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升天

2024-04-30 20:26:02 作者: 鳥去烏來

  雲網被擰成一股一股的,光霧點的分布也逐漸收縮,林雕在雲網間穿行,照舊守著每團光霧,跟大鵬鳥一樣,完全不受雲縷牽制。

  龍珠鯉的活動範圍越來越小,撲甩著禿尾巴上下翻騰,仿佛兜網中求生的魚獲。

  黑白兩團影子從小平台一路打回雲台,由追逐轉為互斗,速度明顯比之前慢了一檔。

  冬怡氣喘吁吁,大鼠鼬的腹部也起伏的厲害,雙方體力消耗過度,一時間僵持在原地,喘著氣盯死對方,勝負可能就在下一回合。

  大鼠鼬猛地噴出一發焰衣彈,沒有瞄準冬怡,直通通地飛向了冬怡側前方的小迪。

  小迪毫無防備,我也來不及跑過去替她擋下,想說把天狄托甲當飛盾甩,卻纏在手裡。

  一著急,我心說完了!五色焰彈把鯉魚都打昏迷了,小迪哪扛得住黑紫色的焰衣彈。

  霎那間,一道白光蹭的一下朝小迪撲去,冬怡好似閃電一般,推開小迪的同時,被黑紫色的焰衣彈結結實實地打在身上!

  如我所見,冬怡被焰衣彈擊中後,白毛鬼嗖的一下蝟縮進冬怡胸前的璞玉里,瞬間解除鬼靈附體的狀態,撲倒在雲台上。

  小迪爬起來護住冬怡,一旁的魚腥水迅速擋在她們前面,海蠣灰也跑過來掩護,我則以最快的速度衝刺到他們面前,一轉身架起吽音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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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鼠鼬撐開三瓣嘴,黑紫色的焰氣不斷在口中匯聚,焰心倏地向內一收,凝鍊出一顆五色斑斕的珠子,隨後漸漸分離成金、藍、綠、紅、黃五顆焰珠,黑紫色的焰氣不斷注入其中,在大鼠鼬口中旋轉、融合成一顆黑色的超大號焰球,環繞著黑紫色的焰氣,撐滿了大鼠鼬的三瓣嘴。

  我看著發怵,心說這大黑疙瘩,不會打過來直接把我們穿洞吧,不知吽音盾抗不抗得住。

  有一點必須堅定,縱使吽音盾防不住,也絕對絕對不能躲,不然身後幾個人就懸了。

  一念之間,黑色的焰彈猶如毀滅世紀的末日之災一般,從大鼠鼬的三瓣嘴裡噴吐而出,帶著一溜黑得發紫的地獄之焰,直射過來!

  我咬緊牙關,兩腳生根,將左臂攥出了青筋,轟的一下接住黑焰彈!

  沒想到它竟是一顆旋轉彈,也搞不清順旋還是逆旋,持續在吽音盾上高速轉動,推力極大,絲毫沒有減弱的徵兆。

  一瞬間金花四濺,吽音盾上連續顯現出火花般摩擦的印記。不,這種力度倒更像切割!

  空間結界接連受損,吽音盾一如上次那樣幾近崩潰,不斷出現咒輪的殘跡。

  黑焰彈依舊打著轉衝力十足,我右手抵住左手手腕,集中精神力對抗衝擊。

  片霎,咒輪上久違的依次顯露出咒字,仍然呈圓弧狀排列,一個熄滅另一個又點亮。

  我瞅準時機,與咒字同步高聲詠唱。

  「嗡」

  「阿」

  「吽」

  「班」

  「札」

  「咕」

  「嚕」

  「叭」

  「嘛」

  「悉」

  「地」

  「吽」

  最後一個咒字出口時,吽音盾也「吽」了一聲!

  一股巨大的力量將黑焰彈弾了出去,我也被強勁的反衝力弾開,多虧魚腥水抱住了我。

  黑焰彈被彈出去的同時,一下子膨脹、爆裂成無數顆小焰彈,紛紛朝向天空飛散。

  難以想像,小焰彈竟一顆顆逕自飛向一團團光霧;不不不,似乎是奔著林雕去的!

  眨眼的功夫,伴隨陣陣悽慘的哀鳴,一大片林雕如枯黃的落葉般應聲墜落,散裂的黑焰彈擊中了林雕半數之多!

  即速回防眼前,大鼠鼬居然不知了去向,環顧四周,仍不見影蹤。

  轉而望向天空,林雕雖然折損近半,卻不影響收網的進度,雲網被擰成一條長長的,好似垂釣時用的魚戶,鯉魚身在其中,看處境已插翅難逃。

  這時候,雲台周圍十幾個形似石榴的木屋裡突然冒出了黑煙,而後一些小腦袋從酷似花萼的口子探出,每顆都木木樗樗的。

  直到爬出來我才發現,原來它們是一群戴面具的小鼠鼬,面具比大鼠鼬小了兩號,直撅撅的尾巴,貌似黃鼠狼的肉身,身上多多少少都沾了些未乾的血跡。

  靠北,我腦瓜殼裡嗡了一聲,感覺不大對勁。

  一看四周,發覺被我們砍殺的黃鼬屍體好像變少了,剛才雲台上明明到處都是。

  什麼情況?難道面具讓奄奄一息的黃鼬死而復生了?那現在主導行動的是黃鼬的意識?還是面具的意志呢?不會變成傀儡了吧?

  不好,這麼多小鼠鼬,如果個個都能噴出焰彈,那不成十幾門移動的迫擊炮了。

  乾脆先下手為強,趁著這幫小崽子新鮮出爐,身體與腦袋可能還未完全磨合,一刀一個將它們的頭殼都削下來,擺成一排給死去的黃鼬當祭品,也算肥水沒流外人田。

  手持刀盾,我打算斬盡殺絕,忽然看到一隻小鼠鼬肢體異常,竟然撲扇著一對翅膀!

  仔細一看,一隻林雕頭戴鼠鼬的面具,翅膀一扇一扇的,看樣子好似要飛起來!

  亂了!林雕戴上鼠鼬的面具,到底是雕還是鼬呢?難道能夠飛起來噴射焰彈嗎?

  我感覺場面有點失控,為什麼它們一下子就戴上面具了?形似石榴的木屋裡藏著什麼貓膩?這些面具究竟是什麼玩意兒?

  去他娘的,先砍吧!不然等會它們身體適應了面具可就麻煩了。

  我狠下心,沖海蠣灰和魚腥水一努嘴,各自拎著開山刀朝不同的木屋走去。

  冬怡還未復甦,小迪負責看顧;我走近一間木屋,揮刀向一隻小鼠鼬砍去!

  果然不出所料,這隻鼠鼬傻傻的,被我一刀砍下木屋,抽搐了兩下趴在雲台上不動了。

  我剛打算把它的面具割下來,沒想到一團黑煙般的焰氣忽的從面具上升起消逝,那副面具一下子枯爛成一團腐木,瞬間就面目全非了。

  我直呼離奇,心說面具上有巫術嗎?怎麼頃刻間就腐爛了?莫非是一種詛咒?

  沒空閒多想,我直奔下一間木屋,一隻小鼠鼬臥在上面盯著我,冷不丁張開三瓣嘴,凝聚出一顆紅色的焰珠噴射過來!

  我提起吽音盾,焰彈在空間結界上撞出一個金色的小圓圈,隨後印記與焰彈便一同消失了。

  一個跨步,我衝上去一刀砍中小鼠鼬,與上一隻一模一樣,面具也升騰起一團黑煙般的焰氣,眨眼間腐朽成一堆木渣。

  轉過臉,一顆綠色的焰彈襲來;我豎起左臂,同樣以吽音盾抵擋並將其吸收。

  一路砍殺過去,金、藍、綠、紅、黃,不同顏色的焰彈相繼來襲。

  吽音盾來者不拒,足足吃下十幾發焰彈,不過跟大鼠鼬的五色彈相比,小鼠鼬的焰珠明顯偏小,威力自然不濟。

  海蠣灰和魚腥水也進行得很順利,先後砍了幾隻小鼠鼬,均化為腐木頭顱癱死在雲台上,剩下的鼠鼬已變得相當靈活,在木屋間竄來跳去。

  少焉,幾隻頭戴鼠鼬面具的林雕飛上了天空,雲網被扭成一條粗大的麻花狀,龍珠鯉居然被擰在其中,一團團光霧也不見了影跡。

  奇怪?莫非十幾顆戴面具的腦袋在雲霧裡動了什麼手腳?龍珠鯉怎麼可能被雲霧牽制住呢?

  十幾顆腦袋與黑頭護法再次連成了一串,林雕不斷飛過去攫啄鯉魚,傳來陣陣悽慘的魚鳴。

  「嗦囉囉囉……」

  大鵬鳥一聲啼叫,林雕四散開來,密集的劍羽隨即朝龍珠鯉飛去;戴鼠鼬面具的雕鼬也圍著鯉魚,噴出五色各異的焰彈。

  龍珠鯉身中數劍,劍羽插上身便消散,焰彈也是如此,所有衝擊都進入鯉魚的身體。

  接下來的一幕我完全驚呆了,隨著一聲天驚石破的龍吟,龍珠鯉化作一條游龍般的金色流體,盤轉著鑽進了天際里的雲霄!

  飛升了?魚化龍?

  還是升天了?去了西方佛土?

  黑頭護法及十幾顆腦袋繼續旋轉,麻花狀的雲霧擰扭到一定程度後開始結節,堆疊在一起。

  大鵬鳥、林雕和雕鼬飛轉直下,紛紛衝著我們而來!

  冬怡已經甦醒,看樣子並無大礙,怕是白毛鬼替她挨了一發焰彈,短時間內無法使用鬼靈附體。

  小迪的旗子、海蠣灰和魚腥水手裡的傢伙都防禦不了劍羽和焰彈,只有吽音盾可以。

  我剛準備把注意力吸引到自己身上,卻看到大鼠鼬出現在面前,空中大鵬鳥也急馳而來!

  我一看來的好,兩個大波斯就交由我來對付,不過大鵬鳥在我的攻擊距離之外,還是要應用反彈大鼠鼬焰彈的方式進行防守反擊。

  先幹掉大鵬鳥,再取大鼠鼬的腦袋;倚著吽音盾打持久戰也行,耗費它們的氣量,自然能奪得最終勝利。

  斜著眼睛,餘光里的小鼠鼬、雕鼬,以及原裝的林雕已然開始發動攻擊。

  我撤步調整位置,讓大鵬鳥和大鼠鼬同框顯現在視野里,以防背後偷襲。

  一轉眼,我突然發現大鼠鼬有些不對勁,腦袋上好像不怎麼幹淨,多了些零碎。

  仔細一看,竟是幾顆桌球大小的鼠鼬腦袋!靠邀,我心說這又是什麼怪異的情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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