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其他類型> 仵作小娘子> 第363章海潮生

第363章海潮生

2024-06-01 16:00:52 作者: 芝士可可

  「死者男,屍長五尺二,死亡時年齡尚輕,但各骨骼已經發育完全,四肢、軀幹皆不存在缺失,根據目前案件線索,基本可以確認死者是海潮生。」

  溫魚有條不紊的開始記錄死者身上的各處傷痕,一邊記錄一邊開口念道:「屍骨沒有發黑,初步判定可以排除中毒死亡。」

  記住全網最快小説站𝘣𝘢𝘯𝘹𝘪𝘢𝘣𝘢.𝘤𝘰𝘮

  現在已經是下午了,這棺木又不是特別結實,白骨不能輕易挪動,只能在這裡先驗完,畢竟一個人死了之後的骨頭就是分散開了的,總不能裝在筐子裡背回大理寺,且不說這個方法能不能行,就說哪怕是背回去了,骨頭與骨頭之間難免磕磕碰碰,到時候弄出來傷痕怎麼辦。

  死者死時所穿的壽衣倒是比較完好,看得出來程少傅對這個沒有緣分的學生有些惋惜。

  驗白骨,其實光說程序的話比驗普通死人要簡單一些,尤其是現在不能做毒化檢測的古代,只能看白骨有沒有傷痕,看起來很簡單是不是?

  但其實,這也就意味著線索非常少,因為沒有臟器,只能將整個骨骼挖出來進行詳細檢查,以查看骨骼是否受損。

  以溫魚的經驗來看,驗白骨最主要的是驗頸部的骨頭,比如舌骨,看舌骨和甲狀軟骨有沒有骨折等損傷,如果有,基本就可以判定為機械性窒息,也就是我們常說的窒息頸部,扼死。

  接下來便是看頭骨是否受損,如割傷、骨折、缺損等損傷,表明是否有暴力工具打擊,比如說刀槍劍戟、磚石棍棒,只是通常來說頭骨受損的屍體,不太可能被安安穩穩的葬進棺木里,因為一個人的腦袋如果是被打的凹進去了,那其實挺明顯的。

  能被安安穩穩葬了的,起碼來說家屬對死因是不懷疑的,除非……除非家屬就是死者。

  溫魚沉聲道:「初步判斷,死者肋骨完整無傷痕,排除肋骨斷裂或持刀攻擊正面軀幹,舌骨骨折,他的真實死因是扼死,另外……死者的小腿、大腿、以及兩個大臂,都發現了明顯的砍痕,是利器所致,但是根據深度來看,不構成致命傷。」

  程少傅臉上一僵,「什麼……扼死?」

  他瞬間感到天旋地轉,同時,一股強烈的愧疚感包裹住了他,原本只是想做一做善事,讓那些沒有機會讀書認字的人,有一個學習的機會,可他怎麼也想不到,一個好端端的成年人,居然會因為公塾,出這樣的事!

  顧宴也檢查了一下白骨,對程少傅說:「海潮生之前被人虐/待過,你有印象嗎?」

  程少傅頓了頓,面有愧色,說:「我不清楚……但是當年的李先生,我知道他住在哪。」

  程少傅的確是個善人,可善意沒有妥善安置,便成了沒有爪牙的野獸,最終總是會被現實打敗的。

  溫魚繼續驗屍,基本可以直接推斷出當時的真相了,她說:「根據死者周身所有痕跡來看,要麼兇手不止一人,要麼就是對另一個人的長期施暴。」

  「但我更傾向於第一種,兇手不止一人。」

  顧宴看了眼白骨,接話道:「因為海潮生的體格。」

  「對,海潮生身高不算矮,當然他有什麼疾病的話另說,那麼現在就先當他是沒有一個成年男性,不太可能被另一個人無端的欺負,還沒有反抗的力量,除非是兩個人。」

  溫魚抬眼看向那邊站著的程少傅,拱手道:「還望程少傅將李先生的住址告知。」

  ……

  幸運的是,李先生並沒有搬走,他仍住在京城。

  李先生是個職業教書的,一般都是在那些稍微有點錢的人家那裡教私塾,所以雖然公塾的事情已經過去了六年,但他對於這個公塾還是挺有印象的。

  說起海潮生時,也對這個天分頗高的孩子很遺憾。

  李先生年近五十,說話時習慣性捋著山羊鬍,緩緩道:「那公塾只開了不到半年的時間,上課時的紀律也不好,那些人,人大心大,我是管不住,沒幾個人是認真想學東西的,唯獨海潮生不一樣。」

  「那他當年,可有什麼朋友?」

  李先生搖了搖頭,「他性子獨,沒見得和誰關係好的,只不過當時總共就三個人年齡比較大,除了他之外,還有兩個人,都是青壯年了。」

  溫魚眼睛一亮,追問道:「是不是一個叫沈勇,一個叫李燃?」

  李先生想了想,說:「的確是有個叫沈勇的,此子心機頗深,說是來上公塾,上課卻回/回遲到,可每當程大人來看時,又裝的一副好學、勤奮的模樣,我對他倒是有些印象,至於那個李燃……我不太記得了。」

  畢竟對李先生來說,他這一生教過那麼多學生,還真沒辦法說個名字就回憶起來的。

  「聽說海潮生是在公塾里出的事,你對那天的事可有印象?」溫魚說。

  這個李先生倒是記得很清楚,他說:「哪天是個下午,天氣有點悶熱,哪天海潮生公塾來得晚,我便以為他是被什麼事給耽擱了,那是他唯一一次遲到,我沒說什麼就讓他進去了。」

  「後來課間,我讓他們學著抄錄前朝大家的詩集,自己去後院喝了口茶,再回來時,就沒看見海潮生的人影。」

  李先生嘆了口氣,說:「那公塾很不好管,我去喝口茶的功夫,便有五六個人不知道去哪了,我沒管他們,結果就有個……有個年紀挺小的學子慌慌張張的,說海潮生發了急病。」

  「我匆忙趕過去,但還是沒趕上他最後一面,然後我就通知了程大人,程大人將海潮生的後事料理了,也對公塾一事失望了,內再辦公塾了。」

  溫魚問道:「你發現海潮生的地點是在哪?當時他是什麼樣的姿勢?周身可有血跡?」

  李先生搖了搖頭,「若是有血跡,我又怎麼會認為他是發了急病呢?他看起來就挺平靜的,倒在學堂後面的一處花壇邊地上,是……仰躺著的,身邊不見人。」


關閉
📢 更多更快連載小說:點擊訪問思兔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