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深宮華麗

  不過好景不長，嬤嬤失蹤的事還是被德妃知道了，而首先第一件事找的就是齊夜翎。

  當然他是打死都不承認的。再加上兩人事先在嬤嬤那把一些金銀珠寶埋在那邊，等人去搜羅時，就能認為她是潛逃去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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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他們還是遭到德妃的報復，從此他們連學堂都不能去了

  這樣一直過了三年，齊月語心裏面念念不忘的，還是自己前世的仇恨。

  那齊寅對她的背叛，還有其李熙如的挑唆，他們恩愛的畫面，一直在齊月語偶然的夢境裡面不斷糾纏刺激著她。

  而且她並不想齊夜翎小小年紀一直困在冷宮裡。

  齊夜翎已經十歲了，在古代的時候，孩子總是早熟的，十幾歲成親，而別的皇子十歲的時候，就已經建功立業了。

  她是真心擔憂，齊夜翎趕不上別的皇子。

  十歲的齊夜翎長高了許多，脫去了許多稚氣，更多了一些少年之氣，齊月語看著很欣慰。

  齊夜翎也不是瞎子，他知道齊月語面對自己的時候，總是笑得很開心，但是皇姐背地裡卻又在露出那種憂慮的神色。

  他剛把一本看完的書交到齊月語的手裡，跟齊月語說自己的收穫的時候，齊月語並沒有像以前那樣認真地聽，而是一直都在出神。

  就連齊夜翎停下來沒有繼續說，她也沒有覺察到。

  十歲的齊夜翎已經和十二歲的齊月語一樣高了。

  他伸手過去碰觸了一下齊月語的額頭，問道：「皇姐，你是不是生病了？怎麼老是在出神？」

  齊月語回了神，搖了搖頭，拿下他的手，拉著他來到桌邊坐下：「我沒事。」

  嘴上雖然是這麼說，但是心裏面還是有些心虛，因為對方一直在用一種打量探究的眼神看著她，一直看到她實在受不了心底的煎熬。

  齊月語深呼吸了一口氣，令自己平靜下來，迎向齊夜翎的那種眼神，問他：「告訴我，你會不會甘願一直在冷宮裡面？」

  這三年裡，他們生活得無憂無慮，就算日子過得很苦，但是他們的武功越來越厲害，經常去偷好吃的，還有偷好看的衣服，都不是什麼難事。

  所以齊夜翎搖了搖頭，對她說道：「就像我們第一次見面時說的，跟著你，在哪裡，做什麼，都好」

  齊月語呆住了。

  三年前，她一直以為這是他騙人的手段，或許只想尋求庇護的藉口，可再一次從他的口中說出，她恰恰覺得有些莫名的感動。前一世，齊寅假意騙她時，也未曾對她如此。

  看著齊月語又在發呆，齊夜翎握住了她的手，對她說道：「如果皇姐不願意待在冷宮，那麼我們就出去，找一個機會，讓父皇看到我們，恢復我們的身份。」

  齊月語最後也不想騙他，對他坦白道：「其實在這個亂世當中，只有強者才不會被欺負，我一直想，你現在年紀不小了，我們也該是出去的時候，你應該也建功立業才對。」

  齊夜翎笑了起來：「好，皇姐說什麼就是什麼。」

  他隱約可以感覺得到，這幾年裡面，齊月語教導他的那些知識，不只是為人處事那麼簡單，更多的還是謀權手段，她或許有自己的打算。

  「皇姐，如果你想讓我成為一個上位者，那麼我就努力成為一個上位者，這樣可以保護你，我們就不會被欺負了。」

  齊月語點了點頭，她感到很欣慰，但眼底還是有些不安感。若是按照上一世的發展，他離開冷宮後，成為越來越高的當權者，可性格反而越來越殘暴，到時她該怎麼辦？會後悔今天之舉嗎？

  男孩眼中閃耀的光亮讓齊月語還是想試一試。與其呆在這裡苟且偷生，倒不如狠狠闖個頭破血流。

  於是晚上的時候，他們沒有像以前那樣看書，而是找到了夜行衣。

  他們一前一後地在破舊的冷宮屋頂上飛檐走壁，一路往守備森嚴的深宮而去。

  他們之前聽管事嬤嬤說過，這一天是德妃的生辰，皇上一直在德妃的永和宮裡為她慶祝。

  如果他們想辦法接近皇上，做出什麼讓皇上滿意的事情，也許皇上會對他們另眼相看。

  所以齊月語在自己的空間裡面放了許許多多討別人歡心的小玩意，其中很多都是她和齊夜翎一起製作的。

  不過到底還是深宮，他們怎麼可能那麼輕易進去。

  兩個小小的身影落在深宮外圍的一處屋頂上，凝神注視著前方。

  清淡的月光之下，看得見遠處外圍守著了一排排侍衛，還有許多大內高手蹲在屋檐上的角落裡。

  如果是一般人眼力不好，根本就發現不了。

  齊夜翎看著那邊那麼多人，對齊月語說道：「皇姐，我去引開他們，你闖進去吧？」

  齊月語卻搖了搖頭：「走，我帶你去另外一個地方。」

  於是兩個人偷偷摸摸地從屋頂上跳了下來，鑽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

  因為德妃以前給皇上生過兩個兒子，而最近那些兒子的成績優異，再加上她說話做事都十分得體，所以很是受寵，皇上特意來到永和宮，為她慶祝生辰，這是以往嬪妃沒有的待遇。

  宮殿上下布置得華麗夜場，燈光璀璨之間，映透得處處琉璃裝飾金銀剔透。

  得了主子的照拂，下人們的衣著都比別宮的還要華貴，上面繡著大朵的紅色牡丹花。

  花園裡面也是色彩各異的牡丹在爭妍鬥豔，許多品種還是特意從別的國家運過來的。

  整個大南朝，只有這德妃的永和宮有這些牡丹……

  德妃一身宮裙上用金絲紅線繡有大朵的極品牡丹，一共九朵，顏色各異，卻又互相映襯，是皇宮的頂級繡娘們連夜趕製的。

  布料層層疊疊，十分繁複，在燈光之下映出五彩的顏色，十分絢爛。女子的妝容十分精緻，處處首飾都透著華貴與別致。而這些濃郁的華麗色彩更襯托得抱著的她的那個男人冷峻暗沉。

  皇上齊世廣一身暗黑色的龍袍上，用金色的絲線描繪著一隻栩栩如生的四爪莽龍張牙舞爪。與周圍環境格格不入，但是卻又像是這裡幕後的主人，掌控著這一切。

  他的行為舉止之間透著大氣與威嚴，這樣的男人最是令人猜不透，但是德妃的手段極好，牢牢抓得住他的心。

  她親昵地靠在他的肩上，聲音嬌媚：「皇上，其實你不必為我做這些，只要皇上能來就很好了，這一份華麗富貴還不如用來為百姓分憂呢……」

  她的每一句話都拿捏得很有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