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4章你殺過人,是嗎?
2024-06-01 16:00:53
作者: 芝士可可
「當時不是說有五六個人都跑出去了麼,怎麼會不見人?」溫魚好奇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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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先生說:「當時是個年紀很小的學子來通報給我的,而且那個花壇邊上其實挺冷僻的,平時也沒有人去那裡,所以便如此了……」
李先生嘆了口氣,「我立馬請了大夫,大夫來看過,說是他先天的弱症,反正具體說了什麼我也記不太清了,反正是大夫把這事定性成意外了。」
居然還有個大夫的角色?
這個大夫,當真是大夫嗎?
假設海潮生剛被掐死的時候,傷痕還沒有顯現,看不出來很正常,但是不管怎麼說,也不該直接定性為病死。
「程大人趕到的時候,也是那個大夫跟他說的,程大人沒說什麼,吩咐是將屍首收殮了,說起來那孩子也是真的可憐,聽說從小沒父沒娘的,好不容易過上一點鬆快日子,結果還碰上了這事兒。」
——看來還得找到那個大夫才行,溫魚默默想著。
顧宴極少開口說話,但每次一開口,便讓人難以忽視,他道:「你對海潮生了解多少?可曾見過他與什麼人來往,說話?」
李先生說,「他這個人的性格其實沒什麼特別的,有點孤僻,身邊沒有朋友,反正我在公塾的時候沒看見過他有什麼朋友,但似乎有一次聽他說起過,他在慈濟院有一個跟他一塊兒長大的玩伴,別的便沒有了。」
「那個玩伴是男是女,年齡多大,李先生可知道?」
「實在不知。」
……
街道上人頭攢動,溫魚和顧宴走在街上,溫魚說:「這事似乎快差不多了。」
顧宴微微頷首,只道:「也許。」
雖然說到目前為止還沒有出現具體的嫌疑人,但是很大可能就是海潮生的那個玩伴在報復殺人,只不過他用的方法並不是常規的報復,而是選擇了更為殺人誅心的一種,他殺害的是曾經的加害者心裡,最在意的人。
李燃最在意的人是自己的老父親,沈勇最在意的是和自己相依為命的妹妹。
只是那個人選,到目前為止還沒有苗頭。
但是不知道為什麼,溫魚總覺得好像……有點不太對勁,這是六年前的事情了,如果說真的是海潮生的那個玩伴,那麼就先假設玩伴跟海潮生差不多大,那麼六年前他就是二十歲左右了,似乎也並不是個多麼孱弱的年紀。
雖然說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可是李老伯和沈瑩……也不是多難殺的人吧。
兩人恰好走到一個包子鋪前面,溫魚買了兩個肉包,隨手分出去一個給顧宴,顧宴沒接那包子,而是說:「你又餓了?」
溫魚:「……人是鐵飯是鋼。」
顧宴還欲開口,溫魚已經語速飛快的打斷了他,「不許說我吃得多,不然我就默認你是嫌我胖了!」
顧宴:「……我是想說,這兩起案件,不像同一人所為。」
「殺人手法完全不一致,並且造成的結果全然背道而馳。」
溫魚囫圇咽下包子,差點沒噎的她翻白眼,她匆忙點了點頭,「但是……還……有一個問題。」
顧宴輕輕給她拍著背,溫魚終於緩過來了,說:「我說的問題是,李老伯死在圍獵場附近是不合理的,就像沈瑩死在虞家,也是不合理的,殺人方法也是。」
溫魚打了個比方,「讓我們先假設真的有兩個兇手,那麼我覺得,長期給李老伯下毒的是一個人,但是引誘李老伯去圍獵場,又在虞家殺了沈瑩的,是另一個人。」
事實上,在李老伯那裡,就能發現一些不對勁的地方了。
說句不好聽的,李老伯長期吃著不合適的藥,他早該死了,完全沒有必要再多此一舉讓他去圍獵場把事情鬧大,事情鬧大了,不就和他用藥長期致死的初衷反過來了麼?
李老伯最可能的結局,其實是在某一天突發急病而死,沒有人會懷疑死因,就像海潮生被人以為的那樣。
李燃家徒四壁,娘和妻子都死了,只剩下一個生著病的幼子,他如果驟然發現,就連老爹也死了,他的心態一定比現在崩潰太多太多——連恨都找不到一個源頭。
想死嗎?可還有個嗷嗷待哺的孩子。
想活著嗎?可是他孑然一身,生活困苦,往後的漫長歲月,要怎麼過去?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李老伯被引誘著去了圍獵場,又死在了圍獵場附近,事情瞬間被鬧大,大理寺介入,又直接確定了這是一樁命案,對李燃來說,恰好給他的恨找到了一個源頭,愛可以支撐著人活下去,恨同樣也可以。
沈瑩這個,就讓人有些看不懂了。
她死在實在太張揚了,除非兇手和虞家也有點仇,不然實在想不到兇手為什麼突破虞家的護衛,也要進來殺沈瑩這個對虞家來說其實無關緊要的人。
說話間兩人已經到了大理寺門口,寧也走過來道:「那個李燃已經來了,我沒說是為什麼,只說了是他爹的案子有進展,把他叫過來了。」
顧宴微微頷首,道:「海潮生之前待過的那家慈濟院,可有花名冊?」
寧也和他們兩個並排往裡走,邊走邊說:「沒有,那慈濟院本來就是全靠好心人撐著的,早在三年前就已經解散了,話事人年事已高,腦筋還不太清楚,不管問什麼只會說阿彌陀佛,對曾經在那裡住過的孩子名稱,也早就忘乾淨了。」
顧宴:「……罷了,先去看李燃。」
進到大堂,李燃拘束的站在一個偏角落的位置,見他們三個進來,膝蓋一軟就要跪。
溫魚抬抬手,「不必行禮,你坐吧,有幾個問題要問問你。」
李燃敏銳的感覺到溫魚對他的態度冷淡了很多,心中更是惶惶。
李燃坐在了一側的椅子上,眼睛裡是通紅的,眼睛周圍一圈都是青的,想來這幾天他日夜難安。
寧也跟他們打了個招呼就先出去了,大堂里只留下了溫魚和顧宴,以及李燃。
溫魚開門見山,「李燃,你殺過人,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