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爭寵
2024-06-01 15:16:44
作者: 折枝
這人大概是不太經得起念叨。
在肖灣和顧棲說完蘇慎的第二天,她們就遇上了。
更準確點來說,是蘇慎又來堵肖灣,沒想到卻將她也堵了一個正著。
看著蘇慎穿著西裝,長手長腳的倚在黑色的跑車上,顧棲都覺得這人從頭到尾都透出一個詞——玩世不恭。
顧棲轉頭看向肖灣:「你喜歡這樣?」
雖是別的話沒說,但肖灣還是感覺得出,這人眼中明晃晃的露出不解和嘲諷。
肖灣哼唧了幾下,隨後便讓司機停了車,自己朝蘇慎去了。
顧棲從來都不管肖灣的私事,見狀直接就讓司機開車走了。
蘇慎在看見顧棲的那一瞬間,已經做好被顧棲懟的準備,但讓他實在想不到的是,這人壓根就沒有露面,更沒有給他一展口才的機會。
「蘇阮沒等你。」
肖灣抱著手,看了眼疾馳而去的車:「沒事,一會兒我去找她就行。」
綜藝的預熱已經跟上。
顧棲到錄製綜藝的公司時,已經看見擠在樓下的粉絲,一個個小臉被凍得通紅。
她看了眼,沒發現自己的粉絲。
倒是看見了辛涵的。
顧棲推開車門大大方方的走下去。
激動地聲音在在剎那被湮滅,隨後而來的是更喧鬧的交談。
「草!蘇阮真的好好看!比電視看好看多了!」
「她要是不作妖,我真的會愛上她!」
「我也是我也是,誰能拒絕大美女了!!」
「不過,她怎麼去點了淚痣,好看是好看,但不會是模仿蘇簌吧!」
「呵,東施效顰。」
「……」
這些聲音直到顧棲走近樓里,這才徹底被阻斷在玻璃門外。
不過她人雖然不在,卻也依舊無法澆滅吃瓜群眾的熱情。
「蘇阮現在是被公司放棄了嗎?怎麼就她一個人?」
「對呀,她以前排場可大了,身邊要帶幾個助理,現在是怎麼呢?轉性?」
「難道不是因為現在沒有助理願意跟著她嗎?」
「……」
顧棲上到練習室的時候,一下就看見了可憐巴巴蹲在她練習室里的辛涵。
她蹲在那,懷裡還抱著一個保溫杯。
見著顧棲後,她立即就從地上蹦躂起來,朝人跑去。
「蘇阮!」
辛涵擋住顧棲的面前。
辛涵的個子比她而言顯得稍矮。
顧棲稍一低頭就可以看見小姑娘的顱頂。
辛涵抬頭狐疑地看著她,用手比了比:「我怎麼覺得你好像長高呢?」
「內增高。」
聽見顧棲這麼說,辛涵雖然疑惑的低頭看了眼她腳上的鞋子,卻沒多說什麼。
「蘇阮。」
辛涵又喊了句。
顧棲將背的包隨意甩在一邊:「有事說事。」
顧棲冷淡的態度實在是太明顯了。
辛涵委屈的癟癟嘴,可還是跟在了蘇阮的身後。
雖然蘇阮才是她們團里最小的,但因為她的性格實在是太不討喜,也沒人會真的把她當成最小的那個,最後受寵的也就成了她。
大概也是被團內的姐妹哄著讓著,所以辛涵的性格要比其他人更單純堅定些。
好比現在,雖然被顧棲不理她,她還是可以死皮賴臉的跟在她屁股後面打轉。
「這個。」辛涵獻寶似的將手中保溫桶遞到顧棲面前,「裡面裝著銀耳羹,我熬了好久的!」
「蘇阮,你不會就連這個都要拒絕吧!」
辛涵睜大眼睛,大有一句,顧棲敢要拒絕就哭給她看的決心。
顧棲看著保溫桶,頓時有幾分無言。
「大家都有?」
辛涵不解地歪著腦袋:「你為什麼會這麼想?」
顧棲沒說話,只是看向辛涵的眼神會說明了一切。
辛涵一時有些無言。
她哼唧著低下頭,背著手,腳尖更是焦躁不安地點著地:「她們是她們,你是你。」
「有不同?」
「當然有!」辛涵刷地抬頭,她看著顧棲,趕忙說道,「她們只是一起參加節目的同事,你是我隊友啊!」
說實話,顧棲並不是很能理解辛涵的這種心態到底是怎麼產生的。
畢竟她們之間雖然說是隊友,但其實比隊友還不如。
顧棲低頭看著辛涵。
辛涵眨巴著那雙小鹿眼委委屈屈的看著自己,大有一種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勢在必得。
顧棲有一百種辦法解決,但都不適用在辛涵身上。
她看著面前的保溫桶,片刻後,這才伸手接過:「謝謝。」
「不客氣!」辛涵見著她終於肯接受自己燉的東西,是立即眉開眼笑的,恨不得就此化為撲上來抱住她。
可就在她有所動作的時候,顧棲卻好像預判了她的動作,主動往後退了一步,讓辛涵在瞬間撲了個空。
辛涵見狀不由委屈得抿著了嘴,看向顧棲的目光更是帶了幾分難受。
顧棲只當自己眼瞎,轉身將保溫桶給放好。
「還有事?」
辛涵聽見這話,更是覺得無比傷人:「難道我沒事就不可以在這兒呆著了嗎?」
「沒。」顧棲轉身,將自己身上累贅的東西取下來後,就走到一邊將伴奏給打開。
辛涵也沒走,而是摸到後面的位置坐下,隨後開始欣賞顧棲跳舞。
其實她留下來也沒存著什麼想要看熱鬧的心情,只是覺得自己和顧棲是一個隊伍的,她介意幫顧棲指導一下。
但是當辛涵自信滿滿的坐在那將顧棲的舞蹈看完,突然覺得她和顧棲的位置大概要調反一下。
畢竟她是真的沒有把握自己可以教顧棲。
所以還沒等顧棲跳完,辛涵就抿著嘴角委委屈屈的走了。
她這一走倒是在門口同肖灣遇了個正著。
肖灣目光略帶挑剔的將人上下打量一遍後,這才開口說道:「辛涵老師怎麼會在這兒?」
辛涵有些怕肖灣,聽見她這般問後,便小心翼翼的回道:「我給阮阮送些吃的。」
肖灣還沒來得及拉開嘲諷,就聽見裡面傳來顧棲的聲音。
「肖灣,進來。」
肖灣輕哼著昂著腦袋,神氣得從辛涵身邊走過。
辛涵沉默著半低著頭,是一句話都不敢說。
進去後,肖灣立即就變了副模樣。
「七七!」
辛涵並沒走遠,在加上此時門也沒有關緊,所以辛涵很是輕易地就聽見了肖灣的聲音。
七七?
蘇阮什麼時候有這麼一個小名呢?
辛涵忍不住轉頭回看。
可是門此時已經自己合上,裡面的所有聲音都聽不見,只能看肖灣已經撲到蘇阮的身上掛著,而蘇阮沒有像推開她一樣,將她的助理給推開。
這個認知可以說是讓她十分難受。
她甚至是有了一種,原來自己對蘇阮而言,不過是個陌生人的想法。
辛涵覺得自己有些難受,又覺得自己是在自作多情。
她低頭用手背抹了抹眼淚,隨後便小跑著回了自己的練習室。
而此時練習室里,肖灣拉著顧棲的手:「辛涵又來找你麻煩?」
「沒有。」顧棲搖了下頭,隨後說道,「是來送東西的。」
「她能送什麼?」肖灣輕哼,顯然是辛涵極其不滿。
「說是銀耳羹。」
「噢。」肖灣若有所思的點頭,「七七,我記得你不喜歡銀耳羹吧。」
「嗯,不是很喜歡。」
「但我很喜歡。」肖灣笑著將腦袋抵在顧棲的肩上,「你給我吃好不好?」
聽見肖灣的話,顧棲不免多看了她一眼:「你對我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客氣呢?」
肖灣等得就是這句話,聞言她立即歡呼一聲,隨後將辛涵送來的保溫桶拿了起來。
「我正好沒吃飯,這些可都給我吃了。」
「嗯。」
聽見顧棲的話,肖灣高興地神采飛揚,這要不是因為抱著保溫桶,實在是不好動作,她倒是真的很想撲到顧棲身上去。
練習完,已經是晚上七八點。
肖灣餓得不行,但後天就是初舞台了,她也不敢出聲催促顧棲,只能自己的在練習室找個地方,自己團巴成一團後,隨便扯了件衣服就直接搭在自己的身上睡了。
今天顧棲差不多一直練習到十來點,轉身一看,肖灣縮在角落裡睡得正香。
「灣灣。」顧棲在肖灣身邊坐下,伸手推了她一下。
肖灣的睡眠向來不深,被這麼一推,是立即醒了。
「唔……」肖灣揉著眼醒過來,神色迷茫地看著顧棲,「七七,你練完了嗎?」
「嗯,走了。」顧棲拍了下她的肩膀,「回家。」
肖灣揉著眼依言坐了起來,不過她沒有立即回顧棲的話,而是在原地坐了一會兒後,就手機給找出來,點開,她大概是還沒清醒,神色迷茫地很,不過在看見時間的時候,還是有了些反應。
「都十點過了嗎?」
「嗯哼。」
「我睡了這麼久?」肖灣覺得簡直是不可思議,她用手撐著腦袋,隨後單手回著一堆消息,「我還約了蘇慎喝酒了。」
顧棲笑道:「現在過去倒也不晚。」
「算了算了。」肖灣擺著手,借著顧棲的力道搖搖晃晃的站起來,身子更是親昵的挨著顧棲,「大小姐,你看我這麼可憐的份上,要不你今天就收留我一天吧!」
「我也不奢求和你同床共枕,給我一個沙發就行。」
顧棲沒說答應不答應,不過最後還是將人提溜回了自己的家中。
肖灣可謂真的是長醉不復醒。
她去到顧棲家中後,幾乎是眼都沒睜開一下,直接就撲在了她家柔軟的沙發上。
顧棲站在沙發邊上,居高臨下的看著她。
肖灣卻誠然沒有察覺出任何不對勁來,甚至是還抱著一側的抱枕蹭了蹭,又重新陷入新一輪的睡夢之中。
她的狀態,不太對。
顧棲彎下腰,將手貼在她的額頭上。
「灣灣。」
大概是確定了這裡是安全地地方,肖灣並沒有醒來。
顧棲重新站直身體,給季森打了個電話。
「阿森,派兩個私人醫生過來。」
「好。」
打完電話後,顧棲在沙發邊上站了一會兒,這才折身回了臥室。
等她洗完換一套衣服出來時,私人醫生正好趕來。
其中一位,可以說是她們的老熟人。
「大小姐,您這又是哪不太舒服?」
「去看看灣灣。」顧棲示意他們進去,「灣灣好像被人下了安眠藥。」
「安眠藥,問題不大的。」卓言擺擺手,「肖灣自己都在吃。」
剛一說完,卓言接觸到顧棲冷淡的目光後,是立即改了嘴,「我現在就去看看。」
顧棲跟著卓言走過去。
肖灣此時縮在沙發上昏昏欲睡。
她這個狀態,的確是不太對勁。
卓言轉頭看著顧棲說道:「其實你不用太擔心,安眠藥就是睡一覺的事,不過我過來也沒帶什麼東西,想要檢查的話,還得去醫院。」
「那就去醫院。」
「行。」
卓言接過顧棲遞來的毯子,將肖灣裹了一圈後,這才將人抱了起來。
「她今天吃了什麼?」
「銀耳羹。」顧棲道,「給我的。」
卓言聽見後,忍不住一笑:「大小姐,您這性格還真是一如既往地招人恨啊!」
「您這才過來多久,就有人敢對您下藥。」
「大概是惡作劇。」顧棲說道,「大概沒哪個傻子會給我下安眠藥吧!除非是……」
「是想綁架您了!」卓言笑眯眯的替她補充完下半句。
「我們先去醫院,至於您的事,我們到了醫院再說。」
「嗯。」
「對了大小姐,您記得給季森回個消息,免得那傢伙急得趕過來。」卓言提醒道,「畢竟您現在的身份,實在是不適合和季森見面,或者說是有任何的牽扯。」
「我知道。」
顧棲在車上給季森回了個消息,隱約可以那邊引擎響起,隨後又逐漸歸於平靜。
「大小姐。」見著顧棲掛了電話,卓言的膽子可以說是一下就大了起來,他湊到顧棲身邊,「您對季森到底是什麼看法啊?」
顧棲聞言,抬眼看了一臉八卦的卓言一眼,隨即輕輕一笑:「你這是在問我的事?」
「大小姐,我這不是好奇嗎?」
「是好奇,還是拿我和季森打賭。」顧棲說話有時候很喜歡只說一半,剩下的一半全靠對方去猜。
不過對方顯然也猜得很準。
她這一說完,那邊立即就委屈得抿住了嘴角:「大小姐,您怎麼可以這麼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