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女帝(15)
2024-06-01 13:42:31
作者: 大水魚
「好一個不知!」
抬手將桌上的酒杯朝男人腦門上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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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南溪被他的厚顏無恥氣地發笑,恨不得拔劍刺入他的胸膛將人殺了泄憤。
可她不能,起碼現在不能。
新帝登基,朝堂上許多人心懷不軌,這一國之師,黨羽眾多,哪能輕易斬殺,免不得落下話柄,搞得人心惶惶。
仇言不躲不閃,生生受了這一下,頃刻血液順著鬢角流下,觸目驚心。
他渾身一顫,眸中卻多了絲異樣的神采。
男人額角流著血,依然一動不動,喬南溪看著他就心煩,難得高聲呵斥:「滾下去!」
仇言哪被人罵過,可他一點也不生氣。
抬頭望向少年,四目相對。
他彎了背脊,虔誠地行禮,「是,陛下。」
玉惜哪裡真能睡著,外面兩人短短几句話的分量砸得他頭腦發懵。
她竟是新皇。
玉惜笑了,不見剛剛的傷心,既是皇帝,定能替他爹翻案。
他的眸中閃過驚喜,見人走進來玉惜又恢復了可憐兮兮的模樣。
他弱弱地問一句,「你是皇帝?」
看著小白花般脆弱的少年,喬南溪上前扶住他搖搖欲墜的身子,「嗯,我是。」
玉惜眼中迸發出希望,小心攥著她的手:「我能不能隨你回宮?」
喬南溪沒想到他會這般問,挑挑眉,「你是男子,怎可跟我回宮,我可以給你安排一處宅院子,你在那溫習功課,日後便可入仕途做官。」
玉惜鬆開她的手指,拼命搖頭:「玉惜不要做官,玉惜被人看光了身子,你不要我,我便投了那護城河,不再與你相見。」
喬南溪看著情緒激動的少年,皺眉。
當初就該將人直接接走,不該放任他在這煙花之地。
她深深嘆了一口氣,「都依你。」
輕輕三個字落在玉惜心間,他嘴角翹起。
他伸手抱住她的手臂,抬起暉子,神色滿是依賴。
「小公子是最心善的人了。」
喬南溪心想,她心善?
不,她並不是。
[宿主,你可不能入戲太深,這只是任務世界,完成任務你就要離開的。]
好久沒有出聲的系統見兩人情深意切,忍不住提醒。
「放心,不會。」
她感情淡薄,很少有人能觸動她的心,只是覺得這小孩挺可憐。
玉惜換了身衣服,什麼也沒有帶,直接跟著她下樓了。
喬南溪行至一半,看到聽話站在原地的少年,頓住了腳步。
忘了還有這個冤家,「剛在馬車上跟他解釋清楚,轉眼就把人接進宮裡,是不是太渣了?!」
玉惜站在她身後,順著她的目光望去看到一玄衣少年。
他眼尖的看到阿渝脖頸處的殷紅,常年待在南風館的玉惜怎會不懂。
他挑釁地沖那人燦爛一笑。
一切只在一瞬。
喬南溪抬步繼續朝下走,給老鴇留下銀票為玉惜贖了身。
阿渝看著扯著陛下衣角的人,抿了抿嘴唇。
馬車上阿渝坐在喬南溪身旁,牽上她的手,淡定地開口,「陛下,可是要啞奴先把人送到別院。」
喬南溪不想騙他,回握住男子修長的手指,目光直視著阿渝的眼睛。
「他先跟我們回宮。」
阿渝心裡咯喳一下,手就要鬆開。
喬南溪看他這般模樣就知他又吃醋了,緊緊握著他的手,低聲在他耳邊解釋道:「只住一段時間我就把他送走,他剛受了刺激,不能丟下他一人。」
玉惜垂頭坐在一邊,安安靜靜。
阿渝見他不過十五六歲的年紀就出落得千嬌百媚,心中自是不願。
側頭沒吱聲,喬南溪無法,一個周著要跳護獄河,一個吃醋不肯理人。
把他送到清心軒住一個月我就把人送出宮可好。
清心軒是皇宮角落的一處宮殿,景色優美卻因離主殿位置遠後宮鮮少有人居住,阿渝知道殿下無那種心思,可就怕玉惜心裡想著攀高枝。
一個月,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
阿渝點了點頭,答應了。
前段時間,喬南溪將給魏希和魏錦賜了府邸趕出宮去住了,如今皇宮除了喬南溪還有兩位公主。
其中一個就是女主魏靈兒,喬南溪已經見過她還是個天真爛漫的小女娃。
喬南溪沒有驚動其他人。
將玉惜送到宮殿,安排了伺候的人她就離開了。
一旁的男人黑眸沉沉,她怎敢多留啊。
王惜輕顫著纖長的睫羽,看著兩人攜手離開。
他容貌艷艷,狹長的狐狸眼流轉著光芒,仿佛是攝人心魂的妖精。
一旁的宮女驚得不敢直視玉惜。
陛下是從何處找來這般妖孽的少年,一顰一笑間皆是風情。
這廂喬南溪遣退眾人,牽著阿渝的手在月下散步,「可還滿意?」
阿渝臉上一熱,知陛下這是調笑他,卻還是認真點頭,「嗯嗯。」
他是真的歡喜。
滿心歡喜她的溫柔憐惜。
阿渝整日守在她身旁形影不離,時不時研究些吃食犒勞她。
魏鈺這些日子正跟著她新找的師傅勤加習武,也算是老實,而玉惜安安靜靜待在清心軒讀書寫字並沒有鬧騰。
一時歲月靜好。
如若不是朝堂上的煩心事每天都壓在喬南溪身上,說不定她會更開心。
民以食為天。
近幾年各地每年饑荒嚴重,為了全國百姓能吃飽飯,喬南溪也是煞費苦心。
她翻閱無數的記憶,終於找到一本曾拜讀過袁老先生的著作,憑著記憶寫成了關於水稻栽培的書籍,兩年前交給戶部,讓人研究。
畢竟術業有專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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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中沒有一片雲,灰黯的月牙低低懸掛在宮牆上,透著暗紅色。
紫宸殿內,一片燈火通明。
本該下朝回家的大臣立於殿下,正吵得不可開交。
「蠻人是瘋了不成?竟敢進犯我朝領土!陛下臣願帶兵討伐將他們趕回老窩!」
儒雅的老臣緩緩出列,舉著笏板拱手行禮,「陛下,萬萬不可,洵城各地剛發了水災,此時正值糧草緊缺,不宜出兵。」
年輕的將士血氣方盛,不顧老臣的勸阻,慷慨發言。
「既然敢來我朝境內挑釁,就得讓他們長長教訓,不然豈不是讓那幫無恥小兒小瞧了我盛景的兒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