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放一把火

  風烈日愣了愣，以為風初陽是在跟他開玩笑，搖搖頭沒有再說，將注意力都集中在了面前的白米飯上。

  剛剛吃了那麼好吃的菜，他覺得自己這頓能吃下三大碗白米飯！

  而且……他看了一眼風初陽，小聲地道：「姐，這青菜可真好吃，我感覺比肉還好吃，我們下回要不要帶上一點去賣？」

  風初陽直接搖頭，拒絕道：「就我們自己還不夠吃的，還賣什麼？先把土豆的買賣穩定下來再說。」

  風烈日一想，覺得也是，低頭看見自己潔白如玉的雙手，總算是想起來不對之處了，一臉疑惑地問道：「姐，你說我怎麼突然間變高變白了呢？」

  之前出現異狀時，風初陽直接將他打發去幹活了，所以他便沒有想太多，現在空閒下來才算是找到機會詢問。

  風初陽慢條斯理地將嘴裡的那口飯咽下去，理所當然地道：「你只是長大了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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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風烈日：「……」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自家姐姐又在騙自己。

  又？咦，他為什麼會用又？

  風初陽吃得差不多，突然想起來晚上要做的事情，不動聲色地看著吃得熱火朝天的風烈日：「從今天開始，甘阿娘就要住在我們家了，你沒意見吧？」

  風烈日剛喝了一口肉湯，聽了風初陽的話後差點嗆進氣管里，一邊咳嗽一邊捂著嘴道：「姐，我是沒意見，但是人家也沒意見嗎？不是說甘阿娘最是重視這些禮儀倫常了嗎？」

  天邊的火燒雲已經褪去了色彩，風初陽輕笑一聲，平靜地喝了一口水：「跟我們住在一起又不違反什麼禮儀倫常，大不了等你長大了再在旁邊給她置辦一間房子，不過……等到那時，我們早就不在此處了。」

  見她自有主張，風烈日乖巧地點了點頭，將剩下的湯一飲而盡，把嘴一擦，開始收拾起碗筷來。

  姐弟倆收拾完之後一起走出了院子，在半路上分開。

  風烈日去掏鳥蛋，風初陽則慢吞吞地走到了甘阿娘家的院門前。

  她照例在周圍看了一圈，見沒有旁人注意這邊，才舉起手敲了敲門，喚道：「甘阿娘，是我。」

  門很快就打開了，照這個速度，風初陽估摸著甘阿娘可能一直都在院子裡坐著。

  當她反手關上門，往院子裡掃了一眼後，果然在孤零零的石凳上看到了一包行李。

  甘阿娘的雙手不安地絞在一起，輕咬下唇，蹙眉道：「現在就走嗎？要是路上被人看到怎麼辦？我還是擔心拖累你們……」

  風初陽沒有急著去拿甘阿娘的行李，而是直接走進廚房中，將整齊的柴火凌亂地擺放在院子的各個角落。

  擺放好後，她順手將甘阿娘家裡剩下的那點油倒在院子的正門處。

  準備工作做完，她示意一頭霧水的甘阿娘將包袱帶上，掏出打火石將易燃的茅草和布料點燃。

  今晚是個有風的天氣，沒一會，火舌便蔓延了開來。

  甘阿娘呆呆地看著眼前的這一幕，似乎是弄不明白這是唱的哪一出。

  眼看火焰要蔓延到院門處，風初陽抓緊了甘阿娘的手腕，扯著還沒回過神的她朝外走去。

  她沒有選最近的那條路，因為那條路太多人經過了。

  等她七繞八繞地走回自家院子時，遠處的火光已經十分明顯，她甚至能聽到村民們的呼救聲。

  甘阿娘難得走這麼多的路，加上情緒不穩，呼吸聲急促到仿佛隨時都能暈過去。

  遠處有人哼著小曲兒接近，甘阿娘心中一緊，趕忙抬頭去看風初陽。

  風初陽知道她內心中的想法，出聲安撫道：「是烈日，他剛去掏鳥蛋了。」

  話音剛落，門口便出現一張白淨的小臉。

  甘阿娘在看到這張生人面孔時剛放鬆下來的心情瞬間變得緊張起來，下意識將臉往旁邊一偏，心道他們村子裡什麼時候來了個這麼俊俏的小公子。

  風烈日見甘阿娘偏頭不看自己，只當這是她的規矩，開口打了聲招呼後，便跟獻寶似的將懷裡的鳥窩往風初陽面前遞：「姐！瞧見沒？整整十顆鳥蛋！夠我們好好吃一頓了！」

  風初陽鼓勵性地點了點頭，隨口道：「一會要是有人來問的話，就說我們倆一起去掏了鳥蛋，至於甘阿娘，不要泄露她的行跡，知道了嗎？」

  對風初陽的話百般聽從的風烈日自然不會有任何意見，況且他剛才回來時瞧見了村子裡的火光，跟風初陽的話聯繫起來，竟也將事實猜得差不多了。

  一直偏著頭的甘阿娘聽完姐弟倆的對話才反應過來，緩緩回頭，仔細地打量了一遍風烈日後，眼中湧起一抹疑惑：「烈日……怎麼跟蛻了一層皮似的？」

  風初陽想到風烈日身上的那些黑色污垢，心道可不是蛻了一層皮嗎？不過她還是選了一個比較容易被人接受的說法：「之前這孩子一直沒好好洗過澡，洗完之後就成這樣了。」

  甘阿娘半信半疑地點了點頭，乍然聽到院門外傳來敲門聲，嚇得下意識躲到了風初陽身後。

  風初陽覺得好笑，甘阿娘一直待在深閨，雖然年紀比自己大許多，但心性跟十六七歲的少女差不了多少，不過這樣也好，她喜歡單純的人。

  她沒急著去開門，而是牽著甘阿娘到了專門為她留出來的房間裡，叮囑了幾句讓她不要出聲之類的話，這才慢吞吞地打開門，打了個大大的哈欠。

  沒等來人說話，她像是看到什麼不可置信的事情一般，往前走了兩步，指著遠處的火光道：「這是怎麼回事？村里著火了？烈日，我們快去救火吧！」

  她剛想轉身，門口那人便將她擋住，語氣不善地道：「你們之前在幹什麼？是否接近了甘阿娘家？聽說你們最近找了甘阿娘做衣服？期間是否發生了口角之類的爭執？」

  風初陽知道村長不待見他們家，但是沒想到竟然不待見到這種程度，村里一有事情發生就從他們這裡排查起，她可不信是因為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