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3章

2024-06-01 16:04:24 作者: 芝士可可

  不管是什麼事情,不管多麼離譜,但好像一旦和程蘊初這個人牽連上了,就會瞬間變得合理起來。

  兩人倒是也沒聊多久,畢竟天都已經黑透了,晚飯時間都過了,寧也還在這是之前有個案子還沒處理完罷了,顧宴回京之後,按制是要立刻回宮復命的。

  

  寧也很快便回寧國府去了,但顧宴今天晚上卻並沒有回大理寺,想來今天晚上就直接留宿在宮裡了。

  翌日,溫魚正吃著飯呢,宮裡便來了人,說是陛下聽聞了利州的事,特意宣溫魚進宮,細說案情。

  但我一聽就覺得這不太對勁,她又不是什麼主管此事的官員,更何況顧宴還在宮裡呢。

  為什麼會突然傳召她進宮,聽她說這個案子的細節?

  要說查證利州之事,於情於理,於公於私,崇文帝肯定是更希望顧宴來說的。

  但是沒辦法,有些時候哪怕是明知道可能有坑,但還是沒辦法啊,還是得去啊,人家是皇帝,總不能違拗人家的意思。

  溫魚只好進了宮,又在御書房外等候,她知道自己身份低微,身邊也沒有什麼丫鬟之類的,她站在外頭侯著,約摸等了得有半個時辰了,大太監才說:「溫姑娘,如今皇上正在和諸位大臣商議國事呢,奴才瞧著溫姑娘您也等著無聊,御花園就在那邊,不如奴才讓人領您去看看?」

  溫魚其實無所謂,但就這麼一直站著好像確實有點傻,便同意了。

  引路的小太監很清瘦,話很少,把她帶到了御花園便在她身後站著。

  溫魚覺著一路彎彎繞繞的,雖然不遠,但也走累了,找了處湖邊亭子坐著,御花園連著一個小型的湖泊,湖水被兩岸的樹木映得翠綠,一群雀鳥從湖中央輕踩水飛過。

  湖中間還架著一座朱紅色的拱橋。

  溫魚看湖水顏色挺清澈的,便問小太監道:「這湖裡可有魚?」

  小太監忙道:「是有魚的,姑娘若是想餵魚,奴才這裡備了魚食。」

  溫魚輕輕頷首,接過太監給的一小包魚食,原本只是輕輕的撒,便有不少顏色各異的魚兒圍了過來,結果就是很多外面的魚根本吃不到食。

  溫魚便乾脆抓起一大把,一大坨全往水裡扔,結果把魚嚇了一跳,紛紛遊走。

  小太監:」……「

  溫魚:「……」

  她實在是有點無聊,便又道:「你進宮的時間長嗎?」

  小太監搖搖頭說,「不算長。」

  「我看著這御花園的湖泊和花卉都很好看,但不似尋常作風,這地方是誰建的?」

  小太監解釋道:「溫姑娘,這御花園是陛下登基之後才修繕的,那座拱橋,還有這湖泊,翠柳,都是陛下命人親自栽種。」

  「還有這花,若是春夏秋冬四季來看,景色都各有不同,如今正值夏季,便是荷花盛開,錦鯉遊動的好時候,景色一絕呢。」

  溫魚點點頭。

  小太監又道:「只不過從前陛下不讓宮中妃嬪去御花園,旁人也不得一窺,現如今才肯了的,溫姑娘您倒成了前幾個來這兒的人。」

  溫魚微訝,「那從前嬪妃便連個散步的地方也沒有嗎?」

  小太監知道溫魚的身份,更知道她在顧宴心中不同凡響,對她的態度很是恭敬,問話時都是一五一十的,能說的就說了。

  他說:「從前嬪妃們是只能去小花園的,那兒雖然也說是叫御花園,但遠遠比不上這裡。」

  溫魚在這坐著,其實也沒什麼好玩的,突然聽見一陣腳步聲,腳步聲很輕,像是怕驚擾了誰。

  溫魚回頭一看,還真是個熟人,顧誠戟和嘉成。

  嘉成首先笑道:「小魚今天進宮來了?聽說你同利州的人一起去利州公幹了,這一去就是好幾個月呢。」

  顧誠戟也笑,一樂起來就是見牙不見眼的。

  溫魚見到他們二人,先是一愣,隨即起身行禮,道:「見過公主、殿下。」

  嘉成擺擺手,「不必多禮。」

  溫魚本來就不是那種重禮節的人,雖然到現在為止,她穿越過來也差不多一年了,但其實她還是和以前的樣子差不多,行禮這種事情是能敷衍就敷衍過去的。

  顧誠戟鬧著要餵魚,問太監要了魚食之後,就趴在亭子邊上,一小把一小把的撒著魚食。

  餵了一會兒他便發現不大對了,疑惑道:「往常我來這裡,來搶食的魚兒都很多的,怎麼今日這魚兒這麼少了?」

  小太監抿著唇笑,「方才溫姑娘也餵過一回了,想必是……吃撐了吧。」

  溫魚:「……」

  怎麼,我不要面子的嗎?

  顧誠戟聞言便又樂起來,他半跪在橫椅上,靠著圍欄,低頭瞧著涼亭下的池塘,說:「這湖裡以前小魚小蝦是很多的,不過後來就不怎麼多了,可能是因為都被撐死了。」

  嘉成小聲問溫魚:「影一也回來了嗎?」

  溫魚點點頭。

  對於影一和嘉成的事,她雖然清楚的知道,但也並不會多嘴去說什麼,畢竟那是人家的事,最後還是嘉成主動說:「在這一路上,他有主動跟你們說起我和他的事嗎?」

  溫魚說:「影一那個性子公主您也清楚的,他不會和我們說什麼。」

  嘉成鈍頓的點了點頭,她坐在那裡,坐著坐著眼眶就紅了,她說:「今日你們兩個都進宮了,他卻還沒有來,是不是不願意再見到我了?」

  溫魚連忙道:「怎麼會,上次我們出發之前,他是怎麼說的?」

  嘉成想了想,道:「上次他告訴了我他的身世,然後就走了,除此之外,倒是也沒說什麼,這幾個月以來,我見不到他,也沒有消息傳過來,我一直很擔心他。」

  嘉成說完之後,像是越想越氣,便多走了兩步,在花園那邊撿了一顆小石子,拿在手裡拋了拋,然後往湖裡砸,湖裡的魚都被她嚇跑了。

  見著魚四散脫逃,嘉成似乎才讓心情好了一些,溫魚瞧了瞧她的臉色,眼眶還是紅紅的,看起來委屈巴巴的,她頗有些無奈地笑了笑,溫聲道:「公主,上次出發之前,影一去祁家祠堂磕頭了。」

  嘉成公主聽到她的話,也是一愣,「磕頭?那……那他傷著了沒有?」

  溫魚說:「沒有,就額頭腫了個包,顧宴說他心裡應當是已經做好決定了。」

  四下里安安靜靜地,只有風掠過池塘,掀起一陣水波。

  嘉成說:「他覺得自己對不起祁家列祖列宗了?」

  溫魚說:「應當是。」

  嘉成公主忽地別過眼,有些氣悶地道:「我怎麼那麼倒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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