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八章合理推斷

  「姐，你不提這個我們還是好姐妹。」

  許蟬：...

  京城

  春闈將至，隨處可見趕考的學子，三兩結伴，成群結隊。

  秦琮好不容易拖著沈青檀出了客棧，卻見他徑直進了書鋪。

  「沈青檀啊沈青檀，我這都將你拉出來了，你還往書堆里跑，也不怕將你這雙眼看傷了去，你不怕我還怕許蟬那惡婆娘來尋我的仇呢。」秦琮直在沈青檀後面碎碎念，跟和尚念經似的。

  只見沈青檀拿書兩本，查看內容後放在手中，「堇哥兒讀書半年，他這個年紀該看的幾本書最近出了新版，我打算挑兩本寄回去。」

  「得了吧你，拿堇哥兒當藉口，我還不知你前兩日才收到的回信。」秦琮眸底的調侃意味十足，沈青檀淡定糾正，「嬋兒並不惡，你莫要中傷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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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行行，我錯了，誰讓你眼裡只有蟬兒。」秦琮扶額，只覺得又被迫吞了一大口狗糧。

  「明日便要考試，今晚你好生休息，考試九日，可得養精蓄銳。」秦琮提醒著，時而同沈青檀聊起八卦，比如這人意圖拉人一起舞弊，又比如這人高談闊論，酒醉流露他有考題云云。

  半真半假，某些學子那是被唬的一愣一愣的。

  春闈當日，秦琮和沈青檀一同進入考場，進場前學子各顯神通。

  有備拇指大的小本塞於體內，太緊張放了個響屁連帶著東西也崩了出來，有穿衣進入，手拿火摺子，本都快進了，檢查人員無意間拿火摺子一招，那衣衫上竟顯露出細小的文字...

  沈青檀候在外頭，寒風刺骨間只覺得讓人驚嘆不已。

  總算入場，沈青檀進入屬於自己的小隔間，身上穿著許蟬專門為他縫製的襖子和雪地靴，暖意籠罩，即使有風漏進來，也不覺得冷。

  杏花鎮隸屬南方，習慣了南方氣候的許婷婷一抵達北方的地域，首先感受到的便是冷，刺入骨髓的冷，即使每日穿的厚實，在馬車裡烤著火，動作間不經意間漏進來的風還是讓她冷的瑟瑟發抖，其次是氣候乾燥，臉頰也變得乾燥起來，一碰就疼，嘴巴起皮，就連鼻子裡也都有細碎的血塊，一擤鼻子都是紅的，這種轉變讓許婷婷苦不堪言。

  再加上舟車勞頓，許婷婷吃不好睡不好，短短的一個多月里，她硬生生瘦了一圈，還好，先前在莫家她從未虧待自己，那時候略微有些圓潤，如今瘦削了不少，對許婷婷來說，這是好事，若是瘦成皮包骨，到時候見著人也能多拿些感情分。

  盼望著，盼望著，終於抵達了京城，得到這個消息時，許婷婷狠狠鬆了口氣，她可算是能安頓下來了。

  此時，陸家門口，楊雪寧披著斗篷站在門口，翹首以待，陸瑞霆攬著人，緊攥住她的手，安撫的輕拍。

  陸榮之和趙氏也候在門口，面上看著有些漫不經心，目光卻是直往馬車來的方向瞅，隔一會瞅一次，然後被陸瑞霆打了後腦勺，「消停些，嫌你娘等的還不夠煩躁嗎？還在這製造焦慮。」

  陸榮之：...

  被打後沒過多久，馬蹄聲漸行漸近，原本盼著的楊雪寧伸長了脖子，急躁間甚至想越過樓梯直接跳下去，還是陸瑞霆眼疾手快將人給攔住了，「夫人，你再急也得悠著點，要摔了跤，你要閨女如何自處？這後頭好多事還得你來。」

  被陸瑞霆這麼一說，楊雪寧總算是沒那麼急躁了，被陸瑞霆扶著到了馬車旁，只見車簾被掀開，人從裡面走出，腳剛落地人便被楊雪寧給摟住了，「芙兒，我的芙兒。」

  楊雪寧淚流滿面，站在後頭的陸瑞霆和陸榮之看的卻是眉心一皺，這妹妹長得未免也太平平無奇了些。

  陸瑞霆和楊雪寧這幅皮相都是極好的，陸衍之和陸榮之在京城便是排的上名號的貴公子，按理來說，被找回來的妹妹皮相應該也不差，畢竟，父母絕美閨女再差也不會差到這個地步，連清秀可餐都比不上。

  臉頰乾燥，嘴巴起皮，整個人憔悴的宛若村中農婦，巨大的落差讓陸榮之有些難以接受，扶額間想自取雙目。

  陸瑞霆情緒外漏僅僅是一剎那，很快便領著妻兒進了府邸。

  楊雪寧捂著許婷婷的手，進府時寸步不離，眼裡滿滿的都是心疼。

  許婷婷自始至終都未開口，被楊雪寧抱住的剎那，首先沒入鼻翼的是那淡淡的花香，以及入手時首飾和綾羅綢緞，如果不是借許蟬的光，她這輩子都見不到這種場面。

  同楊雪寧身上穿的對比，她身上穿的那都是些什麼，女人說話時溫柔淺淺，帶著江南的儂語，僅僅聽著，便讓人不自覺的放下心防，如果她真的是許蟬，那該有多好，眼睛酸澀，許婷婷眼裡滾下熱淚。

  舟車勞頓，楊雪寧很快讓下人安排好，讓許婷婷舒服的沐浴了一番，沐浴時因沒見過世面，還鬧了一通笑話，下人笑出聲時，被惱羞成怒的許婷婷掌摑，如此之下，沒人再敢笑話，氣氛瞬間緊凝。

  若兒透過門縫看到這一幕，將此事全數告知給楊雪寧。

  若兒說時，陸榮之和陸瑞霆也在，楊雪寧眉頭微蹙，下意識為許婷婷開脫，「芙兒這也是一時間不適應...」

  「母親，你可先別為她推脫，她指不定不是妹妹，你說咱家誰長得這般丑。」

  「榮之，不可胡亂猜測，夫子教你的都吞進狗肚子裡了。」陸瑞霆難得的黑臉，陸榮之還是有那麼一丟丟怕的，「我這是合理推斷。」

  「聽說陸秩此次回來將凝兒姑姑也帶回來了，我們找了妹妹這麼多年，必須得慎重，若是認錯了人，你讓妹妹怎麼辦？盯著陸家的人這麼多，指不定有想著混淆視聽之人，我們不可這麼輕易就信了，最起碼得和凝兒姑姑求證不是。」陸榮之少有正經的時候，聽他說的這麼一番話下來，原本被興奮沖昏頭腦的楊雪寧漸漸冷靜下來。

  「先安排在廂房，芙兒的屋子不要動。」楊雪寧找了陸芙的消息十幾年，這麼多年來，消息真真假假，她都熬過來了，這短短的幾天，她等的起。

  「我先去看凝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