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殘害了一個又一個
2024-06-01 16:55:49
作者: 冰糖雪狸
南州府衙門外圍滿了人。
都是在街上發現這熱鬧跟來的。
聽說新帝要親自審理,人們都覺得稀奇,非要來看個究竟。
沒一會兒,畢石便急匆匆趕來,通知他的人是姜黛早就安排好的,所以他只以為自己兒子受欺負了。
「誰敢欺負我兒!」
還沒踏入正堂,畢石便厲聲詢問,別提多威風霸氣了。
穿過人群便瞧見畢聖傑被壓在地上,狼狽不堪。
畢石心疼不已,撲到畢聖傑身邊:「你們放手!竟敢對我兒如此無禮!我勢必要你們好看!」
畢石護著兒子,朝周圍看了一圈,一眼便注意到戴沛:「你小子也敢跑來告狀,你以為衙門能為你這種無名小兒討公道嗎?這世上終究還是要看家世的!」
「果然年紀輕,你還是太嫩了些!」
「爹,他們把我按在地上,本來我們正玩得開心,被他們給打攪了!」畢聖傑哭得傷心,好似受了好大的委屈,話也沒說個明白。
「別怕,爹在。」
姜黛越看越覺得好笑。
【新帝到底怎麼選人的?】
【這種蠢貨也能當到御史大夫,能不能抬起你的狗眼看高一點,就看眼前這一點,上面坐著那麼個大活人,你是一眼沒看見哪!】
謝嫣然捂著嘴笑。
大嫂果然能精準吐槽。
她明明沒有笑聲,但因為有點動作,正好吸引了畢石的目光,視線在她附近幾番流轉,終於抬高后,看到長身挺立的謝遙岑。
「謝遙岑?你個通緝犯也敢大搖大擺出現在這裡,來人,把他抓起來!」
堂外的人聽到「通緝犯」三字,瞬間響起議論聲,有不少人都看過那張寫著豐厚懸賞金的通緝令。
姜黛卻看戲似的瞧著新帝。
【你家陛下剛剛費盡口舌請謝遙岑當將軍,你立馬拆台說人被通緝,快抬頭吧,看看快被你氣死的新帝。】
謝遨辰隨著姜黛的心聲看向新帝。
那張臉果然黑得好似鍋底灰,眼神都要將畢石撕碎了。
「畢御史好生威風啊,我竟不知衙門斷案,未有旨意,你卻能公然插手?」
威嚴而熟悉的聲音響起,畢石猛地一怔,機械般扭頭,視線上旋。
陛下!
畢石震驚得眼睛都要從眼眶中跳出來了。
「陛下怎會在這兒?也不說一聲……」畢石越說越小聲,逐漸沒了底氣。
新帝被氣笑了:「是啊,你畢御史多大的面啊!朕該給你行禮介紹一下才是!」
畢石瞬間慌了神,跪著朝前兩步:「陛下,臣沒有這個意思,幸好有陛下在。」
「這些人鬧事,虐待臣子,請陛下為臣子做主啊!」
新帝看著畢石恭敬地樣子,緩緩舒了一口氣:「自然是要論清楚的。」
戴沛的母親見新帝的態度,不由得擔心看向姜黛。
姜黛朝她微微搖頭,示意別擔心。
這個局做在這裡,她怎會讓他輕易揭過去?
新帝讓畢聖傑先說了事情經過,就是什麼一起玩之類的話,並無惡意,也不會傷其性命。
新帝點頭,便轉頭看向戴沛母子。
兩人第一次面對新帝,都有些恐慌和緊張。
但戴沛想起姜黛對他說的話,咽了咽口水,行了一個標準的書生禮,緩緩開口:「陛下,小生母親乃是鄉下人,只怕言語間多有不恭敬,請准允小生來說。」
「你是秀才?」
「正是。」
「如今多少歲?」
「十一歲。」
場內場外的人都震驚,連新帝都露出一絲詫異。
十一歲就考中秀才,此子乃是個天才啊!
「你和你母親站起來說吧。」
戴沛行禮感謝,拉著母親緩緩站起來:「小生在宏青書院讀書,家中貧困,只盼早日考取功名,為母親減輕負擔,但畢聖傑以小生總為各院第一名,碾壓了他,心中不爽,多次在下學期間欺凌小生。」
「起初小生還敢反抗,但畢聖傑忽然出現在小生家附近,用家母威脅,若小生敢違逆告狀,他們便會對家母動手。」
新帝厲聲詢問:「為何不告上衙門?」
「晨曦書院學生李萬,被畢聖傑欺辱一整年告到衙門,結果李萬被無故打了十板。」
「畢聖傑同院學生陳岩,被畢聖傑用狗繩系脖,每日爬行,吃餿菜餿飯,在湖中與蛇賽泳,被蛇纏身嗆水淹死,陳岩家中僅剩年邁祖母,獨自告到衙門,衙門以證據不足不予理睬,隨後老人被打,臥病在床,無力為孫子討回公道。」
「陛下,這樣的事還有十幾件,還需小生一一說明嗎?」
堂外的人吵鬧起來。
不少人正是這些學生的鄰居,或者稍微沾親帶故,多多少少都了解一些。
此起彼伏的討論聲淹沒堂內的人。
新帝剛剛拿起驚堂木,畢聖傑像個惡犬一樣彈起來:「你胡說!我什麼時候做過這些事?你能拿出證據嗎?若不能,就不要信口胡謅!」
「小生拿不出他人的證據,但小生本人便是證據。」
戴沛解開衣帶,身上大大小小的淤青,背上成片的傷疤,觸目驚心。
「小生常被畢聖傑帶人毆打,拖拽。」
畢聖傑還想反駁:「誰知不是你自己磕碰……」
畢石瞪了他一眼,朝新帝道:「陛下,這也不能證明是臣子所為啊,若是栽贓陷害,那豈不是給天下人開了頭,對禮法制度無益啊!」
「不如,先稍用些刑,若是說謊,必然承受不住。」
姜黛輕笑:「戴沛好歹是秀才,畢御史做了多年官,難道不知刑不上秀才的規定嗎?」
「其實用不著那麼麻煩,不就是要證據嗎?給你們就是。」
姜黛緩緩走出:「民婦姜黛及家人正是畢聖傑欺凌戴秀才的證人。」
「五日前,民婦與家人趕來給好友長輩慶生,正巧在郊外撞見畢聖傑夥同三名同伴,將戴秀才活埋於土中,並揮動手中鏟子欲對著戴秀才的頭打捶丸。」
「你胡說!那日我明明在家中讀書,我爹娘和全府下人都能作證!」畢聖傑反駁得理直氣壯。
姜黛微笑:「御史府中的人與郎君一條心,哪裡做得了數?」
「那我看見你把他們帶回薛府,可見你們也是相識的,又如何能做證人?」
姜黛冷笑。
這個畢聖傑倒是伶牙俐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