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流言

  「老爺！」雲姨娘甜膩的聲音在書房外響起。

  楚丞相聽見了這個聲音，正在寫字的手抖了抖，一滴墨汁不受控制的滴落在白紙上暈染開來。

  他心中意動，想開口讓雲姨娘進來，又想給她一個教訓，所以遲遲未曾開口。

  「老爺，妾身能進來嗎？」雲姨娘的聲音比剛才更甜膩，更嬌媚。

  以往雲姨娘每一次惹楚丞相生氣，都是用這一招哄楚丞相，百試百靈。

  楚丞相聽著這個聲音，莫名覺得有些渴，不自覺的咽了一口口水，差點忍不住就讓雲姨娘進來了。

  雲姨娘整個人趴在門上，仔細聽著裡面的動靜，可除了紙張的聲音什麼也沒有聽見。

  她站起身來，攏了攏身上的披風，緊張的呼了一口氣，才推開書房的門進去。

  楚丞相頭也不抬，專心的處理政務，就等著看雲姨娘會怎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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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姨娘關好門，脫了身上的披風扔在地上，婀娜的走到楚丞相身邊，輕柔的抱住他，朱唇輕啟：「老爺，你抬頭看看我啊！」

  楚丞相身子一抖，紙上又被暈染了一大片墨跡。

  早在雲姨娘靠過來的時候，他的心思就不在處理事物上了。

  楚丞相無奈的抬頭，看向雲姨娘。

  這不看還好，一看當下目眥欲裂，一雙眼睛赤紅！

  原來雲姨娘只披了一層輕紗，輕紗里不著寸縷……

  「你就這麼走過來的？」楚丞相的聲音里壓抑不住的怒氣。

  府里別的地方不提，就他這書房外，侍衛和小廝就不少，她這副嬌媚的樣子全讓他們給看見了。

  雲姨娘面色一紅，順勢輕輕推了一把楚丞相，嗔道：「老爺，你說什麼呢？」

  楚丞相順著雲姨娘手指著的方向看過去，才看見被主人無情扔在地上的披風，他的面色這才好看了些。

  「穿成這樣來書房又想要什麼？嗯？」人都已經在跟前了，楚丞相也不端著了，直接把人摟過來，放在自己的腿上。

  雲姨娘眼裡閃過一絲得意，整個人軟若無骨的靠在楚丞相身上，軟著嗓音討好的說：「老爺怎麼這麼想我？我知道老爺今天為了妾身失了顏面，特地來謝謝老爺的。」

  楚丞相的手在雲姨娘的腰上摩挲，明知故問：「那你想怎麼感謝我？」

  這時候他早就想不起因為雲姨娘彌補虧空的事，也忘了在大庭廣眾之下失了顏面的事。

  「老爺這還不明白嗎？」雲姨娘讓輕紗漸漸從肩膀滑落，意有所指的說道。

  楚丞相一把將雲姨娘抱到書房的軟榻上，共行魚水之歡。

  翌日，楚丞相神清氣爽的去宮中上早朝。

  等他下朝回府的時候，關於楚朝暮的流言已經傳揚在整個京都的大街小巷。

  一路上，楚丞相聽著關於楚朝暮的流言，和那些孩童唱的的歌謠，內心怒不可遏，突然間想到雲姨娘昨晚跟她說的話。

  楚朝暮自從失蹤半個多月回來後，待人處事都與之前有很大的不同，若不是經歷了一些重大的變故，一個人怎麼會有這麼大的轉變？

  而一個女子，能發生什麼改變性情的事，不言而喻。

  這一切楚朝暮都一無所知，因為她正把自己關在房間裡製作祛疤的藥膏。

  「砰」的一聲響，楚朝暮的房門被人大力的踹開！

  她被這巨大的聲音嚇得一個激靈，手一抖，手上拿著的藥杵掉在了地上，在地上咕嚕咕嚕轉了幾圈才停住。

  「你還有閒情逸緻在這兒製藥？知道外面現在都在傳什麼嗎？」楚丞相氣得胸口上下起伏，恨不得掐死這個讓他丟人現眼的女兒。

  早知道當初不如讓她中毒死了算了，還浪費了那麼多的珍貴藥材和一株雪蓮。

  楚朝暮撿起地上的藥杵，用手帕擦乾淨放在桌子上，才慢悠悠的說：「傳什麼了？」

  楚朝暮不以為然的態度讓楚丞相更為惱火，指著她說：「說你失蹤半個月，其實被採花賊糟蹋了，說你不知廉恥，不清白了還有臉回來……」

  比這難聽的話還有許多，楚丞相當時坐在馬車上，恨不得沒有楚朝暮這個女兒。

  楚朝暮聽了這些話，只是笑了笑，不置可否。

  「朝暮，你實話告訴我，你那半個月到底幹什麼去了？」楚丞相看著楚朝暮的眼睛，逼問她。

  他今天非要問個清楚不可！

  「想知道，你去問問太后和七皇子，不就清楚了麼。」楚朝暮手上動作一頓，不想回答楚丞相的質問，把太后和墨南嶽推了出來。

  「你別以為你現在後面有太后撐腰，就可以為所欲為。外面現在傳的要多難聽就有多難聽，若是你以後要是還想嫁個好人家，就把發生的事情的都告訴我。」楚丞相軟硬皆施，就是為了從楚朝暮口中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

  楚朝暮嗤笑一聲，拿起藥杵接著研磨藥材，並沒有因為楚丞相的話影響心情。所謂的關心，不過是因為擔心自己的顏面而已。

  楚丞相一直緊追不捨，楚朝暮只能無奈回應。

  「為什麼我昨日才剛剛回府，今日就傳出了這樣的謠言？父親難道就不好奇嗎？」楚朝暮停下手裡的動作，反問楚丞相。

  她都能想到是因為什麼，她就不信楚丞相想不到。

  「還能因為什麼？」楚丞相心裡自然也是懷疑過雲姨娘的，可是他不相信雲姨娘會做出這麼惡毒的事情。

  或許在他心裡，雲姨娘永遠還是當年在鄉下時，那個善良質樸的姑娘。

  「父親是真不明白，還是假不明白？從我回來到現在，只觸及到了雲姨娘的利益，除了她，我想不到還有誰有理由抹黑我。」楚朝暮站起身來，直視楚丞相的眼睛。

  果不其然，楚丞相眼神閃爍，避開了與楚朝暮的對視。

  「總而言之，不管是誰散播的謠言，你失蹤半個月總是事實。你必須給我交代清楚，到底幹什麼去了。」楚丞相沒有正面回答楚朝暮的問題，反而轉移了話題。

  問題兜兜轉轉，又回到了最開始的時候。

  「父親就那麼想知道嗎？好，告訴你也無妨。」楚朝暮諷刺一笑，不知道她的好父親聽到事情真相的時候會是什麼表情。

  「七皇子去求太后讓我去衛府救衛老爺子。去了衛府之後，才發現要救衛老爺子，需要取服過雪蓮的人的心頭血。七皇子不知道從哪兒知道我吃過雪蓮，親手取了我的心頭血。」楚朝暮盯著楚丞相，一字一句的說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