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護主
2024-06-01 17:20:55
作者: 秀秀秀可餐
她差點沒有窒息過去!
蘇景深吸了一口氣,差點沒有一翻白眼直接暈過去。
鑽心的痛感不斷從腳脖子處傳來,她臉色發白,嘴裡不斷咒罵:「這該死的畜生!竟敢咬我!程家不會放過你們的!」
幾個布坊的商人看到這一幕,腦海有一瞬間的空白。
他們也沒料到,事情會發展成這樣。
許是他們身上沾染上了蘇景的氣息,兩隻狼狗轉而衝著他們狂吠。
他們何時見過此場景,面色皆是一僵,整個人僵在原地。
蘇景見他們一臉呆滯的站在那裡,氣急敗壞的喊道:「你們還愣著幹什麼!?」
幾人反應過來,見宋聽南還在扯著蘇景的髮髻,連忙道:「宋聽南,你有話好好說,別輕易動手動腳!」
聞聲,宋聽南直接氣笑了,她眸色冰冷的看著眾人,紅唇輕勾,揚起一抹譏諷的弧度:「方才,是誰讓人把我布坊打砸成這樣的?怎的?我還沒動她分毫,你們就急眼了?」
言罷,幾人面色訕訕,有些心虛的別過頭:「你家畜生不是還咬了程夫人?流了一地的血,恐怕傷勢很深,你若是不趕緊把程夫人放開,待會兒鬧出人命你耽擱的起嗎?!」
宋聽南垂眸,鴉羽般纖長的羽睫將她眼底的幽光斂去,望著程夫人一副半死不活的樣子,眸中閃過一抹嫌棄。
她暗罵一聲晦氣,冷哼一聲,直接將蘇景推開。
蘇景猝不及防的被她一推,沒有及時反應過來,一個踉蹌直接跌坐在地上。
她頭上的朱釵一陣晃動,全部散落在地上,髮髻頓時變得亂糟糟的,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從哪裡逃荒回來的。
她眉色一橫,抬頭看著宋聽南,咬牙切齒的從齒縫間蹦出一個字:「你!」
宋聽南毫無畏懼的對上她的眼神,居高臨下如同俯瞰螻蟻般看著她。
她眼神冷靜的可怕,看的蘇景內心陡然一跳,身旁還有兩隻狼狗在虎視眈眈,她不敢多留,在家丁的攙扶下,一邊狼狽的走一邊放下狠話:「宋聽南,你給我等著!程家一定會讓你付出慘重的代價!」
宋聽南望著她遠去的背影,眸色深了深。
望著院內狼藉的一片,她滿目蒼涼。
蘇景回去後,請了有名大夫看過後,躺在床上養傷,也不忘找宋聽南的麻煩。
她特意找了說書的人,將這件事改成戲文傳了出去。
短短的幾天時間裡,大街小巷上都在傳唱宋聽南偷雞摸狗,盜竊了蘇景創意才研究出輕紗的歌謠。
這下,好不容易有了起色的布坊,頓時名聲一落千丈,比之前還不如。
傅興言在馥衣閣里聽到這些歌謠,正在忙碌的他,猛然抬起頭。
難怪這幾日不見宋聽南的身影,原來她是遇到了這種事……
他放下手中的紙墨,連忙往郊外布坊趕去。
此時,院內的東西都大致收拾好了,因為布坊名聲大落,宋聽南放了幾天假,讓老師傅們和學徒們回去休息,等待結果。
他們身上都是有簽了契約的,沒有那麼容易離開。
傅興言一過來,便看到宋聽南一臉失神的坐在樹影下。
細碎的光透過樹枝縫隙灑落在她臉上,短短几天不見,她的臉消瘦了不少,雙眸迷離的望著前方,莫名的給她添了幾分破碎的美感。
看到這一幕,傅興言的心臟好像被針刺了一下。
他薄唇緊抿,抬腳緩緩走到她面前:「這是怎麼回事?」
「你說……我是不是很失敗?做什麼都會遇到各種各樣的問題?」宋聽南緩緩抬頭,雙目微紅的望著他,呢喃著問道。
傅興言何時見過她這副失魂的模樣?
他低眸,輕聲安慰著:「這不是你的錯,這一切,都要怪那些無知的小人。你放心,馥衣閣和布坊同生共死,不論如何,我都一定會為你討回公道。」
「謝謝你啊。」宋聽南面色瓷白,聽到傅興言的話,她臉上勉強的擠出一抹笑容來。
傅興言看了心裡很不是滋味,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樣。
「如果不想笑,那就不要勉強。」
言罷,宋聽南不再勉強,她雙手支在下巴處,嘆息一聲:「現在我該怎麼辦?我娘已經去了這麼多年,現在死無對證,只能任憑蘇景胡編亂造。」
「除了你姨母,當年應該還會有人在吧?一個人可以證明蘇景是對的,但是其他人若還在世,跟你娘關係不錯,定然會願意為你證明清白。」傅興言緩緩道。
聽聞,宋聽南的腦海里迅速閃過一道身影。
她眸色一下子亮起,宛若萬千璀璨繁星化作星光點點點綴在其中,傅興言看了一眼,便失神。
宋聽南猛地站起身來,拉過他的袖子:「對了,我倒是想起一個人,他定能為我娘作證!」
說罷,她也沒管傅興言有沒有反應過來,直接拉著他出去。
傅興言跟在她身後,低眸任由她扯著自己的袖子,望著那白嫩的柔荑,他嘴角輕勾,帶著毫不掩飾的笑意。
兩人狂奔好久,都未能看到盡頭,望著宋聽南滿臉大汗的模樣,他從袖口處取出一塊帕子遞上去:「若是太遠了,我可以喚人安排馬車過去。」
宋聽南望著他手中的帕子,指尖微滯,她揶揄道:「這是哪個小姑娘給你送的?」
「是我自己的,你別多想,拿來擦擦汗。」傅興言有些無奈的道。
在現代,男人出門帶紙巾,是一種紳士的行為,這是一種商務禮儀。
這裡沒有紙巾,他便一直備著帕子,以備不時之需。
就在宋聽南擦汗的間隙,他走到一旁,拿出一根五顏六色的管子,隨後朝空中一放,天上瞬時出現斑斕的煙花。
很快,傅興言的手下便趕了過來。
宋聽南坐上馬車,一臉好奇的看著他:「你家小廝怎的知道我們在這裡?」
「方才那煙花是我放出來的信號彈。」傅興言淡聲解釋道:「他們看到煙花,便知道我要用馬車,根據方向,他們很快就能趕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