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白玉簪子
2024-06-01 18:46:19
作者: 蘇墨
「嗯?」許蟬瞥了眼那白玉簪子,款式很簡單,亮點是上面刻著的粽子,圓頭圓腦,倒有Q版漫畫的那形狀了。
「你我早已定親,我給你送禮也是理所應當的。」
許蟬:...
誰跟你扯這個,小哥,你是沒點眼力見?現在她雙手都是灰,一隻手裡還提著捆紅薯藤,你就是這麼送禮的?
隔了好一會,沈青檀似是回味過來了,便上前一步,將白玉簪子插進了她的發間,與此同時,許蟬感覺頭皮一抹輕微的疼痛,原是沈青檀將白玉簪子戳到她頭皮了。
沈兄,你可真是個小能手。
強忍住爆粗口,許蟬領著沈青檀往無人的寂靜之地去,就是她家玉米地旁的別家玉米地,長得都比她高了,這就是早播和晚播的區別,爸爸和兒子。
許蟬將紅薯藤往地上一放,腳一伸便坐在了田埂上,沈青檀見此,半蹲不蹲後,還是選擇同許蟬般坐下。
「為何要躲在這?我們又沒什麼見不得人的地方。」沈青檀反問,許蟬抿唇微笑,他倆是沒什麼見不得人,但談話被人聽見了只會讓人覺得驚世駭俗。
「我們不計較這些,喊你過來,我主要是有事和你談談。」許蟬拍掉手裡的泥巴,無意識的搓著掌心和指尖的灰。
「上回你和我說了親事,有些事我覺得我沒表達清楚。」許蟬一轉頭便同沈青檀那張求知若渴的臉對上,別看有些傻愣愣的,還挺能唬人的。
「你說,我聽著。」
「你也知道,我上無長輩,下有一雙弟妹,你我成親,出了杏花鎮,堇哥兒和瑤瑤肯定是要跟著我的。」如果只是在沈家溝,就許堇年的心性,他可以護住許瑤瑤,但明年堇哥兒打算報縣試,若考上秀才入縣學,他沒有精力護許瑤瑤。
「可以,早在定親時,這件事我就想過。」沈青檀淡然處之,沒有一絲意外。
「以上是第一點,第二點,我在官道擺攤,現今吃的穿的用的全靠官道的生意,按這般下去,我不會局限於沈家溝,如果可以,我會到杏花鎮去。」許蟬不隱藏自己的野心,與其藏著掖著,不如一次性說清楚的好。
「這由你自己決定,我和母親提過這個問題,且你做生意獲取的所有銀錢都由你自己支配,沈家有自己賺銀錢的路子。」
「第三點,也是最重要的一點,我希望不管發生什麼事,你我開誠布公,我不喜歡猜來猜去,有矛盾就解決,直截了當的說明白。」
「這不是應該的。」沈青檀沒有絲毫異議,瞧見許蟬掌心的灰塵,自懷中拿出手帕,將她的手抓過來細細的擦拭著。
許蟬微怔,感覺沈青檀挺好說話的,便歪著頭又問了句,「那若你我實在過不下去,你會和我和離嗎?」
「不會。」感受到許蟬明顯低落的情緒,沈青檀解釋道,「不會有這種事發生,我既應下娶你為妻,今生便只會是你。」
說實話,這話聽在耳邊還挺悅耳的,可,這是在古代,一妻多妾是被允許的,以後沈青檀踏入仕途,眼花繚亂間,能保證追逐本心,他還能記得他說過的這句話?
現代尚且如此,更何況古代。
許蟬在心裡沉沉嘆了口氣,抬眸同沈青檀對上時,眉眼彎彎,如月牙般。
沈青檀抬手颳了刮她的眼窩,鄭重道,「在我面前,你無需偽裝。」
「不想笑就不笑,沒人會逼你。」
「而且,你這笑的真的很難看。」
許蟬:...
提著那捆紅薯藤,許蟬頭也不回的走了,沈青檀摩挲著指腹,瞧著許蟬的背影,無聲的勾了勾唇。
小姑娘還有兩幅面孔。
字字句句,皆在試探。
回到家,許蟬立馬洗了手,氣沖沖的回了屋,白玉簪子被她取下,只見她摸著自己的發,一個勁的戳白玉簪子,「我這發就這麼不明顯,戳還能戳到頭皮上去。」
不過,這倒反面驗證了沈青檀平日裡卻是沒怎麼接觸過其他女子,若接觸了,不至於連個簪子都簪不好。
黃昏的時候桑葚送來了謝禮,原是今兒端午,林湘雲和她的夫婿回了杏花鎮,聽說她送來東西後,忙叫桑葚送來了回禮。
回禮是一個果籃和兩個禮盒,禮盒裡放的是糕點和女兒家的首飾,怕她不收,林湘雲還特意寫了信,說是專門給瑤瑤準備的。
送走桑葚,許蟬將禮盒收好,拆開果籃一看,裡面果真是是這個季節的水果,枇杷、李子和早熟的葡萄,葡萄是漂亮的紫紅色,嘗上一口,酸中帶甜,以甜為主。
晚上吃的是晌午剩的鐵鍋燉大鴨,許蟬加了粉皮,另炒了個長豆角和青瓜,就著粽子吃了晚飯。
粽子不易消化,三姐弟以吃菜為主,投餵了大咪,三姐弟依次去洗漱。
許蟬就在院子裡乘涼,天際繁星點點,明兒又是個艷陽天。
六月的天已經有蚊子了,許蟬扇著蒲扇,躺在躺椅上晃晃悠悠的,愜意的很。
倏地,她聽到窸窸窣窣的聲音,朝著聲音望去,便瞧見本在柴房的大咪走了出來,朝著牆撲了過去,撲通一聲,一個人影從牆上栽了下來。
沉悶之聲蔓延,許蟬忙沖了過去,一把揪住大咪的脖頸肉,見它低吼著,忙揉著它的小腦袋安撫著,「等我瞅瞅他是誰。」
「嗚``」大咪不樂意的哈氣,許蟬拿著火摺子往菜園子那邊走去,如果她沒聽錯的話,剛剛那抹沉悶聲就是從這邊傳過來的。
恰這時,許堇年聽到聲音也跑了過來,「姐,怎麼了?」
姐弟倆一同走到靠菜園子的牆邊,火摺子一照,便瞧見了窩在牆角滿臉是血渾身髒兮兮的黑影,「你是誰?翻牆過來做什麼?」許堇年隨手撿起一根棍子,朝著那黑影戳去,那黑影一動不動,瑟瑟發抖。
「別動她,等弄清楚再說。」許蟬一出聲,那人猛地抬眸,一雙眸子在黑暗中顯得熠熠生輝,好似許蟬就是她的所有,許蟬有被驚到,細看才發覺這人有些眼熟,抓過許堇年手中的棍子,許蟬嘆了口氣,她就說怎麼有種熟悉感,原是那日和林湘雲在桃園中遇見的啞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