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樂的像個傻子
2024-06-01 13:28:21
作者: 莫莫不停
「難不成還能有別人?」周新璋終於把咧著的嘴角收了收,他大步走近些,看不夠似的視線黏牢了她身上,「自然是我,你還想是誰?」
說出來,他回頭就去把那人摁土裡打死!
趙青檀無計可施的嘆了口氣。
「阿檀?」他低聲喊她的名字,大半年沒見,臉皮不僅黑了,還更厚了,誰許他這樣靠近自己的……趙青檀退到窗前的桌邊,覺得臉有點熱,「說話就說話,別靠過來。」
「那……你有沒有想我?」周新璋滿懷期待的轉到她的眼皮底下。
趙青檀沒有動,強忍著嫌棄別過頭去,「沒有。」
破開重重烏雲而出的旭日映照著大地,久違的日光格外的親切,從側邊投射進來,灑在她的臉上,她側頭的動作,帶著那光影移動,長長的眼睫忽閃著,她露出的脖頸肌膚細嫩,柔美的側頸線條十分誘人……周新璋的目光定了一定,往上,又往下,一個正常的熱血少年,面對誘惑是沒多少定力的,那如玉清透的肌膚還散發著香氣,視覺,嗅覺……帶來的愉悅感受,讓他從喉嚨癢到了四肢百骸。
遲鈍如她也覺得氣氛有點不對,汗味兒,泥塵味,混合成她形容不出來的古怪難聞的味道,一下朝她撲鼻而來。
「啪!」趙青檀下意識的揮了一巴掌,打得周新璋耳朵到下巴的地方,紅沒紅看不出來,反倒是她的手疼的厲害。
一巴掌把周新璋打懵了,也打醒了,「你打我幹嘛?」
趙青檀瞪著一雙受驚的小兔子一樣的眼睛,「你剛才要幹嘛!」
「我沒幹啥啊……」只要他不承認,未遂就是不存在,他齷齪的念頭誰也瞧不見不是嗎?
趙青檀剛才側著頭的,轉過臉來就把人打了,也不確定剛才是不是自己想多了,要是真誤會了,那豈不是……她輕咳了一聲,有些心虛的眨了眨眼睛,「我……我說我是手癢,你不會生氣吧。」
「……」周新璋心裡忍不住嚎叫,為什麼這麼可愛,他搖了搖頭,「我不生氣,我也手癢——」
他的手心裡有繭,也粗糙的很,伸到她面前,「你打吧,多少下都無所謂。」
趙青檀忍無可忍伸手把人推遠點,「走開,我餓了,要用早膳……」
「真巧,我也餓了,一起呀。」
……
很快剪春就弄了一桌子吃的來,趙青檀坐在桌邊,對桌上的吃食挑三揀四。
「包子餡兒我不吃肉的。」
「給我,我吃!」
「粥太稠了。」
「我喝,我喜歡。」
「點心太甜了,膩口。」
「唔……給我吃,啊,塞給我。」嘴裡都塞不下了還張著口,趙青檀忍不住想笑,故意拿了個大包子塞過去。
周新璋嘴裡叼著一點點咬,得抬著頭才不會掉,逗得她終於笑了。
而看著眉眼彎彎恍若換了個人一樣的趙青檀,雪茶和剪春對視一眼,一個嘆氣,一個竊笑。
趙青檀自己飯沒吃兩口,周新璋已經掃清了一大片,可她越是挑剔矯情,他越是高興,這樣的她才是她原本的樣子。
終於放了筷後,趙青檀忍不住想,世上真的有人會不管她怎麼樣都喜歡她嗎?只是吃一頓飯罷了,樂得像個傻子。
豫州城這一場戰事過去了,一切和原來並沒有什麼兩樣,戰火已經在大垣邊境與大江南北都燃起了,哪個城池起了戰事都不奇怪,百姓們也開始當成家常便飯,周新璋找到了趙青檀捨不得挪開腳步,卻還是被趙十二叫出去了。
常不道棄城逃跑了,偌大的城池沒個管事的,豫州城守軍們都來找周新璋,希望他能接管這座城,跟沒長大的孩子需要大人的照看一樣,豫州城也需要有人支撐起來。
周新璋不太想管這種事情,可架不住一群人殷切的懇求,最後只好硬著頭皮接了,吩咐人發布咨文,安撫百姓,又重新提了幾個當地的有聲望和才幹的人組成知州衙門的班底,趕鴨子上架的忙碌到了晚上,還想著去趙青檀跟前露面,卻又被齊善武傳回來的急信絆住了。
齊善武派了最得力的親信小丁子送的信,一邊跪地行了軍禮:「將軍,軍情緊急,需得立時決斷,回信於百戶大人。」
齊善武在周新璋手底下領的是百戶軍銜,他沒說什麼,接過信看起來,這半年同趙鈺一起打仗,耳提面命的督促他多認字,這會兒快速看完內容,神色變得凝重起來。
他讓小丁子起身,細說一下汝州的情況。
「據探報,洪泗流集結了所有兵馬,號稱有十萬人,預備往濠州、信陽、襄陽而來,這十萬人是紅系紅衫軍,白系紅衫軍和黃系紅衫軍全部的主力。」
「洪泗流這些日子被我們追著打散了大部的兵力,他哪裡來的人?黃系紅衫軍的主力領著二十萬饑民在圍困京城,白蓮宗今早剛被我們打的屁滾尿流……」周新璋把信拍到桌上,「這群人是吃飽了撐的要打死了才肯消停嗎!」
都是爹生父母養的,周新璋打紅衫軍還是留了些情的,以趙家軍精銳騎兵的能耐,何至於貓逗老鼠一樣攆著他們跑?
哪知道這些人給臉不要臉,還要集結兵力反打!
濠州、信陽還有襄陽這些地方早已經是趙家軍的後方,是他們的軍資糧草的來源之地,這些地方的老百姓甘心奉養趙家軍,而趙家軍自然要保他們一方安寧。
「消息確有可疑之處,但是屬下親眼見汝州護城河外到山林駐紮的營帳密密麻麻,洪泗流還在城樓上點將練兵……」小丁子把跟著齊善武看的據實以告,又提到一樁小道消息,「會不會是從南邊借了兵馬?」
洪家掌江淮的漕運,官船私用是常有的事,若是將海運的軍船拿來載人,也不是難事。
自紅衫軍起義攪得京畿到淮河以北一團亂,淮河以南的江南卻是從未參與其中,反而是另一派凝而不散,亂中有秩的景象。
這一卻都歸於南方勢力最大的幾個世家都很團結,不同於北方的勢力混雜,誰都想稱王,他們一致以世家中勢力最大的白家為主心骨,推崇以仁治國,以才服人……且南方富庶自給自足,與北方切斷了聯繫,沒有任何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