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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七章 新案

2024-06-01 19:13:06 作者: 公子九歌

  另一邊的虞鶴鳴出了醫院,便給紀潮生撥去了電話,那邊的紀潮生似乎在外面出外勤,接他電話的時候,還在喘著粗氣,一邊喘,一邊說著。

  「你他媽打電話怎麼這麼會挑時候!」

  虞鶴鳴挑了挑眉,說著。

  「有任務?」

  「昂,西八條路,三道口胡同,你要是離得近,就過來幫把手。」

  「三分鐘。」

  話落,虞鶴鳴就掛掉電話,踩了油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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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八條路,三道口胡同。

  黑夜往往能隱瞞很多黑暗邪惡的東西,也能遮住那些滿懷欲望人的眼,讓他們有勇氣做一些他們一直以來想做卻又被光明所束縛住的事。

  狹窄又黑暗的過道里,光是看著身形和長相併不是個中年人,反而很年輕,他凌亂的腳步聲踏破寧靜,沉重又凌亂,足以看出此人現在的驚慌,他的鞋上滿是泥點子,臉上也是不乾不淨的胡茬,至於那雙不甚渾濁的眼珠里更是惶恐不安。

  惶恐不安的原因自然是因為身後窮追不捨的一波便衣警察了,就在他一個閃身串到了另一條胡同的時候,身後追逐的腳步也漸漸遠了一些,那個惶恐的身影也沒有松下心口的那口氣,反而又快速地串到旁邊一道更黑的胡同里,才靠在一邊的矮牆上從兜里摸出一支煙,塞到嘴裡,一邊抽,一邊往地上吐了一口痰,罵著。

  「操,這堆死條子,賣這些玩意的又不止老子自己,死了命地追,累死老子了。」

  那男人話音剛落,就感覺到不遠處傳來了腳步聲,目光看著那迎面而來的男人身上散發的不一般的氣場時,瞳孔下意識地就斂緊了一些,手上也不禁捏緊了指尖的菸頭,就這麼低著頭,用目光死死盯著向著自己走過來的人,腳下則是在地上踩著一塊磚頭,以便隨時撿起來砸過去。

  結果,就見那男人眼睛都沒有斜一下地從他身前走了過去,接著沒等男人一口氣鬆掉,就覺得後脖子一痛,至於結果,自然是眼前一黑,失去意識。

  虞鶴鳴看了眼倒在地上的男人,伸腳過去,捻滅一旁閃爍著火光的菸頭,對著電話里的男人,悠悠說著。

  「報告廢物隊長,任務完成。」

  「臥槽,虞鶴鳴,我日李大壩喲!!!」

  而這句話,虞鶴鳴自然是沒有給紀潮生反駁的機會,便掛了電話。所以,五分鐘後,當紀潮生滿頭大汗地跑過來,就看見虞鶴鳴倚在牆上十分悠閒地抽著煙,身邊蹲著的那個赫然就是剛才跑得十分歡的男人,氣得紀潮生上去就給了那男人一腳,恨恨地說著。

  「你他媽怎麼不跑了,你他媽剛才不是跑得挺歡的嗎!!!阿?老子他媽飯都沒吃上,就他媽追著你跑了這麼多趟街,我他媽還沒想抓你,你他媽倒是做賊心虛先交了底,你他媽你他媽地啊!」

  這一口一個「他媽」,直接讓紀潮生那張因跑而紅的臉更是氣紅了幾度,那男人見狀,自然不敢多BB,只雙手抱著頭,低著頭的眼睛並沒有像是他動作那般老實,靜靜地聽著紀潮生和虞鶴鳴的對話,尋找著再次逃跑的機會,他又不傻,這次是真的鬧出了人命,雖然他不是直接兇手,但粉是他賣的,追求責任歸根究底不還是他嗎!

  「你怎麼抓到他的?」

  「手。」

  「我日,虞鶴鳴,你丫能不能說人話!」

  虞鶴鳴本想再跟紀潮生調侃幾句,但他的耳朵對鞋底摩擦沙地的聲音十分敏感,所以,到了嘴邊的話就變成了一句低沉的警告。

  「你要是覺得你能扛得住再來一腳,你就大膽跑。」

  男人聞言,渾身不由顫抖了一下,頓時蹲不住,一屁股坐到了地上,紀潮生則就勢拿出手銬銬住了男人的手,又在屁股上補了一腳。

  「老子要不是有輕微夜盲,還容得你在老子面前放肆。」

  虞鶴鳴看著那瘦弱如柴的男子,淡淡地問了句。

  「犯了什麼事?」

  「零點酒吧下午死了個小姐,死因是吸食春、藥過量,那春、藥就是他賣的。」

  春、藥。

  虞鶴鳴眸光暗了暗,一拳就揮到了男人的腹部,那男人頓時俯下身子,疼痛呻吟不止,而虞鶴鳴這突如其來的動作也把紀潮生嚇了一跳,下意識地向前一步擋在了男人面前,皺著眉問著。

  「你幹嘛?」

  虞鶴鳴卻直接伸手推開紀潮生,大手捏住男人的下巴,沉著嗓子,一字一句地問著。

  「賣了多久了?」

  「半,半年。」

  「還記得賣了多少人嗎?」

  「這...咳....不,不記得了,少說也有十幾個....吧。」

  「你賣得那個春、藥有沒有帶迷幻效果的?」

  「這....肯定都帶啊...不只迷幻...吃了過後不記得的都有....」

  虞鶴鳴聞言,眸子眯了眯,雙拳因為緊攥摩擦地發出響聲,紀潮生看著虞鶴鳴的神色,特別怕他下一秒就一拳秒了這男人,連忙伸手把虞鶴鳴拉到一邊,說著。

  「那個啥,會警局再說,在這耽誤時間幹啥,新帳舊帳我們回去一塊算。」

  說著,紀潮生就要拉著虞鶴鳴的胳膊離開,卻被虞鶴鳴伸手擋開,紀潮生看著虞鶴鳴嚴肅的神色,眉頭皺地更緊,就聽見虞鶴鳴說著。

  「最後一個問題。」

  紀潮生聞言,鬆開了手,讓開了路,讓虞鶴鳴走到那男人身前,意味深長卻又無比堅定地問著。

  「你前幾天的客戶里有沒有一個大學教授,或者是一個穿著說話都十分謹慎講究的人?」

  那男人思忖了一會兒,搖了搖頭,虞鶴鳴看著他的眼睛一會兒,判定他沒有在撒謊,才移開眼睛,大步向前走著,說了句。

  「走吧。」

  「等會兒!但是我知道是誰賣了你說那人的藥,我要是說了,能不能減刑啊!」

  虞鶴鳴聞言,腳步一停,轉身衝著那男人勾了勾手指,紀潮生便帶著那男人走向虞鶴鳴,就在一步之遙的時候,虞鶴鳴一把抓住那男人的衣領,若不是那件單薄的襯衫,那男人就已經雙腳離地地被虞鶴鳴提溜起來了。

  恐懼的雙眼在眼眶中轉動著,滿眼都是虞鶴鳴淡薄的笑容,以及一句輕飄飄的嘲諷。

  「你以為你在跟誰討價還價呢,信不信我下一秒就能讓你以襲警潛逃的罪名死在這。」

  有一種每天都在刀尖上舔血,走在鋼絲線上的亡命之徒,看似吃軟,實則軟硬不吃,而他吃的就是他最害怕的東西,這男人怕死,那虞鶴鳴就用死來作為最好的餌。

  那男人眸子不停地閃爍,拼命地點頭,又搖頭,已然像是要崩潰的模樣,紀潮生在一旁嘆了口氣,覺得自己跟虞鶴鳴比起來還是太溫柔了,實在是太溫柔了!!!

  虞鶴鳴鬆開了抓著男人衣領的手,這一次沒再停留也沒再受到阻攔地大步向前走著。

  在車上的時候,紀潮生怕虞鶴鳴把那男人嚇尿,便讓虞鶴鳴開車,他和那個男人坐在后座,路上的時候,紀潮生本來想問問虞鶴鳴剛才為什麼問那麼多,但又想著,如果虞鶴鳴想讓他知道自然會告訴他,反之,如果他不想說,那虞鶴鳴也不會說一個字。

  畢竟,虞鶴鳴這男人就是這麼倔強又可惡。

  所以,路上只有沉默,到了警局後,紀潮生便把那男人押到問詢室,讓他手下同事給他錄口供,他則同虞鶴鳴並肩站在監控室里,看著虞鶴鳴嚴峻的側臉,問著。

  「你剛才問他那麼多問題幹嘛?」

  虞鶴鳴手指點了點桌案,看了眼監控室的攝像頭,又看了眼紀潮生,紀潮生秒懂,沒有再問下去,目光移到問詢室里,看著那男人即便進了問詢室,那雙帶著精光的小眼睛還不住地轉著,實在是讓他覺得火大,擰緊眉頭,大步走進問詢室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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