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為了她，值得嗎？

  「六年前，你剛回丞相府，我和你兄長正在上官府喝茶，你猝不及防闖入我的視線。

  我記得，你那日身穿一襲粉色長裙，裙擺輕盈飄動，發間別著一朵嬌艷的梅花簪。

  在那一刻，我頓時感覺滿室生香，春暖花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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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官公子簡單做了介紹，你對著我福身行禮，嫣然微笑，眼中閃爍著清澈靈動的光芒，一眼便望進了我的心裡。

  我手足無措地站起身來還禮，竟不知怎地將自己絆倒，拜倒在你的裙下，狼狽極了……

  後來我便經常往上官府里跑，逮著機會就想跟你說話，每天都想看見你。

  後來，漸漸地，我終於明白了自己的心意，準備央求父親去你們上官府提親，熟料宸王已先我一步，求了一道聖旨娶你。

  那時，我便知道，我們再無可能……

  從此以後，我只能將這份感情埋藏在心底，默默在遠處守著你，不敢表露半分。

  現在，你就在我面前，我終於可以毫無負擔地跟你表白心意，可你卻不會懂，也不會記得。

  但是，對於我來說，這就已經足夠了。

  千蕁，你一定要趕快好起來！」

  上官千蕁並不言語，只是痴痴地看著江洋，完全聽不懂他在說什麼。

  驕陽似火，金碧輝煌的皇宮大殿前。

  端木北辰跪在青石地面上，他的身影在烈日的炙烤下，顯得格外孤寂。

  此時，皇后陸鳳鳴姍姍而來，她身著鳳袍，面容端莊美麗，臉上帶著一抹關切之色。

  她緩步走到端木北辰身邊，不疾不徐地說道：「宸王，你可知，你為了照顧上官小姐，疏忽國事，已經觸怒了龍顏？皇上為此大為震怒！」

  「兒臣知道。」端木北辰微微抬頭，目光與皇后相交。

  他的脊背挺直，眼神堅定，宛如夜空中的星辰，充滿了決絕與執著。

  陸鳳鳴微微點頭，道：「宸王，你一直是個睿智的人。你應該知道，皇上是天子，不容忤逆。你既知觸怒了皇上，須得向皇上低頭認錯，求得他的諒解。否則，就連本宮也幫不了你。」

  端木北辰沉默了一會兒，緩緩開口道：「皇后娘娘，本王不覺得自己有錯。對本王而言，皇權，富貴，都不及與千蕁相伴相守！這世上沒有什麼，比她更重要！」

  陸鳳鳴嘆了口氣，眼中閃過一絲無奈，壓低聲音勸說道：「宸王，你可知奪嫡之路何其艱難？你苦心經營這麼多年，忍心就這樣付之東流嗎？為了上官小姐，值得嗎？」

  端木北辰微微一笑，他的笑容中帶著幾分苦澀與堅定：「皇后娘娘，值不值得，兒臣自有思量。為了千蕁，兒臣不悔！」

  陸鳳鳴聞言，心中一顫。

  她知道端木北辰對上官千蕁痴心不悔，但是，她也深知奪嫡之爭的殘酷，她擔心宸王會因此遭到皇上厭棄，與九五之尊失之交臂，這後果不堪設想！

  她輕輕地拍了拍端木北辰的肩膀，語氣中充滿了勸誡：「宸王，你要明白，身為皇子，你的每一個決定都會影響到整個國家和百姓的福祉。你不能因為個人的感情，而置國家和百姓於不顧。本宮希望你能夠冷靜思考，權衡利弊，做出正確的選擇。」

  端木北辰抬起頭，目光堅定地看著皇后：「皇后娘娘，如果本王連心愛的人都無法保護，就算是問鼎天下，落得孑然一身，生亦何歡？」

  陸鳳鳴聽到這話，眼中閃過一絲震驚：「宸王，皇命不可違，你這樣堅持下去，只會讓自己陷入困境，自取滅亡。」

  端木北辰抬起頭，看著天上的烈日，聲音中帶著一絲決然：「皇后娘娘，兒臣知道自己在做什麼。為了千蕁，縱然粉身碎骨，兒臣義無反顧。」

  「唉！既然你心意已決，本宮就不攔你了。」陸鳳鳴深深嘆息，拂袖而去。

  在紫禁城的深處，一座宮殿的朱紅色大門緩緩開啟，皇后陸鳳鳴的身影出現在門後。

  她身著華麗的鳳袍，頭戴鳳冠，沉穩端莊。

  緊隨其後的是一位老嬤嬤，她的眼神里滿是對皇后的忠誠和敬意。

  陸鳳鳴與趙嬤嬤走到一處偏僻的宮牆旁，她停下腳步，輕聲問道：「趙嬤嬤，你知道本宮為何一直最看重宸王嗎？」

  趙嬤嬤微微一愣，顯然沒想到皇后會突然提及此事。

  她沉思片刻，謹慎地開口：「因為皇后所出只有六公主，無緣於帝位。宸王雄韜偉略，戰功赫赫，而且他的生母是先皇后，地位十分尊貴。眾多皇子之中，只有他能與薛貴妃的五皇子端木亦琅一爭高下。所以，皇后選擇了站隊宸王。」

  陸鳳鳴微微點頭道：「不止如此。若是五皇子端木亦琅繼承皇位，他的生母薛貴妃勢必也會被尊為太后，屆時將會出現兩宮太后並立的局面，本宮和薛貴妃素來不合，等薛貴妃尊崇蓋過本宮，本宮的好日子便也到頭了。

  而宸王則不同，他的生母是先皇后，早就在十多年前就已經薨逝了。宸王若是繼承大統，那本宮就是唯一的皇太后，整個後宮自然還是以本宮為尊。

  六公主自從她的駙馬遇刺身亡之後，一直孀居在宮中。因著本宮刻意引導，她和宸王還算親近，以後必能得到宸王照拂，重新覓得如意郎君。所以，這場皇位之爭，我們只能站在宸王這邊。而且這場以命相搏的權利角逐，我們只許勝，不許敗，因為我們輸不起。

  既然宸王執意不肯低頭，看來，本宮得親自到皇上那裡走一趟了。」陸鳳鳴臉上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

  趙嬤嬤頷首道：「皇后娘娘所言極是，為了娘娘和六公主的前程，自然是要盡力一搏。只是……這宮中的事情，誰又能說得准呢？」

  陸鳳鳴輕嘆一聲，眼中閃過一絲無奈：「本宮知道，這宮中風雲變幻莫測，本宮能做的也只有這麼多了。宸王雖然出身尊貴，但這些年來在宮中的處境並不樂觀。本宮看得出，宸王是個有情有義之人，本宮此番襄助於他，他日他定當會回報本宮和六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