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牆頭草

2024-06-01 18:45:13 作者: 蘇墨

  「胡秀玲,你個殺千刀的老娼婦,真當老許家沒人了是不是,就你乾的那些個破事,也敢到老許家這來潑髒水。」

  「你弄的田螺這麼臭還好意思要五文錢,今兒我就把話放這兒了,從今以後你屋裡的田螺、菜,只要和你胡秀玲有關,我蟬記都不收,小娘養的,盡幹缺德事。」

  莫小蘭真的要氣炸了,一大早起來趕到許家大房,就看見外頭坪地上全都是臭田螺,七零八落的,一股子臭味。

  真真是不要臉皮,胡秀玲這就是典型的要錢不出力,就是覺得蟬姐兒好欺負,別看蟬記生意好,賺的錢多,那乾的也是技術活和體力活,一天天熬過來的,正因為參與其中,莫小蘭才更心疼許蟬,對想不勞而獲的胡秀玲等人多加鄙視。

  什麼東西,就現在蟬姐兒是東家,一個個就想來踩上一腳,那真等踩上去了,還不得當成墊腳石往上爬,做你娘的美夢。

  臭田螺鋪了一地,莫小蘭拿掃帚將田螺掃在一起,然後拎出個不用的桶,將臭田螺全部裝進桶里,水一倒,拎著桶就往胡秀玲家去了。

  「莫小蘭,你想幹什麼。」胡秀玲恰恰站在院門口,一瞧見莫小蘭臉上滿滿的都是戒備。

  「幹什麼,昨天你自己幹了什麼事,心裡沒點數?」莫小蘭桶一抬,連水帶著田螺就朝著胡秀玲潑去,胡秀玲跑的快,可就算沒潑到人,那水大半也潑進了院子,臭味熏天。

  「莫小蘭,我跟你拼了。」

  「那你倒是來啊。」莫小蘭躍躍欲試,真想將桶里最後一點水潑到胡秀玲臉上,給她洗洗那張臭嘴。

  

  「莫小蘭,你就是只哈巴狗,我幹這事,許蟬都沒說什麼,你就屁顛屁顛的跑過來了,為的什麼,還不就是那點兒碎銀,你那一家子都是許蟬家的狗,是不是許蟬喊一聲,你們就汪汪直叫。」胡秀玲看不慣付芳寧,連帶著許蟬也厭惡的緊,明明沒有付芳寧的庇護,許家二房活的還不如一條狗,最近倒是跟雨後春筍般,節節高升,且有繼續往上攀爬的架勢,甚至於胡秀玲有種預感,如果她不做點什麼,許蟬遲早會站在她只能仰望的高度,這種預感讓胡秀玲又憋屈又難受。

  「為那麼點碎銀?胡秀玲,你還有臉說這話,你要不是為了拿點碎銀,會舔著臉來找蟬姐兒?又要里子又要面子還要錢,抹把臉洗洗睡,夢裡都有。」莫小蘭將手裡的桶一扔,直指胡秀玲,「你要想繼續鬧,那我們就斗到底,看誰強過誰。」

  莫小蘭憤然離開,胡秀玲看著滿室狼藉,心裡抓狂的同時,湧上縷縷不安。

  「這倒是一齣好戲。」李春花樂呵評價,掩上了門,許文志沒去看,在屋裡聽著大致也能猜得到外頭發生了什麼。

  擺攤一個多月,李春花和許文志賺的盆滿缽滿,本錢不用多少,勝在賺得多。

  「下回胡秀玲拿來的菜價格再壓低點。」

  「就這牆頭草,那邊鬧翻了,能倚靠的就只有我們了。」

  「理可不就是這個理。」

  「就是那平老頭,一點都不肯讓步,我們都出這麼高的價還是不為所動,倒是那平鐵柱有賊心沒賊膽,是個成不了大事的。」

  「原本還想著要肉也給送來,豬下水多幾文錢收便收了,平鐵柱倒好,嘴甜不辦事,那那豬下水的價就打下來好了,能多賺點是點。」

  「還是夫人想的周到。」兩口子相視一笑,起身往灶屋去。

  灶屋門是鎖著的,就怕家中小子偷吃,這菜為啥那麼香,靠的都是底料,賣給別人可行,自家人可不能粘半分。

  「這底料快用完了,都再多搞點去。」門打開,許文志率先邁了進去。

  「對了,莫家人傳來消息,打算下月過來把成親的日子給定了。」

  「倒是打的一股子好算盤。」李春花冷嗤一聲,「來便來了,看他們敢耍什麼花樣。」

  「說起來這院試放榜的日子也該到了,莫家不是一直叫囂莫銅山是當秀才的料,我倒要看看這回榜上到底有沒有他。」自從擺攤賺到錢後,對莫家,許文志和李春花就是觀望態度,兜里有錢,底氣足,連帶著哥兒姐兒出門都更有自信了。

  老話說的好,貧居鬧市無人問,富在深山有遠親,先前因和大房鬧翻了,村里人各個傳他二房忘恩負義,現在二房做出成績了,一個個的背地裡怎麼說,明面上不還是捧著他,想要好處,也想問他賺錢的法子。

  許文志可享受這種被捧的飄飄然的感覺了,簡直人間理想,但腦子還是清醒的,自家這賺錢的法子定然是不能往外傳的,已經有蟬記和他競爭了,再來個,不就是絕自己的後路。

  再說了,家裡的銀錢都被李春花牢牢攥在手裡,他就算起了心思也沒法子亂來,許記才剛剛步入正軌,許文志不會做自絕後路的事。

  「說起放榜,你說沈家會不會有好消息。」李春花咬緊下唇,只要一想到沈青檀考上秀才,許蟬憑空一躍成了秀才娘子她心裡就堵的慌。

  在官道擺攤要和許記爭,就連親事上也要壓婷姐兒一頭,真的是憋屈。

  「有個屁好消息,沈青檀考了三年都沒考上,今年不還是跟以前一樣。」許文志嗤之以鼻,「也就沈家有錢,能讓沈青檀一而再再而三的去考試。」

  許蟬醒來時天已經大亮,迷迷糊糊間似是聽見了蘭嬸兒的聲音,洗漱完便瞧見氣鼓鼓回來的莫小蘭,聽莫小蘭說了原委,許蟬對胡秀玲的感官差到了極點。

  「以後對胡秀玲以及和她有關的人都不合作,蟬記的吃食也不賣給他們。」許蟬信奉的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這都踩上來了,沒道理自己還給送上去。

  坪地還殘留著臭味,許蟬拿出曬乾的無患子,清水煮沸後水成粘稠狀,裝入坪里,許蟬倒出一點,放入清水中攪出泡沫,然後將水倒到坪地里。

  許蟬在前頭倒,莫小蘭就在後頭用掃帚洗,沖刷一遍後,倒是將田螺的臭味沖刷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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