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聖旨

  景墨弦瞥了一眼上官千蕁纖細的腰肢，淡淡說道：「無妨！就那件廣袖流仙裙，讓千蕁試一試！」

  很快，海棠帶著幾個婢女，小心翼翼將那件廣袖流仙裙取了來。

  

  上官千蕁迅速換好裙子，當她再次走出來時，一襲白色廣袖流仙裙，寬袖窄腰，輕盈飄逸，白色銀絲鑲邊，裙裾層層疊疊，襯著她白皙如玉的臉龐，愈發清麗動人，宛如仙子。

  景墨弦眸中閃過一絲驚艷之色，心中莫名悸動：「千蕁，難得你穿著這麼合身，這件廣袖流仙裙就送給你了！」

  景瑟圍著上官千蕁轉了一圈，一邊搖頭，一邊讚嘆道：

  「天哪！千蕁，這簡直是為你量身打造的！看看你這細腰，普天之下恐怕只有你，才能穿上這件廣袖流仙裙！簡直是命中注定的緣分！你穿上這件衣服，就像天宮的仙女下凡似的！」

  「哪裡就像仙女了，不過是這件廣袖流仙裙好看罷了！」上官千蕁聽到景瑟毫不掩飾的誇讚，臉上泛起一抹紅暈。

  用過早膳，景瑟拉著上官千蕁一起去盪鞦韆。

  景墨弦信步走到庭院，身著一襲月白色長袍，腰間束著一根玉帶，他的目光不經意間落在上官千蕁身上。

  上官千蕁坐在鞦韆架上，輕輕抓住繩索晃動，裙擺隨著微風輕輕搖曳，絕美的臉龐笑靨如花，宛若風中盛開的百合。

  隨著鞦韆的擺動，廣袖流仙裙流光熠熠，清冷如朝露，連同她清脆悅耳的笑聲，在風中漾出深深淺淺的漣漪。

  景墨弦呼吸驟停，時間仿佛靜止在此刻，深深鐫刻在他腦海里，成為他記憶中最珍貴的一幕。

  很多年後，他時常想起，那個坐在鞦韆架上，笑顏如花的少女。

  這時，皇帝身邊的李公公親自到靖武侯府傳旨：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著督察院御使景墨弦，前往封地慰問各大藩王，以表朕心，欽此——

  李公公拉長尾音，將聖旨雙手奉上。

  「臣遵旨。」景墨弦雙手接過聖旨。

  李公公臉上露出殷勤的笑意：「景世子，皇帝已著禮部備好豐厚的歲末賞賜，並命鄭將軍隨行護航，和景世子一同慰問各大藩王。景世子，你稍微準備一下，明日一早便可以啟程了。眼下大過年的，真是有勞景世子了。」

  景墨弦敷衍地笑了笑，說道：「這是皇上的安排，臣定當竭盡全力，不負聖恩。」

  「景世子對皇上一片赤誠之心，難怪皇上時常誇讚景世子，是朝廷不可得多的肱骨之臣！皇上還等著奴才回旨，奴才就不叨擾景世子了！告辭！」

  「李公公過譽了！」景墨弦客氣地揮了揮手，對著祝融吩咐道，「祝融，送李公公。」

  「李公公，請慢走！」祝融滿面笑容地引著李公公往外走，隨手拿出一錠銀子塞到李公公手裡，「這是景世子給李公公的茶錢，還請李公公笑納。」

  「哎呀！景世子客氣了不是！請祝護衛，代奴才謝過景世子，謹祝景世子此去一帆風順，前途無量！」李公公笑眯眯地收了銀子，塞進袖口裡。

  上官千蕁看著李公公消失在門口的背影，有些疑惑地問道：「景世子，給各地藩王慰問送禮，不是禮部官員的職責嗎？皇上為何要命你去辦這趟差事？皇上如此安排，莫非別有深意？」

  景墨弦看著上官千蕁，眼底閃過一絲笑意：「食君之祿，擔君之憂。我們這些做臣子的，自當謹遵皇上聖旨，不敢揣測聖意。」

  上官千蕁想前世的皇帝是一個疑心病很重的人，莫非他對各地藩王起了猜忌？

  清晨，景墨弦命管家李忠從各大酒樓，新請了七八個掌勺廚子，又現宰殺豬牛羊雞鴨鵝，新添置了冬衣、大氅和棉被，連銀絲炭也備了足足一百斤。

  景瑟看見下人絡繹不絕往家裡送東西，不禁愕然道：「兄長，我們府上這是要過年了嗎？」

  上官千蕁輕笑道：「現在才臘月十二，哪裡這麼早就過年了？」

  景墨弦也笑著說道：「皇上命我到各個封地慰問藩王，估計最快也得一個多月才能回來。父親在外戍邊，今年也不能回府過年。府上的事，景瑟一向不管不問，千蕁你現在又有傷在身，不宜操勞。我這個做兄長的，自然得在出行之前，將府上過年諸事都安排妥當，方才放心。你們若是還差什麼短什麼，只管同李忠說，千萬不要虧待了自個。」

  上官千蕁哭笑不得，她和景瑟兩個大姑娘在家，還要景墨弦這樣的公子哥替她們打點安排……

  「兄長，府上不是還有我在嗎？哪裡就會缺著短著千蕁了，你就放心去吧！」景瑟不以為意。

  上官千蕁扶額笑道：「景世子真是細緻周到，費心了！此去山高水長，景世子路上多保重！」

  「好！你們都回吧！千蕁，你頭上還有傷，不能吹風受寒，仔細留了病根，將來頭痛！」景墨弦笑著揮了揮手，示意上官千蕁和景瑟趕緊回府。

  景墨弦放下帘子，馬車碾過青花石板街道，漸行漸遠。

  上官千蕁看著馬車漸漸沒了蹤影，天空暮靄沉沉，偶有寒鴉啼鳴，似乎預示著要變天了……

  祝融騎著高頭大馬，隨護左右，壓低聲音對景墨弦說道：「景世子，年關將至，皇上突然派我們巡視封地，究竟有何深意？」

  馬車裡傳來景墨弦慵懶的聲音：「各地藩王個個兵強馬壯，勢力日益增大，皇上對他們向來都不放心。皇上明面上命本世子帶著年末賞賜慰問藩王，又派了鄭將軍隨行護送。實際上，昨日李公公在臨行之前，還另外傳了一道秘旨給我，命我巡查各地藩王，觀察他們是否有異動，一旦查實，可對他們臨機處置。」

  祝融聞言，大驚失色道：「如此說來，此行想必會兇險異常。我們本就志不在此，難道真的要趟這趟渾水嗎？」

  「這是皇上下的聖旨，這趟渾水我們不想趟，也得趟了！如果我們此行巡查，把差事辦砸了，失了聖心，對我們以後的計劃也會不利！」景墨弦的聲音透著幾分無奈。

  祝融有些疑惑地問道：「景世子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