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各取所需

  此時的楊鐵剛，正在廠里看著文件。

  

  產量方面，現在壓力很大。

  電話突然響起來，他沒有多在意，直接就接了起來。

  「我是楊鐵剛，哪一位？」

  「廠長，是我趙山河。」

  聽到這個名字，楊鐵剛思索了一陣，這才想起來是姜志業的徒弟。

  他看了一眼電話，眉頭立馬就皺了起來。

  「你冶金部？怎麼回事？」

  趙山河故作著急，「廠長，我和師傅把技術改革的方案帶到冶金部來了，部長現在要詳細了解這份方案，你快過來吧！」

  聽到這麼一件事，楊鐵剛嚇得直接站了起來。

  「你們怎麼回事？為什麼跑到冶金部去了？」

  趙山河倒打一耙，「廠長，我師傅可是跟你提過這件事情，你說讓我們看著辦的。」

  楊鐵剛愣了一下，隨後更加的生氣。

  「你們也不能去冶金部，這是越級匯報！」

  此時的他，認為領導肯定是生氣了。

  現在叫他過去，多半是要批評了。

  對於他來說，簡直就是無妄之災。

  聽到對方如此著急，趙山河笑了笑。

  臉上帶著笑容，他的語氣卻非常的驚訝和焦急。

  「廠長，你這樣可就冤枉我們了！領導看到這份方案非常的高興，現在叫你過來是要一起商量的！」

  聽到這個消息，楊鐵剛的心情就如同過山車一樣。

  「領導真的認同了這份方案？」他有些不相信。

  趙山河趕緊道：「我現在是用冶金部的電話打過來的，你說這還能有假？」

  楊鐵剛正想開口詢問，卻被趙山河直接搶先了。

  「領導，你還是先過來吧！過來我再給你解釋。」

  楊鐵剛深吸一口氣，只能答應下來。

  在去冶金部的路上，他這才發現不對勁。

  這件事情上面，他好像被趙山河牽著鼻子走。

  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的情況下，貿然做了決定。

  按照他謹慎的態度，是不可能發生這種事情。

  他實在想不明白，自己怎麼突然就被趙山河忽悠到了？

  來到冶金部的大門口，司機把車停了下來。

  他正想詢問，卻發現趙山河正站在車外面。

  「你把車開進去，我就在這裡下。」

  關於這件事情的具體情況，他要仔細詢問一下。

  「趕快給我說清楚，這到底怎麼一回事。」下車後，他就把趙山河拉到了一邊。

  楊鐵剛這個舉動，趙山河一點都不意外。

  對方在這件事情上面，可以說是一無所知。

  等會見了領導，怕是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不把問題搞清楚，對方肯定不會輕易去見領導的。

  趙山河趕緊點了點頭，把他準備好的說辭拿了出來。

  聽完之後，楊鐵剛的眉頭頓時皺了起來。

  「你們這份方案真的管用嗎？」

  其他的事情先不管，但對方所說的提升生產效率，這是他所在乎的。

  能夠提升百分之十的產量，已經是一個非常大的功勞了

  現在對方說最少能提升百分之五十的產量，這讓他根本不敢相信。

  趙山河趕緊道：「具體提升情況如何，還得開會討論，領導已經等很長時間了，要不我們先上去？」

  楊鐵剛現在很著急，他想把事情弄清楚再上樓。

  趙山河說得這麼緊急，讓他有點擔心。

  真要去晚了，少不得要挨領導的罵。

  「關於我的事情，你們到底是怎麼跟領導說的？」他現在只能問這個。

  搞清楚了這一點，才能決定接下來要怎麼做。

  在這件事情上面，趙山河並沒有隱瞞，直接如實相告。

  聽完回答後，楊鐵剛的臉色稍微好看了一些。

  兩個人越級匯報犯了忌諱，起碼沒有出賣他。

  有這個前提，他在這件事情上面同樣是能夠獲得功勞的。

  他露出一絲微笑，拍了拍趙山河的肩膀。

  「小趙，這件事情你們做得不錯。」

  趙山河一臉受寵若驚的點了點頭，「廠長，我們沒做錯事就好。」

  看到對方這個樣子，楊鐵剛就更加滿意了。

  在他看來，姜志業兩師徒都是重視技術的人。

  這次會越級上報，是他沒有給到足夠的重視。

  對方著急之下，才會直接來到冶金部。

  「以後再有這種事情，你們直接來找我，我當天就給你們解決。」他給出了一個承諾。

  趙山河心裡冷笑了一聲，臉上卻裝作非常感激的樣子。

  「廠長，我師父聽到這話，肯定會非常高興的。」

  「行了，我們進去吧，領導肯定已經等急了。」楊鐵剛說完就邁腿朝辦公室走去。

  兩個人來到辦公室，姜志業拘謹地坐在一旁，兩個局長有一句沒一句地聊著。

  三人之間的地位差距，實在是太大了。

  剛開始能聊一，兩句，時間久了就沒什麼話題了。

  趙山河兩人要是再不來，謝宏運怕是要親自去打電話了。

  「楊廠長，你可讓我們等得好辛苦啊！」謝宏運有些不滿。

  楊鐵剛趕緊走上前，一臉的歉意，「姜師父這份方案非常重要，必須要做足夠多的準備工作，我只能讓他們倆先來匯報。」

  時間都用在工作上，謝宏運自然不能再指責什麼。

  趙山河心裡還是很佩服的，楊鐵剛說起假話來，那是一套一套的。

  不知情的，還以為對方有多敬業。

  白修竹揮了揮手，「老楊先坐下來，討論一下這個方案。」

  楊鐵剛面帶笑容地點點頭，這才坐了下來。

  趙山河見此情況，直接來到了姜志業的身後。

  接下來，白修竹四個人便進入了討論階段。

  這一份方案的具體內容要怎麼做，他們自然是不會討論的。

  他們討論的是這份方案如何實施，實施的時間以及力度。

  在這件事情上面，自然要先問過楊鐵鋼這個廠長。

  聽到這個問題，楊鐵剛心裡微微一緊，臉上卻是不漏半分。

  他輕咳了一聲，「我認為這份方案可行性非常高，涉及的工種實在是太多了，廠里要開一次會議，完善一下整個流程和計劃。」

  他對於這份計劃，其實是一無所知的。

  要讓他說點什麼出來，他是真做不到。

  現在只能打打馬虎眼，過了這一關再說。

  對於這麼一個回答，白修竹兩人自然是不滿意的。

  「楊廠長，你都開始做準備工作了，說明對這份方案已經有了一定的心得，難道是不想告訴我們？」謝宏運開玩笑道。

  楊鐵剛趕緊揮了揮手，「我絕對不是這個意思，方案上主要是一些改進的措施，具體要怎麼做，我實在不敢妄言。」

  說完之後，他趕緊給了姜志業一個求救的眼神。

  姜志業有些迷茫，他不明白廠長這是什麼意思。

  他身後的趙山河，立馬明白了對方的意思。

  「各位領導，方案我剛好參與了，不如就讓我來說一說？」

  看到趙山河站出來，白修竹和謝宏運都皺起了眉頭。

  以對方的身份，按理是不可能出現在這個會議當中。

  關鍵人是姜志業帶過來的，這點面子還是需要給的。

  他們的要求很簡單，那就是對方老老實實地坐在那裡。

  這種場合主動站出來，情況就完全不一樣了。

  謝宏運語氣不悅道：「這裡有你說話的份？」

  「領導！」姜志業趕緊站起來，為自己的徒弟解釋，「這份方案他出了不少的力，有很多地方都是他提議出來的，由他來講解是最好不過的了。」

  聽到這個解釋，屋裡其他三個人臉色都微微一變。

  三人的想法倒是出奇的一致，姜志業真的非常看重這個徒弟。

  這種場合能夠把對方推出來，那就是主動分功勞。

  白修竹看了看趙山河，心裡卻有了其他的想法。

  能夠讓姜志業這麼重視的人，怪不得女兒會對其有好感。

  楊鐵剛見兩位領導不說話，趕緊站出來打圓場。

  「這個我可以作證，小趙在車工方面的天賦驚人，按照眼下這個速度，很快就能夠獨當一面了，姜師傅，你這徒弟收得好啊！」

  這兩個人一唱一和，謝宏運自然不好發作。

  他不耐煩地揮了揮手，「不說這些了，趕緊進入正題！」

  白修竹好奇地看著趙山河，想知道對方接下來能說些什麼。

  他發現眼前這個年輕人，時不時就能給他帶來驚喜。

  換成一般人面對兩位這麼大的領導，多少會有些緊張。

  對於趙山河來說，兩個人帶給他的壓力真不算什麼。

  這份計劃是他一個人寫出來的，現在解釋起來自然是得心應手。

  一開始，白修竹三個人都沒抱太大的希望。

  趙山河之所以會站出來，應該是姜志業的授意。

  目的非常的簡單，就是要讓這個徒弟露一下臉。

  能夠擁有這樣的師傅，這小子是非常幸運的。

  聽了沒一會兒，三個人立馬坐直了身子。

  三個人在技術方面，確實比不過這兩師徒。

  在改革策略以及具體辦法上，他們肯定是要強過這兩師徒的。

  現在趙山河所說的辦法，以他們的經驗來看，是可以直接拿來用的。

  他們很難相信，這是一個普通工人想出來的。

  白修竹忍不住拿起之前的方案，又翻了起來。

  趙山河所說的東西，上面根本就沒有。

  剛才所說的內容，都是全新的。

  他的眼神，在趙山河跟姜志業之間來回輾轉。

  隱約中，他絕對這兩師徒應該有什麼事情瞞著他們。

  聽著徒弟一口氣說了這麼多，姜志業臉上全是自豪。

  「這就是我師傅的大致想法。」趙山河最後總結了一句。

  辦公室里的三個領導，面面相覷。

  對方加這一句的目的，太過於明顯了。

  越發讓他們覺得，事情似乎沒他們想的那麼簡單。

  白修竹最先反應過來，直接看向了楊鐵剛，「楊廠長，你覺得怎麼樣？」

  楊鐵剛二話沒說，直接站起來鼓掌。

  「我覺得這個方案非常完善了，完全可以進入實幹階段了。」

  他是真的沒有想到，姜志業兩師徒能夠給他帶來這麼大的驚喜。

  之前他認為不靠譜的方案，不知不覺中已然完善到了這個程度。

  接下來他要做的很簡單，就是按照這個方案去辦。

  不求多完美，只要能幹出來，就是一份天大的功勞。

  這個時候，謝宏運趕緊開口附和。

  「我認為楊廠長說得很有道理，姜師傅經過這麼一補充，已經非常完善了。」

  說完之後，他轉頭看向白修竹，「領導，姜師傅今天是我接待的，說起來算是一種緣分，不如這件事情就由我來跟軋鋼廠對接？」

  聽到謝宏運這樣說，白修竹哪還不明白對方的意思。

  這麼明晃晃的一個功勞，自然要上去分一杯羹。

  在這件事情上面，他並沒有打算反對。

  想要分到功勞，就必須得盡心盡力。

  只要盡心盡力了，這個方案的實施過程以及最後結果，肯定不會差。

  看到白修竹答應下來，謝宏運臉上的喜色根本就藏不住。

  他笑著伸出手，對楊鐵剛說：「楊廠長，以後可要好好合作。」

  「導請放心，我們一定全力配合！」楊鐵剛立馬表態。

  謝宏運笑了笑，「這話你說錯了，應該是我全力配合你們才對。」

  趙山河看到一片和諧的景象，趕緊給師傅使了個眼色。

  姜志業立馬反應過來，從袋子裡又拿出了一份文件。

  「領導，我還有一件事情想跟你們匯報一下。」

  原本一臉笑容的謝宏運，聽到這話立馬收起了笑容。

  白修竹同樣很好奇，對方這是什麼意思？難道是現在就要獎勵？

  「姜師傅，有什麼話就直說。」

  說完這句話後，他又看了一眼趙山河。

  他認為姜志業接下來說的事情，應該跟趙山河有關係。

  「各位領導，這是我徒弟最近收集的一些資料，他想在車刀材料方面做出一些改進，希望領導能夠給予支持。」

  白修竹微微頷首，這跟他猜的完全一樣。

  姜志業對於這個徒弟，真的是偏愛有加。

  謝宏運同樣是這麼一個想法，楊鐵剛就不一樣了。

  關於這件事情，姜志業之前同樣找過他。

  他的態度很明顯，這件事情根本就沒有討論的必要性。

  陶瓷車刀在國外，現在都只是一個概念而已。

  至於說研發，那更是遙遙無期了。

  一個小小的一級車工，太眼高手低了。

  他原本以為拖兩天，對方就會自覺地放棄掉這個不切實際的想法。

  現在倒好，直接把這件事情帶到了冶金部。

  這麼一種做法，不等於是在打他的臉嗎？

  白修竹沒有急著評價，笑著把文件拿了過來。

  「這件事情我們倆不太懂，需要開個會討論一下。」

  這件事情上面，他的選擇跟楊鐵剛一樣。

  看到這一幕，姜志業有些著急，開口想解釋一下。

  哪知道這個時候，身後的徒弟突然拉了他一把。

  趙山河微微搖了搖頭，示意他不要說話。

  看到徒弟的暗示，他最終還是沒有開口。

  鼓勵了兩句後，趙山河三人就出了辦公室。

  姜志業有些擔心，在這件事情上面他們越級匯報，接下來要如何跟楊鐵剛交代。

  楊鐵剛看著兩個人，板著一張臉，正想開口教訓，卻被趙山河直接搶先了。

  「領導，有什麼事情我們回廠里說吧！」

  說完之後，他特意看了一眼對方身後的辦公室。

  楊鐵剛微微點了點頭，一句話不說就走出去了。

  回到軋鋼廠，楊鐵剛直接把兩個人帶到了辦公室。

  坐在辦公室的椅子上，他就這麼平靜地看著兩個人。

  「說說吧！這到底怎麼一回事。」

  面對這麼一個狀態的楊鐵剛，姜志業心裡有些發虛。

  在廠里這麼多年，他知道廠長這麼一個態度，代表非常生氣。

  他正想開口，趙山河卻是一步走上前。

  「領導，這件事情讓我來解釋就好了。」

  楊鐵剛眉頭微微一皺，「姜師傅，這是什麼意思？」

  姜志業趕緊道：「廠長，我徒弟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

  這是兩個人商量好的說辭，直接就拿出來用了。

  楊鐵剛一臉的震驚，姜志業對趙山河好得有點過分了吧？

  他很難明白，一個一級車工，憑什麼？

  「那你說說，這到底怎麼一回事？」他看向趙山河。

  趙山河笑了笑，表情非常的輕鬆。

  「事情非常的簡單，我們兩師徒想要名聲和地位，廠長你需要功勞。」

  姜志業聽到這話，猛地看向徒弟。

  關於這件事情，徒弟之前可沒有跟他說過。

  定了定心神，他決定還是先觀察一下。

  徒弟這樣做，肯定是有自己的打算。

  他現在要是突然開口，這件事情怕是不好收場。

  砰的一聲，楊鐵剛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

  「趙山河，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姜志業想站出來，卻被趙山河用手攔住了。

  「廠長，這件事情跟我師父無關，不如由我單獨跟你匯報，你覺得怎麼樣？」

  看了一眼姜志業，楊鐵剛臉色陰沉。

  「姜師傅，關於這件事情你到底知道多少？」

  姜志業看了一眼趙山河，對方只是微微點了點頭，示意他可以如實相告。

  「這件事情我知道的不多，都是他在主導。」姜志業說出了實情。

  聽到這麼一個結果，楊鐵剛真的非常震驚。

  他剛才就已經猜到了一些，現在從對方口中得到證實，實在是太出人意料了。

  如今看來，他似乎小瞧了趙山河這個年輕人。

  看著一臉陰晴不定的楊鐵剛，趙山河面帶微笑，似乎胸有成竹。

  「姜師傅，你忙了一個早上，先回去休息吧！」

  楊鐵剛現在很好奇，趙山河到底會跟他說什麼。

  姜志業擔心地看了徒弟一眼，最後還是點了點頭。

  之前他覺得徒弟在升職上面，有些急功近利。

  經過後面的接觸，他知道徒弟根本不是這樣的人。

  徒弟是想借著這樣的機會，在廠里有更多的話語權。

  有了話語權，以後想要研發技術，都會方便很多。

  姜志業出去後，楊鐵剛直直地盯著趙山河，「現在可以說了吧？」

  趙山河指了指沙發，「廠長，我能坐下來說嗎？」

  看到趙山河輕鬆的樣子，楊鐵剛突然發現他對這個年輕人，根本就不了解。

  他對趙山河的印象，就是姜志業的徒弟，廠里最年輕的一級車工。

  對方在車工方面的天賦，在廠里絕無僅有。

  除此之外，對方是什麼樣的性格，做事風格怎樣，他完全不知道。

  還有一件事情，那就是白部長的千金，好像跟對方走得很近。

  他認為一個天，一個地的兩個人，硬是湊在了一起。

  沒有足夠的了解下，趙山河在他眼裡就是一團迷霧。

  「你不怕嗎？」他開口問道。

  趙山河哈哈一笑，開了個不痛不癢的玩笑，「廠長你又不是怪獸，我為什麼要害怕？」

  楊鐵剛死死地盯著趙山河，似乎想從對方的臉上找到破綻。

  可惜的是趙山河一臉平靜，表情如常。

  「坐吧！」楊鐵剛語氣緩和了一下。

  眼前這個年輕人，城府比他想像中的還要深。

  趙山河坐下來後，直接進入了主題，簡單總結了一下。

  「我們提出改革方案，就是為了車刀材料的事情，整件事情就這麼簡單。」

  楊鐵剛看著趙山河，自然不會相信這番話。

  「車間改革的事情，已經沒有什麼問題了，至於車刀項目，你覺得冶金部會同意嗎？」楊鐵剛平淡道。

  趙山河點了點頭，「從剛才兩位領導的態度可以看得出來，他們一點都不感興趣，應該是沒什麼希望。」

  楊鐵剛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等著對方的下文。

  兩位領導的態度，是個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

  趙山河表現得如此平靜，應該是有其他的想法。

  關於這個想法，他覺得應該會落到自己身上。

  果然，趙山河的下一句驗證了他的猜想。

  「這件事情說到底還得要靠廠長，我們兩師徒是真的沒什麼辦法了。」

  楊鐵剛冷笑了一聲，「我為什麼要幫你們？」

  「車間改革一旦成功，將會是一個天大的功勞，廠長你不會不想要吧？」

  楊鐵剛聽了臉色微微一變，這可以說是正中他的軟肋。

  如此大的一個功勞，連謝宏運這樣的領導都要搶，更何況他這個廠長？

  「這份方案現在已經提出來了，有你們沒你們，沒什麼差別。」他語氣中帶著漠然。

  聽到這番話，趙山河頓時哈哈大笑了起來。

  「領導，那份方案你還沒看吧？裡面很多細節都沒有，不然的話我剛才就不會浪費那麼多的口水。」

  楊鐵鋼臉色微微一變，原來對方在這裡等著他。

  趙山河趁熱打鐵，「廠長，這是互惠互利的事情，你獲得了功勞，我們獲得了名聲，各取所需，何樂而不為？」

  「你現在敢拿這件事情威脅我，以後的事情誰又說得准。」楊鐵鋼沉聲道。

  趙山河微微一笑，「廠長，這個項目最終是要在軋鋼廠落地，以後你這個廠長說了算，我們倆又怎麼能夠威脅到你？

  這個項目在軋鋼廠出了成績，就是楊廠長你的功勞，這是誰都無法否認的。」

  通過這麼一番交流，楊鐵剛的臉色稍微好看了一些。

  趙山河繼續誘惑，「我聽說冶金部最近有動作，這對你來說可是一個機會。」

  關於這件事情，完全是他信口胡說。

  楊鐵剛臉色微微一變，很快就恢復了正常。

  「這個消息，你是從白……那裡聽到的？」

  趙山河聽到「白」字，就知道對方上鉤了。

  他故作神秘道：「廠長，這是秘密，恕我無可奉告。」

  楊鐵剛滿含深意深地看了對方一眼，看來他的猜測沒有錯。

  關於白薇的身份，整個軋鋼廠就只有兩個人知道，他和李懷德。

  白薇跟趙山河的事情，廠里的人都知道，他這個廠長又怎麼會不知道？

  關於冶金部的消息，一定是從白薇的口中傳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