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冥頑不靈

  依葫蘆畫瓢，三碗螺螄粉搞定，許堇年和許瑤瑤聞著味久久不動，許蟬鍋鏟一放，腰一叉，對視的剎那，許堇年默默屏住呼吸，前來端粉了，許瑤瑤靜默片刻，也跟在了許堇年身後。

  螺螄粉煮好，許蟬坐在桌前大朵快頤，加辣的辣椒油簡直是靈魂，許蟬嗦了口粉，將雞蛋戳成兩半，吃了口蛋黃，又咬了口雞爪，長時間的燉煮，雞爪已經軟爛，混著螺螄粉的湯汁，越吃越得勁。

  許堇年和許瑤瑤本還猶豫著，見許蟬吃的這麼香，也忍不住咽了咽口水，拿起筷子試探性的吃了一口，這一吃，根本就停不下來，吃到最後，連湯都忍不住喝的一乾二淨。

  大咪站在門口，哇嗚兩聲，許瑤瑤瞅了瞅湯又瞅了瞅大咪，戀戀不捨的將湯倒給了大咪，大咪嫌有味兒，小腳一推，重重噴出一口氣，然爪子被湯浸濕，大咪暴躁甩爪，在舔與不舔中徘徊，可以看得出來，大咪對螺螄粉是極為嫌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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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齊家

  「娘，你快去蟬姐姐家看看，她家是不是糞坑炸了，好臭啊。」齊有勝的大兒子齊磊左聞右聞，終於確定了臭味的來源，這話剛說出口，就被莫小蘭打了後腦勺，「有你這麼說話的？」

  「我又沒說錯，又不是我一個人聞到，齊鵬和齊昊也聞到了。」齊磊摸著後腦勺一臉委屈，莫小蘭見自家男人和三小子的表情都如出一轍，心裡隱隱升起一抹怪異，「真的？」

  一大三小同時點頭，莫小蘭輕咳一聲，前去了許家大房，那股味越聞越上頭，熟悉感湧上心頭，莫小蘭恍然大悟，這不就是那酸筍的味兒，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

  確定味道後，莫小蘭正想打道回府，被許蟬叫住，「蘭嬸兒，你快過來。」

  剛進院，就被許蟬端出的大半盆粉給嚇住，「蟬姐兒，你怎做了這麼多？還又是蛋又是肉又是田螺的。」

  「口味就這樣，這螺螄粉是我新搞出來的，要你們覺得行，這我要到官道上去賣的。」許蟬自信滿滿，莫小蘭接過盆，憂心忡忡，「蟬姐兒，這味迅猛的很，怕是很多人一聞到味就跑了。」更別提說買了。

  「我就打算試試，要不行，我就不賣，也就自個兒解解饞。」許蟬喟嘆的揉了揉自己吃的滾圓的肚子，滿臉滿足，嗚嗚嗚，螺螄粉還真的是仁者見仁智者見智，瞅堇哥兒和瑤瑤，不就被她帶著入坑了。

  莫小蘭回去時端著一盆粉，齊家三小伙嚴陣以待，等他娘一進屋就捂住了鼻子，「就是這味，娘你端的都是啥。」

  「你蟬姐姐給的，新搞出來的，讓我們嘗嘗鮮。」莫小蘭將盆放在桌上，一大三小捂著鼻子將盆圍的團團轉，「這粉好豐盛，有蛋有肉，就是聞著臭。」

  「蟬姐姐做的東西都好吃，這肯定也好吃。」

  「可能聞著臭吃著香，先前那酸筍肥腸不也是。」

  齊有勝和三個小子瞪了好一會，眼瞅著粉就要坨了，莫小蘭拿出了碗筷，「你爺幾個到底吃不吃？」

  「吃。」聞著再臭終究沒抵住嘴裡流出來的口水。

  一口粉一口湯，小眼睛一瞪，光芒四射。

  「這粉也太好吃了。」

  「啊，臭的是這筍子。」

  「這筍明明臭的很，怎麼叫酸筍，應該叫臭筍。」

  「沒臭筍，粉就不臭了。」

  「你們給我留點，我才吃了一口。」齊磊點評一番，爹娘和兩個弟弟已經開始掃蕩，這下子他是不再說了，就扒拉著筷子直往嘴裡塞。

  一盆螺螄粉，連湯都不帶剩的。

  「嗚嗚，好吃，蟬姐姐這要到官道上去賣，誰還吃那清湯寡面。」

  「就是酸筍臭了點。」

  「別說，這酸筍味還挺好。」

  「下回我還想吃。」

  「剛我好想吃到田螺了，田螺肉也好香。」

  「我第一次吃到這麼好吃的田螺肉。」

  「你說，明兒我們去河邊摸田螺，一桶田螺能不能和蟬姐姐換一碗螺螄粉。」

  「我覺得可行。」

  「你三小子嘀嘀咕咕些什麼呢，我告訴你，別給我亂來。」莫小蘭收了碗筷，打水洗碗。

  三小子異口同聲，「我們才不會亂來，是干正事。」

  「就是。」

  「還皮，給你娘倒熱水去。」齊有勝腆著個肚子，歇會後起身去給田螺換水去了。

  「爹，怎麼就和你說不通呢，有錢不賺你是不是傻。」平鐵柱說的口乾舌燥也沒見他爹鬆口氣，「這足足二兩銀子，都抵的上你一天賣豬的錢了，又不要你幹嘛，就是換家送豬肉而已。」

  「而且，這都是許家，一個許還能分開寫不成？你欠許屠夫的情誼，還給許文志不也一樣的？再說了，這豬下水給許文志還要賣錢，你給許蟬就是虧本，你幾個外孫外孫女也到了說親的年紀，多賺點不好嗎？」平鐵柱氣的胸口疼，他爹真的是冥頑不靈。

  「這件事你別說了，錢你馬上給我退回去，不管怎樣，我答應了給蟬姐兒送豬肉我是不會變的，許文志是個什麼東西，我還不清楚？吃裡扒外，我受的是許家小子的恩，他許文志也配受？再在我面前嗶嗶就分家，老頭子我還年輕，能幹幾年，養老就讓你大哥養，狼心狗肺的東西，就那麼幾兩銀子就算計到你老子頭上。」平屠夫怒火上涌，原本抽著的旱菸也給扔了碾成粉碎。

  平鐵柱原本還覺得他爹能說通，聽到分家兩字，他就覺得他爹是動真格的了，沒了先前的底氣，整個人都慫慫的，「那，那豬下水你別送了，我高價賣給許文志。」

  平屠夫久久沒開口，平鐵柱等了片刻，等到了一個滾字。

  「那二兩銀子你給我還回去，要是許文志鬧到家裡來了，看我怎麼收拾你。」一個破鞋扔了出來，直砸在平鐵柱的後腦勺上，平鐵柱哎喲一聲，鞋也不敢亂扔，給他娘後灰溜溜的回屋了。

  天蒙蒙亮，平屠夫就扛著豬肉去了沈家溝，抵達許家大房，早醒的許堇年打開門讓平屠夫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