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為他開的酒樓
2024-06-01 14:50:21
作者: 葉小晗
夜月樓的會賓室內,正是齊月語在以文會友。
「月兒,你看看我剛做的這首詩,如何?」齊寅拿著一張紙,遞到齊月語面前,問道。
少年已行冠禮,眉目成書,神色溫柔地注視著身邊的女子。
「女子添彩多嬌娥,文武比月最巾幗。」那女子從齊寅手裡接過,念到一半,便有些不好意思,也就不念了。
女子眉目如畫,面色清麗,笑容可掬。
只著一身淡色羅群,腰肢盈盈一握,小巧可人的緊。
「二皇兄可真是會誇人。」其他公子皆調侃笑道。
「這知道是道二皇子疼愛月公主。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在誇獎呢!」一公子調侃道。
齊夜翎隱在帷幔後,聽得這話,眉頭皺緊,看到齊寅與齊月語的互動,明顯是自然得很,他心裡只覺堵了一口氣,上不去下不來。
他在北川無朋無親,她倒是過得逍遙自在!
「這話可不能亂說,二皇兄自然是心疼皇妹。」齊月語道。
但齊寅卻只是盯著齊月語的小臉看,沒有表達任何意見,心裡卻一隻有個聲音在告訴自己:齊月語不是父皇的親生女兒。
「二皇兄,想什麼呢?有新題了。」齊月語看到齊寅發呆,輕聲提醒道。
「聽聞七皇子快回宮了。」一公子話鋒一轉,突然道。
「啪嗒!」齊月語手中一動,毛筆直接掉在了地上。
「失禮了。」齊月語抱歉道,心裡有些緊張,問道:「何時進京?」
「北川路途遙遠,少說也得數日。」齊寅道。
「回來便好。」齊月語小聲道,但聲音小道只有她自己聽得見。
「成了,月公主,你看我新做的這首!」齊月語身邊一公子停下筆,學者齊寅的樣子遞給齊月語。
這位公子便是太公獨子秦世雙公子,雖然紈絝,但因是獨子,很得太公寵愛。
齊月語也轉過頭,拿起他作的詩仔細端詳起來。
秦世雙趁機從齊月語身後靠近一些,齊月語正認真讀著詩,加上秦世雙靠後一點,齊月語並沒有注意到異樣。
秦世雙低著頭也看著自己寫的詩,嘴唇眼看著已經快碰到齊月語的頭髮。
「皇姐,好久不見。」齊夜翎實在忍無可忍,走出帷幔的陰影道。
秦世雙嚇得不自覺後退一步。
齊月語也轉過身,這聲音,她實在太熟悉了。剛聽到的那一刻,居然讓她心底升起了一陣害怕。
前世喉嚨被割斷的恐懼,又一次衝擊著她的大腦。
可是在看到對面的男子之時,她發現,她的思念,多餘懼怕。
男子著一神色衣袍,長身而立,俊眉似箭,眼波深邃。
是齊夜翎。他真的回來了!
「齊夜翎!」齊月語衝過去,不假思索就抱住了齊夜翎。
「皇……皇姐。」在齊月語抱住他的那一刻,不知為何,心裡積怨已久的氣,全消了。
齊夜翎雙手微微顫抖,正猶豫要不要回報住齊月語之時,齊月語又突然鬆開了他,道:「臭小子,居然長這麼高了!比皇姐還高出一個頭。」
說完還跳起來摸摸齊夜翎的頭。
懷裡一空,齊夜翎立馬又覺得有氣了,現在被比自己矮了一大截的齊月語像摸小貓小狗一樣摸頭,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皇姐過得可真快活!」齊夜翎本意是惡狠狠的,可說出來居然有些撒嬌的意味,只覺得懊惱不已。
可是話已經說出來,只好冷著一張臉不做聲。
齊月語發現現在的齊夜翎跟前世的他很像,可又有不同。那不同,在於這次的齊夜翎雖然冷淡刻意,卻沒有那麼重的戾氣,更沒有殺氣。
想到這裡,齊月語放心了不少。
但是十二年前的事情,她畢竟還是欠他一個解釋。
「你過來。」齊月語拉住齊夜翎的手,把他帶到另一個隔間。
「不好意思各位,失陪一下,二皇兄,幫我照顧一下諸位。」齊月語對眾人愧意道。
齊寅點頭,只是在無人看見的地方,盯著齊夜翎,攥緊了拳頭。
到了另一側隔間,齊月語和齊夜翎相對而坐,沉默許久。
齊月語細品了一口茶,才開口道:「齊夜翎,若是到了今日,你還不明白我的用心。」
她略一停頓,故作傷心道:「我會很難過的。」
齊夜翎冷冷看著她,像是在等她繼續說下去,可心裡卻已經鬆動。
齊月語真的有點怕了這樣的齊夜翎,怎麼她不在才十二年,他就這幅德行了,隨時一副別人欠了他很多錢的表情。
齊月語知道這條路行不通了,恢復正常,眼神看向帷幔的陰影處,正色道:「那外面是你的人吧。」
「嗯。」齊夜翎終於回答了一聲。
「藏得不錯,下次記得再把氣息放輕一些!」齊月語朝帷幔的方向喊道。
躲在帷幔後面的眾人面色發紅,有些難堪,現在咋辦?
被發現了,要出去嘛?那豈不是太沒面子了,而且主上也還沒下令?可不出去,已經被發現了,也太丟臉了。
「出來吧。」齊夜翎道。
果然,帷幔後出來了四五名夜衛,各個哭喪著臉,如鬥敗了的雞一般。
「公主說的話,可記清楚了?」齊夜翎道。
「屬下謹記公主教誨!」夜衛跪下道,現在是真的丟臉丟到姥姥家了。
主上對不起,讓你在皇姐面前丟臉了。
「讓他們出去吧。」齊月語道。
齊夜翎略一停頓,她憑什麼命令他?可他手卻已經揮下,夜衛也早如風一般,沒了蹤跡。
「現在你懂了嗎?他們就是你去北川的收貨。」齊月語道。
「就算如此……」齊夜翎道,「你跟齊寅,又算什麼?」
為何他離開後,他的皇姐與齊寅會走得如此近?
「二皇兄?」齊月語笑道,這臭小子,莫不是吃醋了。哎,果然是缺愛的孩子。
「齊夜翎,你不要以為只有你在北川是孤身一人。」齊月語道,將茶換成烈酒,一飲而盡。
這酒真的燒喉,她一杯酒喝完,才繼續道:「我在南朝,也是孤身一人啊。」
「沒有齊寅,我一個人,早死了。」
齊夜翎心裡像漏了一拍一般,他想來思慮周全,為何竟然沒有想到這一層啊。
皇姐做事,一向都是有她的道理的,只是那個時候自己實在太不懂事,竟一句解釋都不聽。
白白誤會了皇姐這麼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