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怪她英語水平差

  姜悠推開辦公室門，吳麗萍面前已經站著好幾個學生了，其中還有陸景堯。

  她轉身關門，走進去，吳麗萍注意到了她，「找老師有事兒？」

  「我來參加英語競賽培訓。」

  聞言，吳麗萍坐直了身子，「你也報名了？」

  姜悠指著自己直點頭，有些期待，「對呀，我還是第一個交報名表的人。」

  吳麗萍稍微皺了眉，「那就不對了，名額正好少一個。」

  姜悠站到了她面前的一排人中，乖巧的將拿英語書的手背在身後，等著安排，吳麗萍又確認了一遍報名表，名額真的少了一個，她抬眼，視線掃了面前的人一遍，大部分都是高三年級英語學科的拔尖學生，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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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吳麗萍停頓了一下，即將要說出口的話她有些猶豫，但還是開了口，「姜悠，你有這個積極學習英語的態度，老師是很高興的，但是我們要慢慢來，一口吃不下個大胖子，你平時可以多問問老師英語題。」

  姜悠懂了，她眨了眨眼睛，突然舌尖抵唇笑了。

  「……英語競賽的報名也是有些要求的，咱們可以先提升一下自己，下次有機會的話可以嘗試一下競賽。」

  「好的。」

  她聳了下肩膀，還沒待夠一分鐘，轉頭出了辦公室。

  姜悠回手拉住門，往文重班教室走。

  沒關係的，本來就是她英語水平差，被踢了也沒關係，機會總得讓給能把握住的人，她現在有一點難受是因為剛才當著那麼多人的面被踢，尤其是陸景堯也在場，她有些丟面子而已。

  參加不了就拉倒唄，沒什麼大不了的。

  她伸手拉開校服外套，回了座位後，將全新的英語書隨便往桌兜里一塞，趴在桌子上開始玩手機，剛才她的身影從理重班門口一晃而過，周仲尹又以為自己眼花了，他這次特意追到文重班的後門。

  姜悠的校服依舊在腰間繫著，勾勒出一段小蠻腰，模樣隨性又懶散，是她平常的樣子，他撓了撓後腦勺，不知道她剛才發什麼神經，還是現在的樣子好看嘛。

  另一邊。

  辦公室門被關上的一瞬，陸景堯收回目光。

  許是剛才的氛圍有些尷尬，吳麗萍輕咳了一聲，「來，我們繼續講一下競賽的題型……」

  她還沒說話，突然被人打斷了。

  那道聲音很清冷，「老師，英語競賽的報名條件沒有知識性的要求。」

  換句話說，你剛才不應該以知識水平的理由，剝奪她的參賽資格。

  周圍人的目光都看向陸景堯，而他的目光一直看著辦公桌後面的人，吳麗萍有些尷尬，陸景堯又準備啟唇，被她阻止了，聲音有些不耐煩，「行了。」

  陸景堯眸子動了動，沒有再說話。

  ——

  晚上的時候，姜悠在廚房蔫蔫的吃好飯，又上樓沖了個澡，窩在小沙發上看了一部外國的經典電影片，這部片子她來回看過百八十遍，劇情早就背的滾瓜爛熟了，今天她的目光一直落在雙語字幕一行。

  十個單詞她有一半都不認識。

  電影看完，她隨手將平板放在床上，踩著拖鞋在書架上找了本基礎英語題，慢吞吞的走去姜司房間，她伸手敲了兩下門後直接推開，右腳還沒踏進去，有些低落的語氣先響起，「姜司，教我英語題吧——」

  姜司正坐書桌前，仰靠著椅背雙手枕在腦後，他在和手機那頭的人打視頻，當看清楚屏幕中的人時，姜悠的聲音戛然而止，姜司這邊的聲音也低下來，他回頭。

  氣氛一時安靜。

  屏幕里先傳來聲音，一道溫柔但帶著猶豫的女聲，「是悠悠嗎？」

  姜悠的身子僵了僵，她握著門把手還沒鬆開，此時那隻手緊了緊，姜司拿著手機走到她面前，將攝像頭轉向她，她抬眼看見了對面的人，抿著唇頓了一下，「媽，爸。」

  「……哎，你最近學習怎麼樣？馬上就要高考了是不是很有壓力？平時不會的題可以多問問你哥。」

  見姜悠不說話，姜司把攝像頭轉向自己，大大咧咧的承諾，「媽，你們放心，她每天又能吃又能睡的，現在都胖了不少，每天喊著減肥結果比誰都能吃，豬有壓力她都不可能有壓力……」

  姜司日常損她，但是姜悠今天很沉默，她又看了眼拿手機的姜司，退出房間關上了門。

  聽到輕微的門響，姜司眼睫微動，幾秒後，他又恢復了剛才的笑意，拿著手機又坐回書桌前，跟父母分享這段時間的事情，他的，也包括姜悠的。

  姜悠覺得她這段時間很倒霉，尤其是遇到陸景堯之後，每天接二連三的煩心事，今天晚上已經是她第二次離家出走了，她披著件毛絨絨的睡衣外套，走了幾條街，卻不由自主的走到了上次的便利店門口。

  陸景堯正低頭寫題，突然感覺有什麼東西從自己面前飄過去了，他抬頭，看見一個綠色的恐龍迅速躥到了冷櫃前，它的尾巴還搖晃著，尾巴主人不假思索，熟門熟路的從第二排冷柜上拿了一盒肉醬面，又從貨架上拿了酸奶和果凍，最後飄回收銀台前。

  她把手裡的東西一股腦全放下，陸景堯站起身給她的貨品掃碼，她一反常態，低著頭一言不發，平時伶牙俐齒的模樣無影無蹤，陸景堯瞥了她一眼，喉結微動，先開了口，「肉醬面加熱嗎？」

  「嗯。」

  聽到她的回答，陸景堯點了點頭，「這邊掃碼。」

  姜悠掏手機的功夫，陸景堯又看了眼屏幕上的幾樣東西，他記得第一次碰到她的時候，她拿了盒肉醬面還有五個飯糰，他又抬眼，突然想問她一盒肉醬面夠不夠吃。

  拿著加熱好的肉醬面，又抱著懷裡的幾樣東西，姜悠去玻璃窗旁邊找座位，她背對著店內，撕開餐盒塑封包裝，低頭吃的很快，幾分鐘解決掉面，又拆開果凍和酸奶，嘴就沒空閒下來過。

  陸景堯寫完一套卷子，抬頭看了眼玻璃窗的位置，那個綠色的恐龍看著窗外，正咔嚓咔嚓的吃今晚的第三包薯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