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1章不要把這件事情說出去

  顧宴淡淡道：「去查查朝釉。」

  影一：「是。」

  ……

  海潮生的生活軌跡，實在是很查，因為首先他是個在慈濟院長大的孤兒，其次雖然他們終於找到了是哪一家慈濟院，但是由於管理混亂的原因，只能靠著官差一個個去問，最後終於有一個老人對海潮生有點印象。

  海潮生雖然是在孤兒院長大，但是他十六歲那年就已經搬出去了，自己掙了點錢，給自己賃了一間屋子，雖然說只是租的，但是海潮生平常為人和善，還帶這個老人去自己賃的屋子看過，但是很可惜，老人年紀很大了，記憶力不太行，只記得區域，並不記得具體是哪一間了。

  官差來報的時候，也是並不報希望的，官差說：「既然是賃的屋子，海潮生也不是死在這屋裡的，在外人看來他就是突然失蹤了，房主肯定不會把這屋子還留著的，已經過去六年了，就算真有什麼痕跡，也早就消失了。」

  溫魚卻說：「不對，現在的兩個兇手之中，起碼有一個人，手裡一定是不缺錢的，李老伯藥里的那麼多參片，還有兇手能給春杏幾十兩銀子，就為了讓她幫自己這麼一個不痛不癢的小忙，都能為了海潮生殺人了，再買一間屋子也沒什麼了不起的。」

  她正往外走的時候，迎面遇上了剛好回來的顧宴，兩人剛好就一塊去了那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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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潮生本來也沒什麼錢，他租房子的地區自然也富裕不到哪裡去，那一片地方雖然也算不上多麼貧困，但是整體比較雜亂，屋子與屋子之間隔得很近，屋舍小巷擁擠的排列著，家家戶戶有孩童的玩鬧尖叫聲，還有做飯時的香氣混合著菸灰味道隱隱約約飄出來。

  溫魚想了想，說：「海潮生雖然後來在讀書上有些天賦，但是剛搬出慈濟院的時候，他肯定手裡是一窮二白的，房子應該比較舊，地理位置也不太好。」

  顧宴頷首，他微微狹眸，他們這次出來因為不想張揚的緣故，沒帶官差，除了他們兩個，也就只有一個影一了。

  但好在，大理寺是有京城內的地圖的，雖然並不特別清晰明了，但好在聊勝於無。

  顧宴展開地圖之後，又在這一個片區走了走，隨即便在地圖上圈了三個位置，對影一說：「應該在這三個里，你注意看院子非常舊，屋子沒有生過火的痕跡，你仔細去找找。」

  影一點頭，領命去了。

  溫魚戳了戳顧宴的肩膀，說：「你怎麼會把這幾個地方圈出來的？」

  顧宴說：「這幾個地方比較荒僻，周邊幾乎沒有相鄰的屋舍，周圍環境差，並不幽靜，如果是一間位置很好的屋子，這麼幾年了都沒有人住，肯定會一直有人問價。」

  他猜的沒錯，沒過多久影一便回來了，影一拱手道：「隨我來。」

  幾人穿行在屋舍小巷之中，不多時就跟著影一到了該去的地方，這間屋子的確和其他的有所不同，門口很荒涼，但是站在外面向屋裡看去，門窗都挺乾淨的。

  影一直接走了過去，然後不知道搗鼓了什麼，就把門給弄開了，溫魚個顧宴走了進去。

  果然，這個屋子一走進去就能發現一些端倪，這裡應該的確是沒有人住的，但是收拾的很乾淨。

  這麼說起來可能令人有些費解，但事實如此，床上還放著被褥，但是被子顯然很久很久都沒被人動過了，顯然已經經歷了反覆的發霉，上面的花色都已經整個發黑了。

  但與破敗的床褥恰恰相反的，正是乾淨的屋子，桌子擦的很乾淨，但是上面的茶壺卻是一層的灰，茶壺旁邊擺了一個小小的茶杯，茶杯非常髒，起了一層的黑霉。

  溫魚沒碰屋裡其他東西，直奔衣櫃而去。

  她將衣櫃打開，果然看見了裡面都是男裝，不過都非常非常陳舊了，並且也因為保存不當的原因，衣服上起了很多霉斑。

  溫魚說:「顯而易見，這個房間的主人，在竭力留下一個曾經的痕跡。」

  所以哪怕到了如今，衣裳、被褥，只要好好洗一洗，曬一曬，便不會損壞的這麼嚴重，那個人還是選擇了任由腐壞。

  溫魚想了想，說:「雖然現在看來這房子是海潮生的可能性很高，但是還不能完全確定，我去跟那些鄰居們探探口風。」

  「影一，你回趟大理寺，查清這房子的房主是誰，問問他房子賣給誰了。」

  ……

  第一個鄰居家，也是一對老夫妻，兒子和媳婦都在外面做工，記憶力不太好，聽力也很差，但是在這地方住了一輩子，對於隔壁這個空房子，老夫妻沒能提供什麼有效的信息，只知道這房子是空的，但是由於年紀大了的緣故，實在記不住事。

  第二戶鄰居是一對開肉鋪的中年夫妻，孩子年齡很小，大眼睛滴溜溜的轉，對於這間空屋子，男人倒是有點印象。

  因為屠宰場那邊運豬過來經常是晚上，他就得在晚上爬起來把豬肉都按部位分好，有時候會比較吵，畢竟那股腥味也的確不是誰都受得了的，男主人一開始不知道這屋子沒人，因為外表上看起來還挺乾淨的。

  結果有一回，他剛好在半夜砍肉的時候，看見一個男子走進了屋裡，但是又沒開燈，把他嚇了一大跳，還以為撞鬼了。

  這也是半年前發生的事了，男主人說的時候還是覺得瘮得慌。

  倒是溫魚問話的時候，那一家的小兒子忽然說，「是個好看的大哥哥！」

  男主人連忙擺擺手，「幼子胡謅的，姑娘可別當真了。」

  小孩卻認真道:「真的就是一個大哥哥！我看見了的！」

  溫魚想了想，蹲下來看著那小孩，問道:「你是什麼時候看見的大哥哥？他大概多高呢？穿的什麼顏色衣裳。」

  小孩脆生生道:「就前幾天！吃晚飯的時候，我看見他從屋子裡出來，我就走過去問他，這屋子是不是你住的呢？」

  「大哥哥說，那是他的房子，還跟我說……讓我不要把這件事說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