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一章 虞總
2024-06-01 19:14:45
作者: 公子九歌
那天晚上江南並沒有失眠,反而睡得很沉,也沒有做噩夢,那番話說出口痛是痛,但也讓江南發泄出去了,她想到了現在這個地步,結不結束或許已經不重要了。
等江南洗漱完畢,走出臥室的時候,並沒有看到預期的滿是狼藉,也沒有聞到熏天的酒氣,昨晚那些啤酒都整整齊齊地擺在桌子上,江南打量了一眼,一罐都沒有少,而沙發上的被子還有些凌亂,這對於虞鶴鳴這種起床必須把被子疊的整整齊齊的人來說,倒真的是有些算是稀罕事,只可惜江南現在沒有細想的心思,走過去把被子疊起來放進客廳的柜子里,看著玄關處只有她一雙鞋後,江南轉身走向陽台,倚著欄杆曬太陽。
沒一會兒,江南想起什麼,去臥室拿了手機,給葉柏川打了電話,那邊的葉柏川似乎在開車,江南等著他戴上藍牙耳機才說話「你今天遲到了?」
「有點事。」葉柏川答道。
江南聞言也沒多問,只是說著「恩,我一會兒也去市局,要是有人問起來,就說我早上去醫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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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柏川頓了一下,才問道「你今天不是要去參加婚禮嗎?」
江南看著這空無一人的房子,唇角微揚,輕輕淡淡地「恩」了聲,卻沒多做解釋,葉柏川也沒多問,只是答著「知道了」,江南聽著就想掛電話,卻聽見了門口轉來鑰匙開門的聲音,她掛電話的手就那麼頓了一下,而虞鶴鳴則開了門拎著早餐走了進來,感覺到了陽台上站著人,望過去,就撞進了江南的目光里,隨即下一秒,兩人不動聲色地移開了各自的目光。
江南看了眼還沒掛斷的電話,低聲說了句「我今天不去了,就說我請假吧。」
話落,江南就掛了電話。
虞鶴鳴移開目光後,就徑直走到廚房,把手裡的早餐擺在盤子裡,端到餐桌上,江南沒有走到餐桌上,而是沒有一絲猶豫地走進了臥室,關上了門。虞鶴鳴看著那道緊關的門,有一瞬的衝動想要把手裡的早餐全都倒掉,但也就一瞬,他不是江南,也做不到那麼任性,只是坐在餐桌前,看著這滿桌的早餐,一筷子都沒動。
所以,最後直到江南坐到虞鶴鳴的車上,那滿桌的早餐放上什麼樣,他們離開的時候就是什麼樣,誰都沒有動過一下。
到了車上,江南就坐在副駕駛上玩著手機,這在以前完全是不可能的事,因為虞鶴鳴是不允許江南在車上玩手機的,那太傷眼睛了,江南還願意暈車,可是如今江南知道就算她玩出花來,有個人也一定不會說她一句,而虞鶴鳴也確實直到到了地方也沒有說她一句。
所以,下了車後,江南只覺得頭暈眼花,還很想吐,她手扶著一棵大樹捂著唇乾嘔,早上什麼也沒吃,又怎麼會吐出來,那種噁心的感覺退去後,江南忍不住搖頭輕笑,還真是難看呢。
而江南這一整個過程都被站在一邊的虞鶴鳴納入眼底,江南沒看虞鶴鳴一眼,看見了不遠處的齊晚風,自然地走了過去同她打招呼,而虞鶴鳴握緊了手裡的一瓶水,將另一隻手裡的梅子塞進了衣兜里,在那邊的戰友揮手下,微微勾了勾唇,走過去,同他們一起走進了齊昊陽家。
向佩佩的家世就不用多說了,可齊昊陽老家是農村的,他結婚娶媳婦是一定要遵從家鄉習俗,把媳婦娶進家門的,所以,即便他買的房子在市區里,但娶媳婦還是要把媳婦娶到老家的,畢竟他的父母還在這裡,就算他們不在了,也得告訴他們二老一聲。
江南他們來的不算早,齊昊陽已經把向佩佩迎到了老家,向佩佩在裡面換禮服,齊昊陽便混到了這幫戰友堆里,這一混沒事,倒讓自己弄得跟個猴子被展覽了,可這也怨不得別人,畢竟平時軍裝不脫身的齊昊陽,如今穿了一身高檔正式的西服,查德一看倒是精神非常,但熟悉齊昊陽的戰友們都在一旁鬨笑不止,搞得齊昊陽這個糙漢子都有些不知所措了,大喜日子又不好罵人,半天才吭哧了一句「你們就是嫉妒老子娶著媳婦了,咋那麼煩人呢,去去去,邊帶著去。」
這幫戰友是一般人嗎,他們有的可是和齊昊陽一起生活一起戰鬥了將近十年的人啊,看著齊昊陽這不要臉的糙漢子還能有這麼害臊的時候,自然也不好再就衣服打趣下去,只是換了打趣的話題。
「不是,你平時那點補貼不是給你老娘老爹,就是給你妹子了,你哪來的錢娶媳婦啊?」
齊昊陽聞言,挑了挑眉頭,大手一揮,帶著幾分豪邁的驕傲,說著「嗨,娶媳婦要什麼錢?」
「啥?娶媳婦還不要錢?你娶媳婦不得買房子啊,辦酒席,租場地,租車,還有過禮,還要什麼錢,你他娘地不會是倒插門吧。」
齊昊陽聞言,笑得更是暢快了幾分,下巴也不由揚起來了,頗為驕傲地說著「咋的,有能耐你們也找個好媳婦啊。」
「。。。」
齊昊陽看著他們被自己震倒的樣子,不由笑得十分自豪,看著站在一邊不知想著什麼有些出神的虞鶴鳴,一把就把他拽了過來,攬著虞鶴鳴的肩膀說著。
「不過房子可不是佩佩家的,是我們虞總給我這個優秀的副總的新婚禮物。」
齊昊陽這話一出,虞鶴鳴頓時成了眾矢之的,戰友們的目光如火炬般聚焦到了虞鶴鳴的身上,一字一句地叫著「虞、總?」
那目光簡直就是如同看見了怪物一般,畢竟熟悉虞鶴鳴的都知道,他們這個部隊裡如同猛虎戰狼一般的男人平時最討厭地就是那些個牙尖嘴利,油光水滑的商人,可這稱呼一出,豈不是。。。
虞鶴鳴看著眾人如同看著怪物一般的目光,淡淡地把凱旋模擬軍營文化有限公司的事簡單地說了說,沒待他話說完,那邊作為宣傳部門的齊昊陽經理就很快地進入了他的工作模式,拉著那邊幾個還在雲霧裡的戰友一通講工資待遇,講到最後,齊昊陽故意一臉的遺憾地說道「嗨,跟你們說這些也沒啥用,畢竟你們離退伍還得有幾年的,到時候公司基本上各部門就都穩定下來了,你們啊,是趕不上好職位了,到時候也就是來打打雜了。」
齊昊陽一臉欠揍的模樣倒也沒來眾怒,因為眾人的注意力現在都還在虞鶴鳴的身上,他們一個個皺著眉頭,一臉的苦大仇深的模樣看著虞鶴鳴,其中有一個心直口快藏不住事地直接就問道「虞隊,你不會就是因為辦這個什麼勞什子的公司才想要退伍的吧!」
這話一問出口,場面頓時靜了幾分,就連一直眉開眼笑的齊昊陽都斂了斂笑容,耷拉著臉,不悅地說道「你這話啥意思啊,老虞前陣子才死裡逃生,再說他三十了,也不比你們二十幾歲的小年輕了,退伍不是很正常的事嗎?」
齊昊陽這話其實根本就站不住腳,因為部隊裡但凡有點地位地哪個不是三十多歲,虞鶴鳴三十就有了現今的地位其實是更不應該選擇退伍的,但齊昊陽說了虞鶴鳴死裡逃生的事,就讓眾人都沉默了,的確,當時的事他們當時都是在場的,好不誇張地說,他們當時看著虞鶴鳴胸口冒出那殷紅一片仿佛永遠都不會停下來的血液時,他們每個人也都紅了眼,那一幕,這輩子,誰都忘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