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爽！自食惡果！

  「既然民婦證明不了，不如再請其他證人？」

  姜黛朝新帝示意，新帝看了她一會兒，冷著臉點頭：「召證人！」

  上來的是一個壯年柴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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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柴夫有些膽怯地瞄了新帝一眼，跪下行禮後開口：「草民那日砍完柴正打算帶到城中賣掉，正巧聽見林子中有聲音，以為是野兔野雞，獵了也能多掙些銀錢，便悄悄探入林中。」

  「誰知……」

  柴夫說著說著低下頭沒繼續，新帝皺眉：「為何不說了？」

  柴夫似乎有些不好意思：「草、草民看見這幾位郎君在林中，衣著華麗，將這位郎君圍著扒衣服……」

  「草民因家中窮苦還未成婚，常在林中看到男女廝混，會躲在暗處……咳……看一會兒……」

  場外的人大笑出聲，柴夫有些羞惱：「笑什麼笑什麼！沒吃過豬肉，還不能看看豬跑嗎？」

  場外因他的話笑得更大聲了。

  「肅靜！」

  柴夫被驚堂木嚇了一跳，正經神色繼續說道：「草民想著富人家的子弟們是有些奇怪的癖好，也沒多想，只想看看便走。」

  「只見他們將這位郎君的衣服扒了個精光，故意調笑捉弄，正是血氣方剛的年紀，小郎君被撩撥得有了反應，他們便嘲笑他是只會發情的畜生，簡直是罪大惡極，便快速挖了個坑，將他埋了進去，說什麼要向天地贖罪惡。」

  「那坑還挺深，我眼見著郎君的臉色愈發青紫，這幾位郎君還不肯收手，還要對著他的頭打捶丸，草民嚇得不敢再看，剛要離開，就見這位娘子帶人救下郎君。」

  「小小年紀如此殘忍，活埋那可是要人命的啊！」

  「還御史呢，竟教出這麼混帳的兒子，視別人的命如草芥，這都是什麼世道！」

  另一人趕緊悄聲攔住：「快別說了，你難道不知當朝御史是陛下信臣，哪裡是我們這些人能議論的？」

  其中一個年邁的婦人冷哼：「你們有兒有女不敢說，老身孤身一人，黃土都埋到脖子了，也不怕什麼權貴不權貴！我偏要說！那陳岩是家中獨子，父母早亡，年邁祖母一人靠給人漿洗衣物，將孫兒養到現在，只盼他能取得功名，往後無憂，只因這混帳小兒胡鬧，害死了老人家的希望，官官相護不肯管自古有，不說也罷，但這小兒竟然還要欺負老嫗，找來混子打得老人至今臥床，只靠我們這些鄰里接濟幫助活著，這是什麼世道！」

  謝老太太聽得眼眶含淚，她也是獨自養大這麼多個孩子，自然感同身受。

  那老婦人失去孫子，只怕心念早斷了，只盼著哪日能為孫子討回公道才撐到現在。

  「這種人要是不重罰，簡直難以平息眾怒！」

  場外的人忽然齊聲說起來，應聲的人越來越多，他們多多少少都受到權勢的欺壓，心中的鬱鬱不平都在此刻爆發出來。

  「肅靜！公堂之上，豈容吵鬧！」衙門官員看到新帝臉色難看，厲聲喝止眾人。

  「你們都是一夥的！都是一夥的！敢污衊我！我要你們都死！」

  畢聖傑面目猙獰，站起就要朝兩人衝過來，擺出一副能把姜黛和柴夫撕碎的樣子。

  謝家人站的位置比較靠近新帝身邊。

  姜黛故作慌亂逃離，靠近新帝所在的地方：「郎君急什麼？難不成辯無可辯、發瘋就能有理？」

  畢聖傑正對柴夫拳打腳踢，忽聽到姜黛的話，立馬換了方向，就像一直發瘋的犬準備撲咬她。

  由於太靠近，暗衛出于敏銳的職責素養，衝出來按住畢聖傑。

  「放開我放開我！我要弄死這個多事的賤人！把你賣到窯子去！把你們都扒皮抽骨！」

  「夫君，方才嚇得我肚子都疼了，這小郎君好兇哦。」

  謝遙岑低頭，姜黛一雙桃花眼欲泣未泣，惹人憐愛，而她的手放在自己小腹上。

  謝遨辰也注意到這舉動，瞪大眼睛看向謝老太太和謝嫣然。

  這麼快的嗎？

  這麼快就有了？

  【狗男人，給點反應啊，演戲啊演戲懂不懂！】

  【再僵下去，戲就過了。】

  謝遨辰莫名舒了一口氣，接著自己又覺得奇怪，為啥大嫂懷孕他會害怕呢？

  跟他有什麼關係？

  謝遙岑見姜黛沒個分寸，也不生氣，反倒神情柔和：「有夫君在，你別怕。」

  好似姜黛真的懷了一樣。

  「陛下，有人在場，畢御史之子還敢如此囂張，足見他私下有多囂張跋扈，若無家中縱容，斷不會如此。」

  姜黛附和：「是呀，子不教父之過，陛下如此聖明，想必不會放過這種罔顧法制的畜生吧？」

  新帝環顧四周，所有人都投來期盼他秉公執法的眼神。

  畢石慌了神：「陛下，臣在朝中為陛下效力，難道陛下就此捨棄臣、不信臣了嗎？」

  謝遨辰及時補上一刀：「御史大人可是慌神了，這話都說得出，難道你是要用自己的功績威脅逼迫陛下不成？」

  「畢御史，你實在太讓我失望了，若我今日沒有親眼所見，你竟將兒子養成這副德行。」新帝額間青筋暴跳，朝身邊的公公示意。

  公公迅速地上一支箭羽，新帝端詳片刻，扔到畢石面前。

  畢石撿起來一看，眼睛瞪得銅鈴大，不可置信看向自己兒子：「你這些是從哪裡的？」

  「別人給的！」

  「誰？你可知弓箭一類不可私有，如此鋒的箭矢，那是軍營才有的！」

  「哎呀，剛剛我還看到他拿著這箭就射，差點射到陛下，真是可怕！」

  畢石惶恐，瞬間起了一身冷汗。

  弒君，這可罪同弒君啊！

  新帝冷笑：「畢御史，看來你知曉自己兒子犯了什麼罪，小郎君能出來十幾隻射著玩，想必御史府上多得是。」

  原本他還不想這樣發落，當時他看到這箭便氣憤不已，早就不想聽他說什麼辯解的話。

  今日他勢必要弄死他，敢私藏箭羽，將來豈不是會謀反？

  「來人，抄了御史府，至於畢聖傑，證據確鑿，處以一百鞭刑，暴曬三日，以泄民憤，後斬立決！」

  新帝判完後，拂袖而去，他在這裡早已如坐針氈。

  明明今日已經夠糟心了，沒想到還遇到這檔子事，沒一個讓他省心的。

  畢石跌坐在地上，畢聖傑抓著自己父親哭求：「爹，爹，救我，我可是你的兒子呀！你幫陛下做了那麼多事，為何陛下連這點不肯包容？爹難道要看著兒子死嗎？」

  畢石從驚惶變為憤怒，狠狠朝畢聖傑揮了一巴掌：「誰不死？你爹我也要死！你最好給我交代出誰給箭！」

  「我就是在家裡的倉庫里發現的，我以為是……」畢聖傑第一次被爹打，第一次看到爹這樣的神情，嚇得呆愣住。

  「倉庫？」畢石低頭想了片刻，「陛下！陛下，臣是被冤枉的，有人要陷害臣！」

  畢石在堂上狂吼，想衝出去攔住新帝，但被人按住。

  姜黛和謝家人帶著戴沛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