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女帝(11)

2024-06-01 13:42:24 作者: 大水魚

  喬南溪好笑,這女人好有意思,寧願不顧自己欺君的罪名也要把她拉向地獄,她和老皇帝的破事關原主什麼事!

  那老皇帝不過是個渣男,何至於此。

  如果是她,她就把孩子好好撫養成人,輔佐孩子登基為帝,然後廢了老皇帝將人關到陰暗潮濕的角落,任他自生自滅。

  何至於為此瘋魔,疑神疑鬼,終日活在痛苦中。

  原主自幼跟著花公公長大,挑燈夜讀,聞雞起舞,不論寒冬酷暑,沒有一天荒廢功夫,卻沒有得到過父母一絲關愛。

  記住全網最快小説站𝑏𝑎𝑛𝑥𝑖𝑎𝑏𝑎.𝑐𝑜𝑚

  不說生病,就算被刺客毒箭穿破胸腔,也沒見過兩人有誰真正地關心。

  呵,他們不堪為人父母。

  新帝登基還有一堆事要做,不過大都是臣子的事,喬南溪只需要等著禮部安排好登基大典。

  她擺手直接把一群人遣散回家,自己回到宮中飲酒。

  一切塵埃落定。

  她的心中說不出的感覺,原主的情緒波動很強烈,似解脫又似悲痛,整得她心裡跟著難受,這是什麼道理,原主沒有做錯,為什麼要傷心?喬南溪不懂這種感情。

  是失望嗎?

  夜色悄悄,喬南溪抱著酒壺,一杯接著一杯喝著,希望能夠有所緩解。

  魏鈺跟著喬南溪回了宮裡,坐在一旁的石凳上。

  皇兄臉上面無表情,可他卻感受到了她身上散發出的悲傷的氣息。

  魏鈺突然想抱抱他的皇兄。

  宋皇后雖自小疼愛他,可魏鈺一點也不稀罕。

  她的眼裡難以掩藏的赤裸裸的瘋狂和利用哪裡比得上皇兄的真心疼惜。

  他走上前攬住皇兄的腰,輕聲安慰:「皇兄還有鈺兒,我會一直陪著你的。」

  喬南溪有些微醺,眼神迷離,看著眼前的小傢伙,她說,「侄兒長大了。」

  伸手揉了揉小傢伙的腦袋,她轉頭對守在一旁的人說,「阿渝,送王爺回去吧!」

  魏鈺聽了哪裡肯,搜著她的衣袖撒嬌,「皇兄我想陪著你。」

  「沒事,你先回去吧!」

  見她堅持,魏鈺聽話地離去,「皇兄你少喝些酒,對身體不好。」

  喬南溪胡亂點頭,不知聽沒聽進去。

  等阿渝回來的時候,月上中梢,喬南溪已經趴倒在涼亭里,不知道有沒有喝醉。

  他沒叫醒她,伸手小心翼翼把人抱起。

  阿渝穩穩抱住她有些單薄的身子,向殿內走去,還記得小時候自己身子柔弱,抱著喝醉酒的小殿下他一步一停頓,當時為了避開花公公還要翻窗進屋。

  他嘴角翹起,回憶甘甜。

  少年半夢半醒趴在他耳邊低聲耳語,「明日把花公公接回宮吧。

  阿渝以為她還未完全喝醉,斂了笑,認真點頭回道,「是,殿、陛下。」

  以後,得改稱呼了。

  懷裡的人沒有了回應,微微的鼾聲伴著蟲鳴奏起春日小夜曲。

  他家陛下睡著了呢。

  如今還未遷宮,這床榻還是以前的床榻,可此刻阿渝的心境卻不一樣了。

  他動作輕柔地將人放到床上,幫她脫掉鞋襪和外衫,又細心蓋上一床薄被,起身想出去打些水替她清洗一下。

  可轉身還未邁出一步,阿渝直接被一股力道拽到了床上。

  少年睫羽輕顫,白皙的皮膚在燈光的映照下鍍上了一層淡黃色的光暈,她低低淺笑,眼瞳生波,眼尾的淚痣像是活了般。

  勾魂奪魄。

  阿渝被她的笑容晃了眼,不等他發聲,所有的聲音都被吞噬,消失不見。

  初春的花兒綻放的瞬間,眼睛上停留了一隻忽閃著翅膀的小蝴蝶。

  酥酥麻麻的,像是細微的電流竄上心頭。

  這一刻阿渝仿佛聽到了自己如雷鳴般的心跳,他的下領線緊緊繃著,一滴汗水順著鬢角滑落。

  阿渝知道他應該推開少年,可是一一放棄這次機會你們就再也沒有以後了。

  腦中冒出這麼一句話,阿渝愣住了。

  少年頭頂的金簪「啪」地砸在被子上,淡青色的髮絲垂落在身後,她沙啞的聲音,像是求助無門的佛教信徒在苦苦哀求。

  「小魚兒~」

  這一聲直接喚進了阿渝心裡,他腦中最後一根弦崩斷。

  悸動從心頭越上眉梢。

  室內的溫度在燭火的映照下越攀越高,阿渝小聲喚著從未宣之於口的稱呼。

  「錦……」

  翌日,艷陽高照。

  喬南溪睜開眼睛,目光觸及冷白色的肌膚,她驚訝地張大嘴巴。

  「這是?什麼情況!」

  穩了穩心神,喬南溪鬱悶地抬眸。

  她倒要看看是誰那麼大膽子敢爬她的床。

  男人不著一縷,身上全是被抓撓的紅痕,寬肩窄腰,八塊腹肌泛著盈盈光澤,長發隨意地鋪在桶上,往上是劍眉如弓,高挺的鼻樑。

  滲著血絲的玫瑰色的唇瓣,有一種凌亂的美感。

  她驚得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阿、阿渝……」

  凌亂的記憶閃過,這唇貌似是她給咬的。阿渝早就醒了,但看到少年有醒來的跡象嚇得他趕緊閉上眼睛裝睡。

  他、還不知道該如何面對陛下。

  喬南溪腦中胡思亂想著,不知該不該叫醒他。

  兩人間的氣氛正尷尬,這時一道聲音劃破靜寂。

  皇兄,皇兄,你起床了嗎……

  聽到魏鈺的聲音從殿外傳來,喬南溪嚇得差點從床上掉下去。

  有種做了壞事被抓包的感覺是怎麼回事。

  她用被子蓋上男人的身體,從地上拾起白色的褻衣披在身上,邊繫著衣帶邊往外趕。

  要是讓魏鈺看到床上的人,自己這個皇兄的臉面還要不要。

  是告訴他,皇兄喜歡男子?

  還是皇兄其實是女子?

  喬南溪哭笑不得,她快步走出室內,攔住要往殿裡閒的人。

  對上小傢伙清泠泠的目光,喬南溪先轉身吩咐道,「咳,乘風,你去殿內收拾收拾。」

  「是,陛下。」

  乘風雖奇怪什麼時候侍衛也需要收拾房間了但陛下有令,他照做就是。

  他接過宮人手裡的銅盆,徑直向殿內走去。

  魏鈺看著只穿了理衣的皇兄,眼中閃過狐疑皇兄她從未如此散漫過。

  今日為何這般?

  喬南溪面上維持著形象,想要岔開小傢伙的注意力。


關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