佩語氣一軟,齊昊陽的心也不由軟了下來,他幾乎都不記得上一次向佩佩用這種語氣同他說話是什麼時候了,也不由鬆了口氣,說著「好,那我們簽約。」
齊昊陽對著那項目經理比了一個OK的手勢,項目經理點了點頭,忙回了會議室,齊昊陽正想趁著向佩佩心情好多說幾句話的時候,卻發現那邊已經掛斷了電話,齊昊陽看著手機上他和向佩佩的結婚照壁紙,重重地嘆了口氣。
等虞鶴鳴趕到醫院的時候,江南還沒有從急診室出來,紀潮生聽見從不遠處傳來的腳步聲,望過去就看見了虞鶴鳴凝重的臉色,泛白的唇色,下意識地直起身子向著虞鶴鳴的方向邁了一步,虞鶴鳴注意到紀潮生的動作,走到他身邊,擰著眉頭,聲音里是掩不住的擔心。
「還沒出來嗎?」
紀潮生聞言,嘴唇動了動,卻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那邊的紀浩民聽到虞鶴鳴的聲音後,開口說著「我跟她說了當年她父親的事,她可能一時接受不了暈了過去,我。。。」
虞鶴鳴抬手攔住紀浩民後面的話,只走到急診室的門口,看著眼前閃著紅燈的三個大字,雙手攥地緊緊地,紀浩民看著虞鶴鳴的背影,那張總是冷硬的面孔露出了一絲脆弱,幾絲悲哀,微微低著頭,紀潮生何曾見過紀浩民如此,難受地上前攬住了紀浩民的肩膀,紀浩民對著紀潮生勉強地笑著抿了抿唇。
又過了一會兒,急診室外的紅燈一滅,大門也隨即推開,走出了一名醫生,是何宏,何宏雖然不是主治醫師,但他知道了將江南被送過來之後,第一時間就趕了過來,而裡面的情況基本已經控制住了,何宏知道應該先出來給虞鶴鳴一個交代了,但這個交代。。。
虞鶴鳴握住何宏的肩膀,看見了他滿眼通紅,臉色頓時就白了下去,聲音也帶著他不自知的顫抖,甚至緊張地有些語無倫次。
「她,南,沒事,她平安了,是吧。」
何宏看著這樣的虞鶴鳴,只覺鼻腔酸澀,喉口更是像吞了一把刀子般難受,點了點頭,在看著虞鶴鳴眼裡現出期待目光的時候,閉上眼睛,說了後半句話。
「可你們的孩子沒了。」
何宏這一句話一出,在場的三人的神色瞬間僵硬了,紀潮生更是直接脫口而出了一句「什麼!」
紀浩民的臉色更是不能用驚訝去形容了,他們的孩子是什麼意思,江南和虞鶴鳴的嗎?他們的孩子嗎?紀浩民的雙腿頓時如同脫了力一般拉著一旁的紀潮生一起倒在了身後的椅子上。
相比之下,最平靜的人倒是成了虞鶴鳴了,但只有與他相對的何宏才清楚虞鶴鳴此時已經雙目失神,面如死灰,如同失去了靈魂一般,何宏見過英姿颯爽的虞鶴鳴,見過霸氣囂張的虞鶴鳴,也見過奄奄一息的虞鶴鳴,只是沒見過現在這樣毫無生氣的虞鶴鳴,似乎下一秒就會死去一般地了無生氣。
何宏咬著牙關,伸手緊緊地掐著虞鶴鳴的胳膊,沉著嗓子一字一句地說著「虞鶴鳴,江南平安就是萬幸,你們還這麼年輕,以後有的是機會,現在最重要的江南,她是受了很大的刺激才會導致情緒失控流產了,她醒來之後如果知道孩子沒了,那她的精神難免不會徹底崩潰,所以,現在你最應該想的是怎麼安撫醒來後的江南,這比什麼都重要,你明白嗎!明白嗎!」
何宏邊說,邊用力搖著虞鶴鳴的肩膀,讓何宏停下動作的是掉落在他手背上的冰涼,何宏瞳孔一滯,就看見眼淚正從虞鶴鳴的眼眶中緩緩掉落,流血不流淚地鐵血軍人此刻卻哭得如同一個孩子一般。
紀潮生看著虞鶴鳴那控制不住聳動的肩膀,伸手抹掉了即將掉落的眼淚,起身大步走到虞鶴鳴的面前,一把將虞鶴鳴的頭按在了自己的肩膀上,任憑那滴滴冰涼打濕他的上衣。
沒一會兒,急診室的大門徹底打開了,主治醫師走出來,先是看了眼何宏,何宏帶著他走到虞鶴鳴的面前,那醫生才說著「病人的情況基本已經穩定了,過一會兒就會醒了,但因為她剛剛流產,身體上,情緒上,在護理上都要多注意,還有一點,她剛才在半夢半醒間出現了夢魘的症狀,我想問一下,她之前也有過類似的情況嗎?」
虞鶴鳴點頭,啞著嗓子說著「有過,出現次數不算頻繁,但最近出現的時候,她不容易醒過來。」
醫生點頭,臉色嚴肅,認真地說著「所以,我們覺得她醒過來知道自己流產的事後,可能會引發她的抑鬱症。」
虞鶴鳴瞳孔微縮,何宏也在一旁驚訝地問著「引發?南南沒有抑鬱症啊,她是個很開朗的孩子。」
醫生聽了何宏的笑,苦笑著搖了搖頭,說著「現在人心浮躁,每個人其實都得了或多或少的抑鬱症,不過就是欠了一條引燃線罷了。」
何宏動了動唇,想說些什麼,卻見身邊的虞鶴鳴已經先他一步說道「好,我會特別注意這一點的。」
虞鶴鳴話落,護士便推著病床上的江南出來,虞鶴鳴瞬間就衝到了病床前,看著病床上面無血色的江南,本就泛紅的眼睛更是紅了幾度,沒等他的大手觸上江南的臉,護士就已經先一步將江南推入了病房。
虞鶴鳴眼睛一直放在江南的身上,步子也隨著護士的方向走去,卻被身後的紀浩民叫住,虞鶴鳴腳步一頓,轉頭對著紀浩民說著「你們之間的事你們自己解決,我們之間的事也讓我們自己解決吧,無論是過去還是現在,她都沒怪過你,她想要的知道就是當年那個真相,僅此而已。」
話落,虞鶴鳴抬步走開了,紀潮生走到紀浩民的身邊,低嘆一口氣說著「給他們時間吧。」
紀浩民垂下眸子,點了點頭,沒有再說什麼。
紀潮生看紀浩民的狀態不好,怕等一下他再倒下了,便送走了紀浩民,等他回到病房的時候,卻發現虞鶴鳴沒有在房間裡,而是坐在外面的長椅上,紀潮生眉頭微蹙,快步走到他身邊坐下,問著「南南醒了?」
虞鶴鳴搖頭。
「那她要是醒了,你坐外面耽誤事啊。。。你。。。」
紀潮生看著一貫坐有坐樣站有站樣的虞鶴鳴此刻卻像是一隻蝦米一樣地坐在椅子上,後面的話就說不下去了,雖然他不是虞鶴鳴,但他能夠清楚地感覺到虞鶴鳴現在難受糾結的心情,或許更多地是自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