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初窺門徑

  隔日清晨，相府主宅里。

  「李相，事情就是這樣。」

  內務總管胡亮一臉無奈的坐在茶桌前，邊說邊搖頭道：

  「真是奇了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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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趙毅不過是個廢物閹人，居然有能耐殺得了劉建忠？」

  「要知道，我可是又派去了四個人，可那些人呢，居然也都沒了蹤影！」

  此刻的胡亮很是鬱悶。

  當初李昌平托他派人對趙毅下手時，可是許以重金。

  可現在呢，自己非但沒有殺了趙毅，反而還白白折了幾個人手！

  沒法交差事小，真正讓趙毅擔心的，還是女帝皇甫青極有可能察覺此事。

  一旦叫女帝獲知，他胡亮膽敢在宮裡動手殺人。

  到時候，他胡亮就算是長了十個腦袋也不夠砍的！

  胡亮這邊憂心忡忡，然而再看李昌平，卻顯得不緊不慢，端起茶杯輕抿一口，而後方才說道：

  「胡總管不必憂慮。」

  「雖然沒能殺了趙毅，那筆銀子本相也絕不會再討回。」

  說著李相語氣一頓：

  「那些銀子，就當是下次的酬勞吧。」

  下次？

  胡亮聞言一愣，很快反應了過來，臉色頓時有些難看：

  「我說李相，難道您還想叫我對趙毅下手！？」

  「萬萬不可啊，當下趙毅身為六品書房御史，又已經有所警惕。」

  「此時若再次下手，只怕仍會無功而返，非但如此，更會引火燒身，波及你我！」

  胡亮的語氣很是緊張，說罷趕忙抬手擦去了額頭的冷汗。

  見他這副樣子，李昌平眸中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鄙夷。

  「放心吧，趙毅沒那個本事殺人。」

  「真正動手的，只怕是那些被赦免的南唐將軍。」

  什麼！

  一聽到李昌平這般解釋，胡亮不由得更加惶恐。

  可還沒等他說話，卻聽得李昌平話鋒一轉，突然指著他道：

  「胡總管，眼下你已經趟了渾水。」

  「既然已經得罪了趙毅，早晚都會遭到波及，又何必瞻前顧後，不如儘早放手一搏，殺了他便是。」

  李昌平一番話說的風輕雲淡。

  然而話落到胡亮耳中，卻又變了一番意味。

  李昌平這話，擺明了是在提點自己，眼下他已經站到了相府這邊。

  就算不再出手，一旦趙毅反撲，或早或晚，還是會波及到他胡亮。

  想到這，胡亮頓時有些懊悔。

  原本他只以為，殺了趙毅這麼個廢物輕而易舉，又能順手賺上十幾萬兩銀子，何樂而不為？

  可眼下，自己非但沒有殺了趙毅，反而還惹得一身腥。

  長長的嘆了口氣，胡亮舉起眼前的茶杯一飲而盡。

  「唉~，李相，您有什麼辦法就趕快說吧，何必瞞我？」

  「哈哈哈，胡總管高見。」

  李昌平說著臉色一沉，原本滿是和氣的眸中，也頓時湧出了萬般凶利：

  「既然明著殺不掉趙毅，那咱們就來暗的！」

  與此同時。

  書房裡的趙毅經過一夜鑽研，已經大致摸清了這輕骨術的修煉之法。

  雖然這功法品階不高，但卻十分實用。

  練至大成不但可以飛檐走壁身輕如燕，更可以縮骨成寸，往來無影！

  即便沒什麼殺傷力，可用作逃跑的法子卻是再合適不過。

  氣沉丹田，趙毅挑了處僻靜的角落開始修煉。

  「氣沉丹田，化清風於五竅，游遍經絡骨隙，視為一周天...」

  反覆吟誦著功法口訣，趙毅開始忘我的修煉。

  然而努力了半天，趙毅卻始終找不到感覺，別說清風，就是連個屁都沒放出來！

  「難道我練錯了？」

  趙毅有些失望的站起身，不禁回想起昨夜田雨說的話。

  「主公天生根骨尚佳，但縱慾過度，致使精氣潰散，習武難於登天。」

  終究還是無用功嘛......

  就在趙毅失魂落魄之際，卻見不遠處突然逕自走來了一位老者。

  此人兩鬢斑白，身著一身青白道袍，看起來仙風道骨。

  「小友莫不是在練功？」

  老者語氣和藹的問道。

  趙毅聞言心頭一緊，頓時警惕起來，搖頭辯解道：

  「老先生說笑了，在下對武功一竅不通，剛剛只是在瞎琢磨而已。」

  「哈哈哈！」

  那老者聞言放聲大笑，旋即擺手道：

  「堂堂南唐之主，如今卻淪落到，連練功都要遮遮掩掩，真是令人唏噓啊~」

  「你認得我！？」

  趙毅的眼神更加戒備，看向老者的目光，也頓時帶出了濃濃的敵意。

  「當然認得，當初若不是老夫，你趙毅可就真成閹人了。」

  老者的語氣依舊隨意。

  但趙毅聞言卻是渾身一震，滿眼不可置信的看向老者。

  端詳半晌，趙毅這才從記憶里找到了一絲熟悉的感覺。

  「原來是老先生，請受趙毅一拜！」

  說著不容老者拒絕，趙毅一改先前的態度，恭恭敬敬的拜了下去。

  「當初若不是老先生，趙毅早已無路可走，這份大恩，來日必將厚報！」

  「免了吧。」

  老者依舊滿臉和氣，說著自我介紹道：

  「老夫名為李善長，現為乾朝觀相師，當初之所以救你，也只是順和天意，並不是出於私心。」

  觀相師？

  趙毅聽到這一稱呼有些恍惚，不過很快便反應過來。

  大乾立國之後，女帝皇甫青便廣招天下能人異士。

  而這觀相師，便是皇甫青為了監察國運，而特意設立的官職。

  此時李善長繼續說道：

  「老夫剛剛觀你修煉，氣息彌散，想來是精血不足，所以才會一直無法成功。」

  「老先生說的正是！」

  趙毅點了點頭，旋即嘆息道：

  「沒辦法，而今我根基不足，想要練成這輕骨術，只怕是此生無望了。」

  「誰說此生無望？」

  李善長說著一手翻飛，手中頓時多出了一瓶丹藥。

  「此物名為築基丹，價值連城，服用可重塑周身經絡，大漲氣血。」

  「只要吃下這東西，修煉這小小的輕骨術，自然不在話下。」

  「真的！？」

  趙毅驚呼出聲，看著老者手中的築基丹，本能的就想要拿過來。

  但剛伸出手，趙毅便猛然驚醒，而後迅速退了幾步。

  「李老先生，你之所以三番兩次的幫我，恐怕不止是順應天意那麼簡單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