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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將計

2024-06-01 19:09:37 作者: 公子九歌

  這時,江南就聽見衛生間外傳來了向佩佩詢問的聲音,江南還沒待做出動作,就見剛還不敢吭聲的小月卻大叫了起來,甚至帶著哭腔。

  「你怎麼能這麼做呢,我招你惹你了,你竟然這麼害我!」

  就這麼一句話,翻來覆去地喊著,直到把向佩佩喊了進來,向佩佩先是一臉的驚訝,用目光打量著兩人的情況,這一臉眼淚的小月和面無表情的江南比起來,一眼就看出了誰比較慘一些,而小月看見向佩佩後,更像是找到了靠山了一般,頓時撲到了向佩佩的懷裡。

  向佩佩似乎感受到了小月身上的熱度,被嚇了一跳,驚道。

  「小月,你這身上怎麼這麼燙?」

  不問還好,一問小月哭得更狠了,還抽抽巴巴地指著江南說著。

  「她,她不知道給我下了什麼藥,我現在渾身發熱,難受死了,佩佩。」

  這一句話,向佩佩直接把帶著懷疑的目光望向了江南,江南也很熱,但是她的臉上卻沒有小月那麼紅,這春、藥還和體質有關係呢,而江南對著向佩佩的目光,卻只說了一句話。

  「我要見虞鶴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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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幾分鐘後,四人站在了洗手間外不遠處的一個空蕩四方的平台處,這個時候,小月明顯已經站不穩了,眼睛飄著,嘴上還在絮絮叨叨地說著江南要害她那套話,江南臉色也紅起來了,虞鶴鳴伸手碰了碰她的臉頰,感覺到溫度後,臉色瞬間沉了下來,黑眸掃過那邊不住哭嚎的小月,沉聲說著。

  「去醫院。」

  說著,便打橫抱起江南大步向著外面走去,躺在虞鶴鳴懷裡的江南緊緊地咬著她的下唇,直到血腥味充滿口腔,勉強用疼痛控制自己體內流竄的情潮,她低聲對著虞鶴鳴說著。

  「這事不是我做的,是她想要給你下藥,就是我為你擋的那杯酒,她心思不正,對你不懷好意,我當然不會讓她的詭計得逞。」

  虞鶴鳴臉色鐵青,一言不發,也不知有沒有把江南的話聽進去,只腳下生風般抱著江南大步走向街道邊,攔了一輛計程車,絲毫沒有管身後不遠處的小月和向佩佩。

  那邊小月已經是藥勁完全上來了,哼哼著亂扭著身子,向佩佩兩手都快抓不住小月了,兩人好不容易走到門口,碰巧遇到了小月打電話叫來的人,這才讓那個男人幫了把手,安全地送到了醫院。

  江南在計程車上似乎也有些抵抗不住噴涌的情潮,小臉不住地蹭著虞鶴鳴的下巴,伸手無意識地拽著自己的衣口,江南那天穿了一件牛仔襯衫,就想將自己的扣子都解開,解開兩顆扣子,感覺到些許的涼意,卻又被一陣厚厚的外套給蓋住了。

  江南自然不甘心,就想把外套拽下去,卻被一隻大手緊緊地握住,同時耳邊響起了她熟悉的低音炮,那低音炮里似乎滿是努力壓住的怒火。

  「江南,忍住,馬上就到醫院了。」

  忍這個字眼似乎戳到了江南那僅存的理智上,把雙手緊攥著繞在虞鶴鳴的脖頸後面,她正想用力地咬自己的舌尖,而虞鶴鳴似乎是預料到了她的動作一般,在她下口之間把自己的手指伸到了江南的嘴裡,言簡意賅道。

  「咬著。」

  江南怎忍心下口,愣是不肯咬,但偏偏虞鶴鳴的手指橫在她的口裡,叫她想咬自己都咬不到,只好拼命的扭頭躲開虞鶴鳴的手指,就這麼倒是轉移了一會兒她的注意力,而很快車子就停了下來。

  虞鶴鳴扔了錢,就抱著江南向醫院的方向飛奔而去,顧不得掛號那些常規的手續,直接奔到問診台,對著一名護士問道。

  「何宏醫生現在在辦公室嗎?」

  那護士被虞鶴鳴急促的語氣驚住,也忙加快了手上的動作,查到後,點頭說著。

  「在。。101。。。」

  室字還沒說出口,眼前的男人就已經飛奔而去了。

  何宏算是虞鶴鳴的老相識了,總是作為特邀的醫生去部隊,一來二去的,只要來醫院,虞鶴鳴一定就會先來找何宏,何宏一見虞鶴鳴手裡抱著的江南面色潮紅的模樣,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眉頭一皺,立馬起身,讓虞鶴鳴把江南放在病床上,拿起電話,對著電話里說著。

  「來兩個護士,這有需要急診的病人。」

  很快便跑進來了兩個護士,看見躺在病床上的女人就一前一後地將江南向急診室推,何宏也來不及和虞鶴鳴打招呼,只安撫了一句。

  「放心交給我吧。」

  虞鶴鳴點頭,說著。

  「放心,不過,一會兒還有一個女人。」

  何宏點頭,表示知道了,急忙向著急診室跑去,之後,便有一名護士跑了出來向著他們來的走廊那一頭跑去,想必是小月他們腳前腳後地到了,果然,沒兩分鐘,病床上躺著的那個衣衫不整,神態十分不堪的那個女人正是小月,也被推進了急診室。

  隨後奔跑而來的就是向佩佩,她跑的面色倒是比平常紅潤一些,就是頭髮散亂,喘氣聲也是很粗,身子骨就弱,這又受了這般的驚嚇,向佩佩看見了虞鶴鳴後,心底的委屈上涌,下意識地就想走上前抱住他,卻在見了虞鶴鳴陰鬱的臉色和緊鎖的眉頭後,停了腳步。

  這般模樣的虞鶴鳴,向佩佩不曾見過,也不敢接近。

  之後的時間裡,虞鶴鳴就如同是一座山一般地站在急診室的門口,一動不動,目光緊緊地鎖在急診室門口的那三個大字上,紅燈亮著,但他卻一點也不覺得晃一般,就那麼緊盯著,盯到自己的眼睛都泛起了紅色的血絲。

  直到那紅色的燈光滅掉,何宏推開急診室的大門走出來,摘下口罩,舒了口氣,對著虞鶴鳴笑了一下,說著。

  「南南沒事了,所幸體內的春、藥量不多,護士在觀察幾分鐘就可以推進普通病房了。」

  虞鶴鳴唇角微扯,卻無一絲的笑意,只啞著嗓子說了聲。

  「麻煩您了。」

  何宏走過來拍了拍虞鶴鳴的肩膀,想說些什麼,卻還是沒說出口,又拍了一下他的肩膀,離開了。

  這時,向佩佩才敢上前,卻也是不敢說話,就在她想要挎住虞鶴鳴的胳膊時,虞鶴鳴的目光卻落到了一直站在一旁的一個男人身上,那男人被虞鶴鳴的目光嚇到,不由退後了半步。

  「他是誰?」

  那個男人並不是剛才出席她生日宴的人,向佩佩似乎也不認識他,看著他那一臉不自然的模樣,溫聲問道。

  「你是小月的朋友嗎?」

  那男人避開虞鶴鳴的目光,出口竟有些磕巴。

  「是,是她打電話叫我來的。」

  還沒待向佩佩再說些什麼,急診室的大門再次打開,護士推著病床上面色蒼白的江南慢慢走出來,虞鶴鳴立即快步上前,握住了江南露在外面的手,一片冰涼,江南這時已經完全清醒過來,看著虞鶴鳴面上的擔心,還對著他笑了笑。

  虞鶴鳴卻抿緊了唇角,隨著護士的動作,一起將江南推到了普通病房,隨後,小月也被推了出來,推到了和江南一個病房。

  此時,屋內的兩張病床上躺著江南和小月,虞鶴鳴站在江南的病床邊,那男人站在小月的病床邊,向佩佩倒顯得站在了一個中立的位置上,目光在兩人間遊走。

  江南和小月都清醒過來了,倒是個算帳的好機會了。

  江南緩緩從床上坐起來,身子還有些虛弱,但精神還算可以,她側目看向小月,小月似乎也在看她,看到她的動作後,也掙扎著坐了起來,先發制人道。

  「你為什麼要給我下春、藥!」

  這句話一落地,江南就見眾人的目光齊聚到她的身上,但她卻只僅僅地盯著虞鶴鳴的眼睛,在確定他的眼裡並沒有一絲的懷疑後,唇角勾起一絲微笑。

  而江南的笑容看在別人的眼裡卻像是默認一般,小月更是尖著嗓子吼著。

  「你還笑!我認識你嗎,你為什麼要毀我清白,為什麼!」

  這刺耳的聲音就像是粉筆劃在黑板上的那種尖銳,刺的江南眉頭一皺,銳利的目光如同一把刀一樣射向小月,小月下意識地噤聲不語,就聽江南緩緩說著。

  「你說的沒錯,我認識你是誰啊,為什麼要毀你清白。」

  被自己原話懟到啞口無言的小月瞪了瞪眸子,還是用了蠻不講理的哭嚎技倆,抱住向佩佩的藥,就是哭,邊哭還邊說著。

  「佩佩,她一定是因為上次在咖啡館的事看我不順眼,當時就冷嘲熱諷的,現在更是明目張胆地給我下藥了,在洗手間裡你也看到了,她手裡還抱著那瓶酒呢,她說不是她下的,那還能是誰下的,今天晚上可是你得生日會啊,酒水都是你帶來的,難不成藥還成了佩佩你下的不成?」

  說著,小月不動聲色地在向佩佩的腰上掐了一記,向佩佩感覺到小月的暗示,腦子裡閃過幾天前小月對她說的要給虞鶴鳴下藥的那件事了,瞬間明白過來這是鬧了一個大烏龍。

  向佩佩想到這,臉色不禁白了一記,這這這。。。

  江南看著小月無理取鬧的潑婦模樣,實在是懶得搭理,她看著向佩佩那越發白的臉色,眸光一暗,自然地接道。

  「這話倒是提醒了我,我本以為這藥是你下的,但現在你我都中招,如果下藥的那個人是我,我就因為看你不順眼就把我自己也拖下水,你倒真是太看得起你自己了,但如果下藥的那個人是你,你讓自己中招又是為了什麼呢,所以,下藥的那個人應該既不是你也不是我,春、藥下在酒里,下藥的人要想保證自己的安全,最好的方法就是不喝酒,對嗎?」

  江南的話一出,那下藥人的身份似乎昭然若揭了,屋子裡參加宴會的只有四個人,而唯一那個不喝酒的就是向佩佩。

  向佩佩聞言,臉色立馬白了好幾度,注意到虞鶴鳴望過來的目光時,身子不由顫了一下,忙擺手說著。

  「不不不,不是我,鶴鳴,我怎麼可能做出這種事呢。」

  小月也是心下一驚,沒想到江南的邏輯如此嚴密,不動聲色地竟將火引到了向佩佩的身上,下意識地望向江南,就見她正似笑非笑地望著自己呢,她是故意的!她是故意把火引到佩佩的身上的。

  正當小月想要開口解釋的時候,卻見江南的下巴向著她身後那男人的方向揚了揚,那是讓她閉嘴的警告,若她解釋這件事跟佩佩沒關係,那江南一定會質問她身後男人的身份,若她主動坦白是她下的藥,只怕江南會將整件事都抖出來,到時候,失去向佩佩這個朋友還事小,就怕江南這個女人不知還會做出什麼事來。

  進退兩難,小月這個自私的女人自然會選擇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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