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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五章 局勢

2024-06-01 19:14:52 作者: 公子九歌

  江南後背貼著虞鶴鳴的前胸,以至於看不清他的表情,但不得不說,此時此刻,江南再說了這些話之後,還真是有些不敢看虞鶴鳴的臉呢,而虞鶴鳴也久久沒有回話,只是自顧地給江南洗頭髮,擦身子,一直到浴缸里的水轉涼,虞鶴鳴才起身扯過一條浴巾,把江南包裹地嚴實合縫地,抱到了床上,伸手把屋內的氣溫調高,給江南渾身的水擦乾後,塞到被窩裡,只留一個腦袋,在江南要反抗的時候,一記眼神甩了過去,淡淡地卻帶著不容違抗的意味。

  「老實待著。」

  江南撇了撇唇,卻真的老實躺在了一邊,虞鶴鳴拿過吹風機,讓江南裹著被子坐起來,五分鐘吹頭髮的時間,卻真的像是催眠一般,江南經過那一場激情後,本就全身乏累,加上虞鶴鳴這專業的吹頭髮技術,弄的江南十分舒服,而就在她昏昏欲睡之際,聽見了虞鶴鳴遲來的答案。

  「我可以不計較你之前所做的一切,但我就一個要求,如果你能做到,我就娶你,是真的娶你,比今天的婚禮隆重一百倍,我們可以離開這個城市,你喜歡國外,我們也可以到國外生活。」

  江南本來半耷拉的眼皮瞬間全部睜開,對上了虞鶴鳴那一雙認真的眸子,那黑漆漆的眸子裡此刻滿是溫柔與愛,濃重的幾乎要讓江南失了理智地想答應他的一切要求,但那些堵在喉口的話,江南卻發現自己無論如何也是說不出口的,她努力地想要說話,想要答應虞鶴鳴,最後卻是一個字也說不出口,那猙獰的模樣看在虞鶴鳴的眼裡,就不知是一番怎樣的景象了。

  所以,虞鶴鳴眼裡的溫柔與濃情漸漸變淡,他淡淡地說著。

  「我的要求就是你離開公安局,不要再插手過去的事,你想報的仇我幫你報,你無論是想讓吳德興死,還是想讓紀浩民、宋毅付出代價,都讓我來,你只要待在我的身邊,別的無論你想做什麼,我都滿足你的要求。」

  江南伸手撫上虞鶴鳴的臉頰,唇角微微勾著,起身在虞鶴鳴的眼睛上輕輕吻了一下,輕聲說著「你不願意我冒險,我難道就願意讓你為了我做殺人犯嗎?我明白你的意思,但你也明白這件事即便是交給你去了結也已經晚了,他們都已經知道了江軍的女兒回來報仇了,就算我退出,他們也不會放過我,我知道你會說你可以保護我,但像吳德興那種喪心病狂的人會不會對媽下手,誰也不敢保證,這本就是我做出的決定,無論最後的結果是什麼,我都心甘情願地受著。」

  虞鶴鳴聽著江南的話,臉上那佯裝的平靜瞬間被撕裂出了一道口子,他扯開江南,大手捏在江南細細的脖頸上,看著江南臉上那順遂的神色,壓著牙關,一字一句道。

  「你心甘情願?江南,你長心了嗎?如果你真的長了心,你就不會說出這些話。你如果從一開始就做了打算,那你從一開始就不應該逼我愛你,逼我愛上了你又告訴我你已經做好了去送死的準備,你告訴我,你讓我怎麼辦?我不能看你去送死,也做不到不愛你,江南,我該怎麼辦?你說啊!你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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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南被虞鶴鳴掐的眼角通紅,呼吸也有些不通,但江南卻沒有反抗一下,只是讓虞鶴鳴這麼掐著,沒有吭一聲,虞鶴鳴的每字每句都像是一把刀一樣插在江南的心口,她根本給不了虞鶴鳴答案,那時候的江南心裡想著,或許就這樣死在虞鶴鳴的手裡也何嘗不是一種解脫呢。

  虞鶴鳴看著江南唇角的那抹笑,掐在江南脖子上的手一點點鬆開,把江南緩緩摟進自己的懷裡,緩緩閉上眼睛,貼到江南的耳邊說了一句話,隨即,便把江南抱到床上,給她蓋好被子,關了燈,坐在床邊,大手握著江南的手,江南把臉埋進枕頭裡,不讓虞鶴鳴看到自己臉上四下奔涌的淚水,咬著牙不讓自己發出任何的聲音,努力地調整著自己的呼吸。

  天蒙蒙亮的時候,江南意識朦朧之際感覺到手上抓的東西似乎有掙脫的意思,下意識地就抓緊了一些,嘴上喃喃了一句,虞鶴鳴聽著江南的那句「別走」,只覺得心尖痛得發顫,他顧不得江南在睡覺,就從單手摸出一支煙來抽,現在似乎只有菸草才能作為麻痹痛的特效藥了。

  一直到天大亮,虞鶴鳴都沒有閉上一秒的眼睛,就這麼一眨不眨地看著江南,也似乎只有現在江南才睡熟,握著虞鶴鳴的手也漸漸鬆了松,虞鶴鳴就這麼看著江南的手一點點鬆開自己,最後自己的手從江南的手心滑出,那不到一分鐘的動作,在虞鶴鳴的腦子裡卻像是循環播放一般,許是熬了一夜的眼睛有些遲鈍,只是移開眸子的動作竟也移得慢了許多。

  等江南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中午了,眼睛都沒有睜開,腦子裡卻如同是響著魔咒一般地響著一個男人的聲音。

  「去做你想做的事吧,這是我唯一能為你做的了。」

  江南睜開眼睛,看著一旁的菸頭,又看著自己空空如也的手心,收回手放在自己的心上,緩緩閉上了眼睛。

  。。。

  那天,江南仍舊請了假,之後的一周,江南也請了假,沒人知道她去了哪裡,只知道她請了假,等江南回到公安局的時候,公安局裡的氣氛緊繃中又透著幾分陰鬱,明顯是發生了什麼事,除此之外,紀潮生那異常陰晴不定的神色估計也是導致氣氛如此陰鬱的原因之一。

  江南看了眼紀潮生的臉色,走到葉柏川的身邊低聲問了句「怎麼了?」

  葉柏川把手裡的書放到一邊,淡淡地說著「王海洋反過來告公安局沒有確鑿的證據就對他誹謗,已經下了律師函還沒開庭,毒品傳、銷、案那邊有了動靜,局裡一個警察在追犯罪分子的時候被犯罪分子用刀捅死了,犯罪分子用那名警察的槍打死了一個舞女,但沒有證據證明我所說的話,至於結果也不用我說了。」

  江南聽著,沉默了許久才點了點頭,抬眸看向葉柏川時,只問了一句話。

  「你覺得敢這麼膽大包天犯罪的,背後的靠山還會有別人嗎?」

  葉柏川舉起手裡的書,江南看過去,唇角微勾。

  「《面紗》,你對毛姆還真是情有獨鍾啊。」

  葉柏川不置可否,江南也沒再同他繼續說下去,轉身走向紀潮生,江南走到紀潮生的面前,手指點了點他的桌案,沒有坐在旁邊的椅子,只在紀潮生抬頭看向她的時候,淡淡地說著。

  「現在能夠挽回局勢的辦法只有一個。」

  紀潮生不答話,只是看著江南,江南則繼續說道。

  「我去當臥底,抓出傳、銷案背後的那個靠山。」

  紀潮生聞言,眯了眯眸子,聲音沙啞中又透著幾絲諷意。

  「揪出靠山?說的好像你已經確認了那人的身份一樣,我兄弟都死在了他們的手裡,就算你去當臥底又能怎麼樣,你如果死了,我可沒法向某人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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