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女帝(14)
2024-06-01 13:42:29
作者: 大水魚
身為天子,屈尊降貴去煙花之地看他,而且她還想把人接出來。
這怎麼可以!
阿渝查清了男子的身份。
他本是官宦人家的孩子,他爹是地方知州,因買賣私鹽全家被問斬,正巧他自小在外求學逃過一劫。
阿渝抽抽鼻子。
他雖然是個可憐人,但阿渝也很可憐啊。
阿渝只有陛下了。
本章節來源於𝕓𝕒𝕟𝕩𝕚𝕒𝕓𝕒.𝕔𝕠𝕞
喬南溪看著離她一米遠的少年,一把將人攬過來抱進懷裡,手裡的摺扇挑起他的下巴,端得一副風流公子模樣。
「嘖,阿渝,這是吃醋了?」
少年感受到脊背上的手指的移動,他墨色的眸子低垂斂著,微不可聞地輕輕「嗯」了聲。
喬南溪喜歡逗他,喜歡看他滿臉潮紅,不知所措。
裝作沒聽到那聲輕微的聲音,她將人抱到腿上,伸手溫柔地撫上他半國的眉眼,長長的睫毛輕輕顫動,弄的她指尖痒痒的。
看他羞澀的像個小姑娘,她沒忍住,吧唧一口親在他眼睛上。
阿渝捂上眼睛,從指縫裡偷偷看向她,不好意思道,「陛下在外面怎可如此?」
「咳,情不自禁。」
喬南溪一愣,隨後笑得恣意,朗朗笑聲傳出馬車,引得人們駐足像是猜測剛馬車裡的人是何事笑得如此開心,阿渝有些難為情。
聲音不自覺帶著撒嬌:「殿下是在笑阿渝嗎?」
怕把人真的感生氣了,喬南溪連忙解釋,「我是笑阿渝可愛,阿渝這是吃醋了,不要擔心,我只是起了惜才之心,想要玉惜到朝中做官。」
看少年放下捂在眼睛上的手,她低頭又親了一口,細細密密的吻落下。
少年血氣方剛,哪經得起這般撩撥。
臉上緋紅,一聲短促的驚呼濫出唇角,他驚得連忙伸手捂住嘴。
「和你交代了多少過,在宮外要叫我公子。」
她笑的蠱惑,低頭啄了他一口,手下的動作不停,「阿渝可不要出聲,不然你家公子的清譽可就毀了。」
窗簾不時被風微微吹起一角,阿渝順著看去偶爾還能看到路上來往的行人,這種感官刺激他。他實在沒忍住閉眼輕喘一聲,看得他把腦袋埋在女子頸間。
耳尖濕熱,密密麻麻,被人輕輕舔舐撕咬。玄色的袍子凌亂地散開,糾纏上月白色的衣袍。
馬車搖搖晃晃的駛在夜色中。
池曉輕輕撫著阿渝的背,神色清明,「小魚兒以後有什麼事直接問我就好,不要自個生悶氣,生氣容易長皺紋。」
「阿渝不氣。」只是害怕。
怕陛下心有所屬,卻不是自己。阿渝退出她的懷抱,拿出帕子沾了水替池曉擦手,擦著擦著他臉上紅雲再次升起。
不知擦了多少遍,玉白的手指已經洗得乾乾淨淨。
最後用清水洗了一遍,阿渝才停手。
「你可真可愛。」她笑,「一壺水都被你用乾淨了,公子我喝什麼?」
阿渝呼吸一滯,滿臉無辜看向喬南溪,「我、我錯了……」
看他這模樣,喬南溪雙手環上他的腰,「阿渝有何錯?要有錯也是我的錯呀,明明是我撩撥得小魚兒情難自禁。」
阿渝誠實地搖搖腦袋,「阿渝是自願的。」
「你個傻子。」
煙柳巷依舊燈火通明,熱鬧喧嚷。
啞奴自覺屏蔽馬車裡面的聲音,駕著車緩緩從后街進入,停在了南風館樓下。
從馬車上下來,喬南溪就看到不遠處停著一輛奢侈華美的馬車,真是寶馬雕車,千金難求的雲芭紗竟被用來做了帷幔。
不知是哪家的人這般高調。
下車站穩喬南溪反手握住阿渝的手,「走吧。」
老鴇一見她來,神情有些古怪,眼神不自覺往樓上瞅。
他勉強邁著步子迎上來人,不自然地笑著:「公子,您來了。」
喬南溪見他如此模樣皺著眉問道,「怎麼?發生了何事?」
老鴇哪敢隱瞞,這人可是皇家人,絲毫不比樓上那位差,也不知怎地趕得這般巧,竟讓兩人碰上了,可得罪了哪個後果都不是他能承擔的。
他老老實實地說,「玉惜、玉惜樓上有客人。」
喬南溪斜眼望了男人一眼,眸色深沉如墨,眼中的;戾氣似要化為實質。
怕嚇到阿渝,喬南溪沒有回頭,努力控制著聲音里的冷氣對阿渝柔聲說道,「阿渝,你先在樓下等會兒,我去樓上看看。」
老鴇被她眼神震住,看著她衝上樓也不敢攔。
只搖晃著手裡的錦帕,對著她離去的背影大聲喊道,「公子,這是玉惜要求的,可不干奴家的事啊。」
喬南溪想起上一世玉惜臨死前悲痛的眼神,一腳踹開緊閉的房門。
入目只見小少年單薄的身子蜷縮在地上,身上只一件輕紗,依稀能看到他渾身泛著粉紅。
少年脖子上套著銀質項圈,聽到破門聲,堪堪轉過腦袋,滿目的悲涼和屈辱壓在眼底,面上討巧的笑還未來得及收起。
見到來人,玉惜神色一僵。
喬南溪怒火直燒心底,」砰」地關上房門。兩三步跨到少年身前,脫下外衫一把將人從地上抱起,大步走進竹葉屏風後,將人放到床上扯過被子替他蓋上。
她伸手溫柔地替他解下脖子上的東西,將之擲出窗外。
又憐惜地拭去他眼角的淚,「不哭。」
他哭了嗎?
玉惜伸手摸摸了臉頰,是淚。
他原以為只要能為家人翻案,他什麼都願意做,可如今聽到喬南溪一句安慰的話他卻哭得潰不成軍。
他什麼也不顧,摟住她的腰肢失聲痛哭。為什麼要對他如此好。
數年如一日的關懷早就打破了玉惜內心的堅冰,只是他還倔強地堅持著,不肯承認。
將人哄好,喬南溪踏出屏風。
沒想到竟還是熟人。
男人見她出來,不慌不忙地起身請安,「參見陛下。」
「呵,國師好雅興。」
喬南溪眸中醞釀著殺意,面上笑得愈發燦爛。邁步走到桌前坐下,她冷冷問道:「你可知他是朕的人?」
仇言看她滿身寒意,卻依舊笑著。
似是沒有察覺到帝王的殺意,他緩緩起身,說出的話猶如烈火澆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