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剪紙

  「這事包在我身上，你娘在的時候都誇我衣衫做的好。」

  「那就麻煩嬸子了。」許蟬眉開眼笑，領著莫小蘭回了家，剛好堇哥兒和瑤瑤也回來了，莫小蘭喊住兄妹倆，率先給他們量了量尺寸，量好尺寸後才去看布料和棉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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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瞧見棉花和布料，莫小蘭才算是真正信了許蟬的話，打心裡為許家大房高興，這日子總算是越過越好了。

  「蟬姐兒，堇哥兒和瑤瑤現在正是長身體的時候，到時候這襖子我就給他倆弄的寬大些，免得穿個幾月就不能穿了。」

  「行的。」

  襖子有了著落，許蟬忙活著納鞋底，量了量堇哥兒和瑤瑤的腳後，許蟬正式開工，幼時她是和外婆住在一起，每年外婆都會給她做布鞋，耳濡目染之下，許蟬也知道了大致步驟，納鞋底是最難的，得用勁。

  忙活了一上午，鞋底就納了一丟丟，手倒是弄得又酸又疼，將布鞋擱置，許蟬開始做午飯。

  現在天冷，豬肉擱置短時間內不會壞，許蟬割了塊肥瘦相間的五花肉，切成同等的四方狀，她打算弄個紅燒肉，家裡也好久沒吃上豬肉了。

  紅燒肉的做法也簡單，鍋燒熱後倒油放入五花肉，煸出多餘的油脂，出鍋時吃起來肥而不膩，等五花肉煸炒的微微焦黃即可撈出，加糖炒出糖色，再將撈出的五花肉倒入鍋中，翻炒均勻加水與肉齊平，調味後小火慢燉四十分鐘。

  趁著紅燒肉燉的時候，許蟬將目光瞄準了昨天買回來的十五斤肉，她買肉回來是打算做臘肉的，這是沈家溝這邊的習俗，臨近春節，幾乎每家每戶都會做臘肉。

  許蟬拿著刀，將肉切成長條狀，放入盆中後加鹽搓揉醃製，古代調味品少，像是花椒啥的，她在沈家溝就沒怎麼瞧見過，現今也就只能湊合著用了。

  搓揉醃製五花肉是個力氣活，許蟬弄了沒一下就覺得手酸，許堇年見此，便拉著許蟬坐下，搬著小杌子坐下，盡心盡力的搓揉起五花肉來，儘可能的讓五花肉上的每一塊都抹上鹽。

  許蟬歇了會，也加入其中，等他倆將五花肉全部醃製好，鍋里的紅燒肉也好了。

  紅燒肉盛出，赤色醬汁包裹，微微冒泡，香氣怡人，最上方的肉微微彈起，香甜鬆軟，咬上一口，肥而不膩，入口即化。

  「好好吃，姐姐，明天我還想吃紅燒肉。」許瑤瑤夾了塊紅燒肉，上面的湯汁浸染米飯，赤色醬汁格外喜人，就連不愛甜口的許堇年也垂著腦袋一個勁的扒飯。

  「明天繼續給你們做。」聽許蟬這麼一說，埋頭苦吃的許堇年猛地抬眸，眸底閃爍著驚人的亮光，許蟬抿著唇偷笑，給許堇年和許瑤瑤一人夾了塊紅燒肉，看不出來，堇哥兒還是個隱藏的吃貨。

  許蟬夾肉在前，許瑤瑤和許堇年也有樣學樣，很快，許蟬的碗堆成了一座小山。

  「好了，別給我夾了，我哪吃的完這麼多。」許蟬念叨著，心裡卻是美滋滋的。

  五花肉需醃製兩天，暫且不急。

  昨晚棉被匆匆蓋上，家裡沒啥大事，許蟬便帶著許堇年和許瑤瑤一起將家裡大掃除了一遍，恰好，今兒天好，被子能曬上半天。

  鋪在床板上的乾草多數有暈濕和發霉的跡象，乾草一揭開，床板上也有大片的霉斑，看著寒磣的緊，許蟬乾脆將乾草扔掉，床板拆卸後，用皂角將木板涮了一遍，洗乾淨後放在通風處晾乾。

  床板清理乾淨，許蟬又將主臥的柜子反覆擦洗，水裡是用皂角揉出的水，去污能力還行。

  天色漸暗，門窗大開，屋裡屋外都是皂角的味道，雖算不上心曠神怡，但也讓人舒暢到整個人都鬆懈下來。

  木板幹了後一一歸位，原先的棉被當墊被，鋪上用碎布做成的墊子，再放上嶄新暖和的棉被，這個冬天不會冷了。

  床鋪好，許蟬瞅著雖然空蕩但是整潔的屋子，心潮澎湃，今天終於能睡個好覺了。

  白日裡折騰的夠嗆，晚飯許蟬就隨便弄了個白菜蛋湯，加了點豬肉碎調味，吃完洗漱後，許蟬是沾床就睡，臨睡前她還在想，她這頭髮該洗洗了。

  五花肉醃製兩天後，許蟬拿來前兩天堇哥兒和瑤瑤弄回來的搓出來的竹繩將五花肉一一掛在通風處晾乾，瞧著那掛著的大片臘肉，許蟬心裡的自豪感油然而生，這臘肉曬的再多點，可就成大戶了。

  閒著無事，許蟬繼續納鞋底，有些自己不確定的就去問小蘭嬸子，莫小蘭對這些事是遊刃有餘，不管許蟬問什麼，她都能說上幾嘴，兩人相談甚歡，處的愈發好了。

  休整了幾天，許蟬開始搞新事，先前從杏花鎮買回來的紅紙，一刀兩百文，現在想想許蟬還是覺得有些肉疼，不過想到以後要經常這麼花銷，她又淡然了。

  臨近年關，處處都暈染出年味，剪紙自然是必不可少，漂亮的剪紙貼在門窗屋柩上，又好看又喜慶。

  許蟬打算剪五種，複雜款和簡單款，簡單款的容易的多，倒著的『福』字，蘊意福到，『福』字大小，許蟬還特意對比了下自家窗戶，絲毫不顯得突兀，稍微複雜點的福字則是周遭鑲邊，海棠花開，鯉躍龍門，乍一看略顯細碎，整體看來精緻間帶著縷縷矜貴。

  更複雜的就是年畫娃娃、財神爺和福燈籠了，首先費精力費手藝，其次廢紙，得兩三張紅紙才能剪出一個來，福燈籠是裡面最為複雜的，費時費力，一不小心就會剪廢。

  連續剪了十天，第十一天，距離過年還有三天，許蟬帶著弟妹去了杏花鎮。

  第一次和許蟬一起來杏花鎮，許瑤瑤興奮的緊，小腦袋左右搖晃，恨不得踮起腳尖直往上方瞅，過年前正是人多的時候，許堇年怕許瑤瑤走散，乾脆將人抱起坐在了他肩膀上。

  許瑤瑤人瘦小，本就不是很重，許蟬就隨他們去了。

  剛開始許瑤瑤還有些不好意思，漸漸的便被杏花鎮迷了眼，吃的喝的玩的到處都是，尤其是年關，空前繁榮，到處都擠滿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