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搶奪,戲精上身
2024-06-01 17:13:20
作者: 牡丹花開年年紅
她說罷,將一個精緻的雕花木盒揭開,裡面盛放著極品珍珠粉,潔白如雪,細膩如霧,柔和的光澤在陽光下微微流轉,淡淡香氣在空氣中彌散開來,仿佛能撫平人內心的紛擾。
上官老夫人原本是侯府千金,什麼樣的好東西沒見過,聽了上官千蕁的話不甚在意,她微微抬了一下眼皮,瞟了一眼這盒珍珠粉,突然瞪大雙眼,坐直了身子。
這盒珍珠粉竟是由罕見的南海珍珠研磨製成,以前老侯爺立了大功,皇上賞賜下來,最多只有一小盒這樣的珍珠粉,沒想到上官千蕁竟有一大盒。
「千蕁,這南海珍珠粉,你是從哪裡得來的?」上官老夫人眸中透出一絲訝異。
「昨日宸王派人送來的。反正我也須不著,祖母您就收下吧!」上官千蕁勾唇,祖母倒是識貨。
這盒珍珠粉竟然是宸王送的,足見宸王對上官千蕁的重視。如此說來,以後不能再像從前那樣,輕視上官千蕁了。
聽說端木北辰是個極其護短的,萬一被他知道上官千蕁受了氣,若是跑到丞相府來喊打喊殺,自己這把老骨頭可擔待不起。
上官老夫人心思百轉,立馬換上了一副和顏悅色的模樣,緩緩說道:「好,難為你一片孝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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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老夫人含笑點頭,吩咐旁邊的嬤嬤:「張嬤嬤,快把這盒南海珍珠粉收好。」
說罷,又讓人給上官千蕁看茶看坐,拉著她的手有說有笑。
一時間,上官夕瑤倒有些插不上嘴。她低垂眼眸,收斂神色,強壓制住心中不痛快。
自從真千金上官千蕁回府,父兄本就更喜歡她一些,只是礙於養育了自己十幾年,不忍心將自己趕出家門,再加上自己百般討好上官老夫人,這才得以保住丞相千金的頭銜。
如今,有端木北辰給上官千蕁撐腰,上官老夫人縱然心裡不喜上官千蕁,表面上也要給她幾分面子。長此以往,自己在丞相府怕是沒有立足之地了。
上官夕瑤忿忿不平,上官千蕁為什麼要回來,搶走了原本屬於自己的寵愛!
這時,上官懷瑾在幾個丫鬟婆子的簇擁下,從外面走了進來,摘下罩著的湖藍色斗篷,露出一張溫潤如玉的笑臉來。
上官老夫人老遠就衝著上官懷瑾招手,口中喊道:「快過來,我的乖孫兒!這麼冷的天,你怎麼這麼早就起來了?外面風大不大?凍壞了吧?快過來烤火!」
上官千蕁暗自搖頭,祖母剛才不還責罵自己來遲了嗎?可是兄長這會子才來,祖母還覺得他來得早了。真是被偏愛的有恃無恐,無論做什麼都對!
上官懷瑾衝著上官老夫人叫了一聲「祖母」,順勢在火爐邊坐下烤火。
他看了一眼一旁的上官千蕁和上官夕瑤,笑著說道:「兩個妹妹都在呀!你們幾時來的?」
「我們也是剛到,兄長來得剛剛好。」上官夕瑤笑了笑,也在火爐邊坐了下來。
上官千蕁淡淡一笑,心中一陣腹誹,上官夕瑤一向處事圓滑,面面俱到,怪不得前世自己總是受她蒙蔽,連父兄和祖母都被她騙過,覺得她這個假千金舉止得體,端莊大方,很有大家閨秀風範。
上官老夫人拉著上官懷瑾的手,一個勁問道:「我的乖孫兒,昨日你有沒有被嚇著?晚上睡得可安生?」
「沒有!祖母不必擔心,我睡得挺好的!」上官懷瑾淡淡掃了上官千蕁一眼,有些擔憂道,「反倒是千蕁,看起來氣色不太好。你看她臉色蒼白,身體虛弱得很,是不是病了?」
上官千蕁低下頭暗想,臉色差就對了!
她早起梳妝時,故意在臉上塗抹了厚厚一層白色脂粉,連帶嘴唇也塗得蒼白,而且刻意穿了一件寬袖窄腰的衣裙,更顯弱柳扶風之態。
聽到兄長的話,上官千蕁很是應景地連連咳嗽起來,趕緊拿出錦帕掩嘴,咳得眼淚都快出來了。
上官懷瑾連忙走過去,幫她拍了拍後背,很是關切地問道:「千蕁,你沒事吧?怎麼咳得這般厲害?」
「多謝兄長關心。許是昨日受了點涼。不打緊的。」上官千蕁拿錦帕點了點眼角的淚光,一副病西施的模樣,任誰看了也要可憐幾分。
上官懷瑾皺眉道:「千蕁,你怎麼突然就病成這樣了呢?到了下月,寒冬臘月,那還得了?」
立侍一旁的春桃憂心忡忡道:「小姐自打從鄉下回來,身子骨一直就弱。而且我們住的西苑朝西,陽光很少能夠曬得進來,常年比較潮濕陰冷。所以一入冬,小姐就經常生病,隔三差五就要吃藥。前些日子連綿下了幾場雨,小姐的身體就越發不好了。」
春桃說完之後垂下眼帘,剛才那番話是自家小姐教的,應該沒有說錯吧?
小姐對自己委以重任,可不能出一點岔子!
她偷偷瞄了一眼自家小姐,上官千蕁沖她微不可察的點了點頭,她這才暗暗鬆了一口氣,自己總算是為小姐辦成了點事。
上官懷瑾聞言,眉頭皺得更深了,仿佛在思考著什麼。
他輕嘆一聲,轉頭對上官夕瑤緩緩開口:「千蕁自小在鄉下長大,吃了很多苦,所以身子一直都不好。她現在所住的西苑,到了秋冬季節,確實比其他院子要冷得多,這樣下去身體如何吃得消?夕瑤,你所住的東院不但有暖閣和溫泉,而且比較向陽,一年四季都有陽光照進房間,將養身體最好不過。不如,你和千蕁換一下院子吧!」
東院明顯比西苑好得多,上官夕瑤明顯慌了。
她自然不情願搬出東院,於是便扯虎皮做大旗,輕聲對祖母說道:「祖母,姐姐她身子不好,我同她換個院子,本是應當的。只是我搬到西苑之後,離祖母的正院就遠了一些。以後侍奉起祖母來,終歸有些不太方便,只恐會對祖母侍奉不周。」
上官老夫人聞言,點了點頭道:「嗯。夕瑤說得沒錯。這些年來,我早就習慣了她陪在身邊照顧,平時也要同她閒話家常。千蕁,既然你的西苑陰冷,那就多生幾個火盆吧!總不至於凍著了!你們的院子也就不必換了!千蕁,你說呢?」
上官千蕁知道,祖母真正喜歡的,只有她的寶貝孫子上官懷瑾。
對祖母來說,自己和上官夕瑤都是姑娘家,遲早都要外嫁,哪個能討她歡心,她就更偏向誰,全然不顧自己才是她的親孫女。
「我……」上官千蕁張了張嘴,話沒說完,又是一陣止不住的咳嗽,一聲高過一聲,仿佛咳在眾人的心上。
她以退為進,斷斷續續說道:「祖母,從前我住在鄉下時,屋子漏風漏雨,吃不飽穿不暖,這些都是常有的事……如今我住在西苑,再也不用擔心風吹雨淋,吃了上頓沒下頓,我已經很知足了……反倒是夕瑤,一直嬌生慣養,突然搬到陰冷的西苑,肯定會很不習慣……」
上官千蕁說完猛烈咳嗽起來,她身形一晃,儼然一副搖搖欲墜的樣子,仿佛一陣風就能將她吹倒,看起來就像一朵弱不禁風的嬌花。
春桃連忙扶住她,焦急地喊道:「小姐,你怎麼啦?」
「我沒事。」上官千蕁無力地擺擺手,又是一陣劇烈咳嗽,淚光點點,嬌喘微微,「藥……藥……藥……」
春桃趕緊拿出一顆黑色藥丸,餵上官千蕁服下之後,替她輕輕撫著胸口,幫她順氣,咳嗽之症這才緩減了許多。
上官懷瑾連忙走過,眸中儘是焦灼之色:「千蕁,你怎麼病得這麼厲害?要不要請個大夫給你看看?」
上官千蕁臉色蒼白如紙,無比虛弱地說道:「我沒事,兄長不必擔心。大夫已經看過了,給我開了藥。我剛剛吃了藥,感覺已經好多了。」
上官懷瑾皺眉看著上官千蕁,都怪管家心懷叵測,將千蕁和夕瑤掉了包,導致千蕁在鄉下遭了這麼多罪,如今好不容易回來,夕瑤也該將原本屬於千蕁的東院,還給她了。
上官懷瑾越看越覺得心疼,轉身對上官老夫人說道:「祖母,你剛才也看見了。千蕁身體這般孱弱,若是再一直住在西苑,身子怕是更加養不好。再說了,再過三個月,千蕁就要和宸王成親了,到時候總不能還是這副病怏怏的樣子示人吧!叫外面的人怎麼看我們丞相府?」
上官老夫人聞言微微一愣,繼而笑道:「還是乖孫兒想得周到,是我欠考慮了。夕瑤,你和千蕁稍微收拾一下,今日就把院子換了吧!千蕁馬上就要嫁進宸王府了,須得及早搬到暖閣,好好將養著。免得外人看了,以為是我們丞相府,苛待了未來的宸王妃。」
上官千蕁成功奪回東院,連忙止住咳,柔聲說道:「多謝祖母、兄長體諒!那我先回西苑收拾東西了!」
上官千蕁福了福身,在春桃的攙扶之下,一步三喘地離開了。
上官夕瑤低著頭,看不清臉上神色,小聲回道:「是!但憑祖母安排!」
她緊緊拽著手中的錦帕,指甲都要掐出血來。
自己住了這麼多年的東院,上官千蕁輕而易舉便要了回去。
如今,父兄都偏向上官千蕁,自己在上官府愈發顯得多餘了。
她眼中閃過一絲陰險和狡猾,仿佛在算計著什麼。
要怪就只怪上官懷瑾,一而再再而三地幫著上官千蕁說話。
他們兩個當真是親兄妹,一致對外。
昨日在鬥獸場,竟然讓上官懷瑾僥倖逃過一劫!
下次自己一定要再找機會,好好教訓他們兄妹二人,出了今日這口惡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