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7章逃家
2024-06-01 16:02:34
作者: 芝士可可
這個死法倒是新鮮。
溫魚想了想,說:「其實如果不是這一刀,那麼她遲早也是要死的,砒霜一天之內必死無疑,而且從她身上看不到什麼傷痕之類的東西,這個可能是她自己吞下去的。」
「會不會是誤食?」顧宴說。
「沒有人會閒的沒事幹吞粉末玩的吧……不過現場也沒有找到紙包之類的東西,這東西粉末狀,而且很明顯,總不可能當糖吃,而且雖然說這玩意沒有很濃的氣味,黏在手上也不會有什麼灼燒感,但是我總覺得,與其是誤食,倒不如說她是在自殺。」
可問題是,向蟬是向家點妝閣的掌事人,雖說手上沒有什麼大的權利,可是錢財上是不缺的,身邊一般也會跟著丫鬟小廝之類的人物,為什麼會子時,死在了觀棋亭?
溫魚驗屍完了之後,本來打算招呼那個學徒來寫公文,但一看顧宴在這,便也不去叫別人了,將本子往前一推,「你寫。」
本書首發ʙᴀɴxɪᴀʙᴀ.ᴄᴏᴍ,提供給你無錯章節,無亂序章節的閱讀體驗
顧宴倒不是不願意幫她寫公文,畢竟以前也基本上是他寫的,但後來有一次,影二無意中問他:「大人,這公文您自己寫,您自己看,這個行為似乎有些多餘了。」
顧宴那時雖然是沒理會影二,但後來一想,也覺得的確是個理。
更何況溫魚的字實在是太醜,他也有心要讓她學著把這手字寫得好看些。
顧宴把手往後一背,「你該學著自己寫了。」
溫魚一聽了這話,當時委屈勁就上來了,她二話不說開始嚶嚶嚶,「我就知道……不過是寫幾行字你都不願意……一定就是厭棄我了!」
顧宴:「……」
顧宴扶額,解釋道:「我只是想讓你學著將字寫得好看些。」
溫魚眨眨眼睛,胡攪蠻纏,「那你是嫌我的字寫得不好看了,你嫌我的字不好看就是嫌我這個人不好看,嫌我的人不好看就是……」
她話音還未落下,那邊顧宴便已經將本子拿了過來。
溫魚頗有些得意,屁顛屁顛的去洗了手脫了罩衫,蹭過去表示可以給他磨墨。
顧宴本想著你連個字都寫的這樣難看,真的會磨墨麼?可是當兩人走了出去,日光斜斜的照在她身上,連臉上細小的絨毛也照得一清二楚時,他便想著——不會也沒關係,左右我都可以教。
從此以後,你有什麼不會的,我都可以一一教會給你。
他想起方才在宮裡時,與皇帝下棋,皇帝說:「你如今尚年輕,不懂這世上有許多東西都是比情情愛愛重要的,成大事者,不可拘泥於情愛之中,更不可被兒女情長困住腳步。」
那時,顧宴望著他,笑得很譏諷,「您究竟是真心如此,還是只希望我步你的舊塵?」
崇文帝嘆了口氣,說:「我以為你已經明白了,當年的事情,是一個誤會。」
顧宴挑挑眉,「那又如何?」
過往真相究竟如何,又能怎樣?
崇文帝說:「你早晚有一天會知道,這世間有太多東西,都是比她重要的。」
顧宴卻冷笑一聲,「不會有。」
崇文帝便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他沒再說什麼,顧宴也直接出了宮。
長公主死後,他和皇帝之間就變成了這樣不冷不熱的,哪怕顧宴已經知道了當年的確不崇文帝有意囚禁,可是……那又有什麼用呢?斯人已逝,事情已成定局,哪怕明白了當年之事並非他有意為之,可顧宴不信,他是皇帝——當年,他真的一點辦法也沒有麼?
……
顧宴滿腔的柔情終止於溫魚給他磨墨時。
當他眼睜睜看著溫魚邊磨,邊濺的滿桌墨點子時,感覺整個世界都平和了。
溫魚磨了一會兒感覺好像不太對,猶豫道:「是不是硯台的問題?」
顧宴閉了閉眼,「這是上好的端硯。」
「哦哦……那可能是我的問題。」溫魚嘆了口氣,小模樣委屈吧啦的,顧宴便又心軟下來,自己拿著磨條,自己磨。
他平時也很少做這樣的事,像他們這樣的勳爵人家,從小都有書童伺候筆墨,後來一般都是影一影二磨墨,他有些生疏的磨著,邊道:「這些都是小事,不學也沒關係。」
溫魚就等著他這句話呢,它立馬就坐在小板凳上開始擼貓了。
發財長大了挺多,已經變成了一隻正常體型的貓了,有時候溫魚會很愁,這貓小時候看起來慘兮兮的長大了之後反而愈發囂張。
溫魚已經連續三天早上被它一屁股坐醒了。
不過也沒玩太久,顧宴寫東西的速度很快,寫完了之後兩人邊一塊出了門,此時正好是下午,兩人沒驚動其他人,偷偷摸摸去了向家。
自然走的不是正門,而是偷偷溜進去的,顧宴也不知道哪來的奇奇怪怪技能,他飛上牆頭見角門處無人把守,便乾脆帶著溫魚直接翻進去了。
兩人換了一身普通的衣服,如今向家又亂,因此還真沒人看出他們的不對勁之處。
向家如今可算是亂七八糟,下人們走的走逃的逃,陳俊房門緊閉,也看不見他在做什麼,大理寺事先拿到了向宅的規劃圖紙,只不過並不知道哪個院子是誰住的。
正在這時,一個丫鬟忽然從垂花門後面跑出來,看著院子裡那麼多人都準備直接逃了,當即就怒道:「你們這些吃裡扒外的東西!大小姐還沒發話呢,你們就想跑?!別忘了自己的身契還在大小姐手裡呢!」
滿院下人都鬧哄哄的,這架勢亂的仿佛在抄家,陳俊房門緊閉,看得出這個男人無論是在官府還是在家裡,倒都是表里如一的窩囊。
這時,只見一個年輕姑娘走了出來,這姑娘穿著打扮並不如何華貴,只是她一出來,那就搶東西的、拿銀子的、和人打架的,邊都安靜了下來。
那姑娘的目光在院子裡眾人臉上輕輕掃過,隨即淡淡道:「你們之中有不少人都是我向家的家生子,注意無論福禍,世代為我向家的奴,家生子逃家我倒是第一次見,是有人活得不耐煩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