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鋪子
2024-06-01 18:46:44
作者: 蘇墨
唇畔的笑還未斂去,便同抬眸望向她的許瑤瑤對上了眼,許蟬捏了捏她的臉蛋,「瑤瑤你可願意?」
許瑤瑤心裡其實是有些抗拒的,但在許蟬問她時,她還是點了點頭,她不想造成姐姐的困擾,許瑤瑤知道,姐姐很忙,沒有那麼多時間可以陪她,本來她還以為姐姐能陪她的,結果...
「可別有僥倖心理,晚上我可是要檢查的,你要不好好學,看我晚上檢查的時候怎麼懲罰你。」許蟬輕輕彈了彈她的額,許瑤瑤不由得抿唇笑了。
「對了,湘姐姐,你可知杏花鎮有哪些地段較好的閒置鋪子。」許蟬這麼一說,林湘雲有些吃驚,對許蟬也萌生了一絲佩服,想半年前,她還在為幾文錢的繡帕而糾結,如今已能存夠本錢開鋪子了。
若換成是她,白手起家自然是做不到的,她沒這個本事和毅力,也沒有應對世俗的勇氣。
「蟬姐兒你可終於想明白了,你好些客人都想你到杏花鎮去開鋪子。」沈家溝還是太偏僻了些,離的遠,即使想要享口福,也得挑日子,不是日日都能趕兩個時辰的路來的。
「先前覺得還能再緩緩,現在覺得早開晚開都要開,還不如早些做準備。」
「正好,明兒我要回杏花鎮一趟,我陪你去看鋪子。」林湘雲爽快的提出,許蟬應下,手裡拿著繡品,同她繼續交流起來。
許瑤瑤心中一顫,頓了片刻,手指頭被扎出血來,她下意識吮吸了一口,總覺得姐姐這麼突然的說要去杏花鎮開鋪子,極大原因是因為她。
林湘雲待了沒多久便離開了,許蟬將人送到門口,許瑤瑤下意識起身,站在門檻邊上遲遲未動。
「怎麼?有話說和我說。」許蟬洗了把手,轉身往菜園子裡去,依次摘著豇豆和辣椒。
「姐姐,你想去杏花鎮是不是為了我?」許瑤瑤手指頭攥緊,指甲蓋微微泛白,臉也繃的緊緊的。
「說是,也不是。」豇豆較多,許蟬摘了一會便摘了滿滿一捧,許瑤瑤拿來簸箕,接過來後放在了簸箕里。
「蟬記在官道已經開了大半年,客源穩定,賺的銀錢也有目共睹,這賣的種類增多,對蓮嬸兒和蘭嬸兒來說是個負擔,其次是莫氏的覬覦,雖說你暗地裡打回去了,但誰知道除了莫氏還有沒其他人想來分杯羹,知人知面不知心,愈早做好準備,我也能安心,最後,才是你讀書的問題,所以,瑤瑤不要有負擔,隨著生意做大,我們遲早是要去更大更遠的地方。」許瑤瑤直愣愣的瞅著許蟬,心因為她說的話生出無限暢想,她總覺得姐姐所說的更大更遠的地方是囊括但不僅限於杏花鎮。
只要一想到會從沈家溝魚躍而出,許瑤瑤就覺得無比興奮,她骨子裡,對沈家溝還是恨得,恨這裡的人,恨這裡的自私和冷漠,恨前世被桎梏在此又無能為力的自己。
翌日
許蟬和許瑤瑤坐上了同林湘雲一起去杏花鎮的馬車,清晨涼風習習,爽快不已,林湘雲和許蟬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話題從湘繡的小學堂到許蟬到杏花鎮後的打算,許瑤瑤靜靜聽著,兀自望著外頭出神。
相比起牛車,馬車的舒適度或多或少都要高些,但駛入爛路時依舊是顛倒的很。
終於抵達杏花鎮,馬車在林家繡紡停下,林湘雲讓桑葚陪同許蟬和許瑤瑤去看鋪子,她還有事坐上馬車離開。
桑葚在杏花鎮可謂是如魚得水,先是去牙行找了牙人,也就是現代的中介,業務囊括一切需要雙方交易的事物,衣食住行到人口買賣,只有你想不到,沒有牙行做不到的。
桑葚是牙行的熟面孔了,一來又是端茶遞水,又是瓜棗糕點,熱絡的不行,等意識到是客戶是許蟬後,眼神驟變,但依舊熱絡,硬是沒讓人看出變化來,等桑葚打點好,因繡紡還有事忙活先行離開後,那牙人眉頭一搖,臉一垮,嘴一撇,手一揮,隨便喊了個學徒過來就給打發了,那調子顆高的不行。
這踩高捧低的變臉速度著實讓許蟬大開眼見,她也沒放在心上,想著先看看鋪子再說。
帶許蟬看鋪子的是個新手,這是他第一次自個單獨行動,緊張地直咽口水,不過瞧著他手裡攥著的小紙條里,密密麻麻的畫著圈圈叉叉,就知道他暗地裡下了不少功夫。
看了一個上午,將近十個鋪子,許蟬都不滿意,不是太偏僻就是地方太小,雖說賣螺螄粉在小巷子裡是沒關係,但七繞八拐的,怎麼讓客人自個找過來,這不是成心為難嗎。
「小娘子,我這帶你去看的鋪子你都不滿意,我也實在是沒辦法了。」牙人急的直冒火,嘴唇也因乾渴有些脫皮。
許蟬也知自己太急功近利了些,想要租到一個好鋪子哪是這麼容易的事,心態放平,許蟬買了一壺涼茶和燒餅給牙人,「今天辛苦你了,過兩日若有合適的鋪子,你直接送消息到林家繡紡。」
牙人眉開眼笑的應下,許蟬領著許瑤瑤在杏花鎮逛了起來,買美食的同時,了解杏花鎮的布局,杏花鎮其實相當於一個小的旅遊城市,商業發達,好幾條街都是攤販,鋪子更是多的離譜,只是所賣商品的重合率高,往往是味道或者質量出眾的更得客人歡心,其餘的也不急喝不著湯,自官道而來的人初來乍到,在不了解行情的情況下,圖方便買些東西是很正常的事,可以說杏花鎮和沈家溝一樣,都是倚靠官道的客流,區別就是沈家溝的依賴度更高,而杏花鎮在此之前形成一套自有的體系,官道而來的客流促進了杏花鎮的繁榮與開發。
杏花鎮有兩大酒樓,富貴酒樓和君悅酒樓,原本應當也是打擂台,因為這兩家酒樓就面對著面,很明顯,君悅酒樓落了下乘,相比起富貴酒樓的忙碌和絡繹不絕的客人,君悅酒樓可謂是門可羅雀,店員都懶散的站著,目光無神,帶著一股果然如此的麻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