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坦白

  楚丞相震驚的往後倒退了一步，「你……你說什麼？」

  楚朝暮笑了，她就知道楚丞相會是這個反應。

  「我說，我失蹤的那半個月是去養傷了。」楚朝暮無奈的又解釋了一遍，

  楚丞相指著楚朝暮的手無力的放下，他剛剛都是做了什麼？因為雲姨娘的幾句猜測，聽了市井上的幾句流言，甚至連問都沒有問，就懷疑自己的女兒已是不潔之身。

  看著楚丞相失魂落魄不敢相信的樣子，楚朝暮嘲諷一笑，坐下來接著研製自己的藥。

  那些流傳的謠言，對她來說，還沒有一株藥材對她的影響力大。

  「太后她知道實情嗎？」楚丞相想到太后派人送楚朝暮回來，又是把自己身邊伺候的人給了楚朝暮，可能就是因為知道了實情，所以才想給楚朝暮一點補償。

  楚朝暮一直被打斷，索性放下手中的藥材，不再製藥。

  「太后知不知道重要嗎？知道如何？不知道又如何？最後還不是護著自己的孫子。」楚朝暮以為她不說，楚丞相也應該懂。

  更何況，在楚朝暮看來，其實這事兒也沒什麼好說的，反正都過去了。至於市井上的流言，她根本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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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若是楚丞相真的這麼在乎那些流言，大可以差了人去，誰胡亂傳播謠言，就把誰抓起來。不出三天，這樣的流言就不會再有。

  「我以為……罷了罷了。」楚丞相想說些什麼，不知為何又沒有再提。

  「小姐，不好了，出大事了……」蓮心咋咋呼呼的從外面跑進來，響亮的聲音在見到楚丞相的一剎那驟然降低。

  楚丞相皺了眉，剛想訓斥蓮心沒有規矩，楚朝暮卻先他一步開口：「什麼事？」

  蓮心小心翼翼的看了楚丞相一眼，咽了咽口水說：「外面都在傳您去土匪窩住了半個月，還當上了壓寨夫人。」

  後面還有幾句話，蓮心沒有說出來，怕楚朝暮聽了受不了。

  楚朝暮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面色冷淡，完全沒有要生氣的跡象。

  「小姐，您不生氣嗎？」蓮心驚訝的看了楚朝暮一眼，好奇的湊上前去問。

  她還以為楚朝暮聽到這個消息會很生氣，甚至是大發雷霆，沒想到居然這麼平靜。

  「父親留下是還有什麼事嗎？」楚朝暮沒有回答蓮心的話，反而是催促楚丞相離開。

  楚丞相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嘴唇動了又動，可在看到楚朝暮的表情後，一切想說出口的話又吞了進去，轉身離開了。

  蓮心看著楚丞相的背影，莫名的看出了佝僂和心酸。

  「讓人去查查，是誰傳出去的消息。」楚朝暮隨口吩咐了一句，不知道是對誰說的，但周圍的樹梢晃動，好似有人從上面離開。

  「小姐，讓誰去查啊？」蓮心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以為楚朝暮是在跟她說話，下意識的問了一句。

  楚朝暮看了她一眼，懷疑她真的是暗衛嗎？為什麼會傻得問這種問題？

  素心看著自家的傻妹妹，無奈的扶額，趕緊過來把她拉走了。

  「姐姐，你拉著我幹什麼？」蓮心被素心拖著離開，還不忘回頭看著楚朝暮。

  素心拉著蓮心往前走，卻不回答她的話。

  其實，把蓮心帶到楚朝暮身邊，也是她的私心。

  蓮心不是暗衛，只是個會點兒拳腳功夫的傻姑娘，她才是暗衛。所以當左尋在暗衛營里給楚朝暮找貼身丫鬟的時候，她才會自動請纓。但是她也提出了要帶自己的妹妹蓮心一起到楚朝暮的身邊伺候。

  左尋本來是不同意的，但是素心提出帶兩個暗衛做丫鬟太顯眼了，若是讓有心之人看出來，對楚朝暮有害無利。

  左尋考慮到實際情況，再加上素心言辭誠懇，也就答應了。

  「蓮心，以後小姐沒有吩咐你的事，就不要多問了，知道嗎？」素心將蓮心拉到沒人的地方，憐愛的摸了摸她的頭髮，溫聲叮囑。

  蓮心心智不全，聽不懂素心話里的意思，皺著眉頭不解的說：「可是小姐面前就我一個人，她不是吩咐我，是吩咐誰呢？」

  素心無奈的嘆了口氣，罷了，以後自己多看著些她好了。

  「行了，廚房做了糕點，你去端給小姐。」素心揉了揉蓮心的頭髮，將她支走。

  蓮心點了點頭，去了小廚房。

  目送著蓮心離開，素心才去見楚朝暮。

  「小姐，奴婢有話說。」素心低著頭站在楚朝暮面前。

  「說。」楚朝暮將面前的各種藥材疊加在一起，放進小藥廬里，抽空回了素心一句。

  藥廬里蒸汽裊裊，白色霧氣蜿蜒向上。

  「蓮心她什麼都不知道。是我出於私心，想將她帶在身邊照顧，所以才……」素心冒著被責罰的危險，向楚朝暮坦白了。

  她知道就算自己不說，楚朝暮也能看得出來蓮心的不同。

  「嗯。」楚朝暮單單只回答了素心一個字。

  素心愣住了，抬頭看向楚朝暮，「嗯」是什麼意思？是責罰還是不責罰？

  「還有事嗎？」素心一直保持著那個動作不動，楚朝暮以為她還有什麼事要說。

  素心下意識的搖了搖頭，說：「沒有了。」

  她沒想到楚朝暮居然這麼好說話，沒有怪罪於她。如果換作是她，有人把保護她的暗衛換成一個心智不全的丫頭，她肯定不會這麼簡單就算了。

  其實，楚朝暮早就知道蓮心心智不全，在看到她的第一眼就知道，但還是選了她。不為別的，就因為蓮心眼中的澄澈。

  就在此時，蓮心端著糕點回來了。

  「小姐，這是小廚房剛做出來的點心，您嘗嘗吧。」蓮心大喇喇的把碟子放在楚朝暮的藥材旁邊。

  素心緊張的看了一眼楚朝暮，她知道楚朝暮有多寶貝這些藥材。

  可楚朝暮臉上的表情毫無變化，就連眼神也是，只是淡淡的說了一句，「我不愛吃這些，你吃了吧。」

  蓮心早就垂涎三尺，聽了楚朝暮的話，毫不客氣的伸手就拿起糕點放進嘴裡。

  一邊吃一邊口齒不清的說道：「小姐，這個好好吃啊！」

  楚朝暮微不可察的笑了一聲，正好被一直看著她的素心瞧見了。

  氣氛正好的時候，琉璃卻焦急的走過來，身上的衣服皺巴巴的，頭髮也凌亂不堪，臉上似乎還有指甲印。

  楚朝暮本來還算不錯的心情，此時瞬間陰沉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