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姜慕漁的打算

  折騰到差不多天亮，葉凌才徹底安靜下來，姜慕漁渾身都脫了力，坐在地上直喘氣。

  天際酒店視野很好，是個看日出的好地方，她等了一會，太陽便從天邊跳出來了。

  霞光萬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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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城市甦醒了。

  姜慕漁爬起來做早餐。

  冰箱有紅棗，品質很好。

  抓了適量的紅棗，將紅棗洗淨，去核，入籠蒸熟後搗成泥狀，再在紅棗泥中加入糯米粉和白糖一起攪拌均勻，放到蒸籠上蒸，蒸好後就成紅棗糕了。

  冰箱裡有香菇和白菜，正好可以拿來做一道香菇白菜羹。

  葉凌童年悲慘，從小吃不飽睡不暖，身體底子本就不夠好，這些年飲食不正常又熬夜，身體早就亮起了紅燈，她現在是虛不受補，只能一點點調理，而紅棗糕與白菜羹都有養胃健脾，增強免疫力的功效。

  湯不是藥，是膳食，但效果很明顯，短短几天，葉凌的臉色便肉眼可見地轉好。

  她本就長得漂亮，這氣色一好，整個人更加嬌艷欲滴，舉手投足間盡顯風情，牢牢抓緊了長樂坊內男人女人的目光，葉凌習慣了這樣的注目，毫不在意，但姜慕漁有些擔心，問她要不要換一份工作，甚至是換一個城市。

  「為什麼要換？」葉凌很奇怪，「我這樣的長相，去做別的工作才更危險吧？離了長樂坊，離了酒吧街，誰還買我的帳？還是說，你有什麼好的計劃？要是有，我立即跟你走。」

  「暫時沒什麼好計劃，但我想開個湯膳館，這兩天在看鋪面。」姜慕漁說了幾個街道的名字，有些苦惱，「我手裡的錢不多，勉強只夠虧兩年。」

  「你這湯效果這麼好怎麼會虧？我就是活招牌！」

  葉凌認可姜慕漁的湯品，但開鋪子做生意這事她一竅不通。

  「我打電話問問專業人士。」

  葉凌打給顧易，顧易上來就問是什麼規模。

  「就顧少您半個房間的規模。」葉凌沒好氣，「我姐妹開的，窮人哪有什麼規模？一句話，顧少你幫不幫？」

  「是嫂、呃，是姜小姐要開店？那我肯定幫啊。」顧易笑眯眯的，「這樣，我下午到你那裡吃飯，到時候我們再詳談。」

  長樂坊是個大場子，顧易還做別的大生意，像姜慕漁這樣規模的湯膳館他別說是沾手了，應該是去都是沒有去過，現在卻願意來指點。

  姜慕漁看著葉凌：「你老闆真是熱心。」

  葉凌心虛地轉過頭：「主要還是你的湯好喝，上回他喝了之後就天天問你什麼時候方便，他再過來喝。」

  姜慕漁去翻冰箱，裡頭的食材又滿了。

  「天際酒店還負責幫客人採買食材？服務真好。」

  已經是下午兩點，姜慕漁隨口感嘆了一句，便開始盤算剩下這時間做個什麼湯，又能做幾個菜。

  葉凌的氣色是上去了，但身體離正常人的水準還有很長一段距離，顧易管著長樂坊這麼大的場子，平時喝酒不會少，上次見他時，他臉色也有些憔悴，所以今天這一頓，不管是湯還是菜，都是以調理為主，溫補為輔。

  進入八月，江城的天氣變得乾燥，不管塗多好的護膚品，摸上去都感覺很乾，喉嚨也時不時感到乾澀，姜慕漁又翻了翻冰箱，心裡很快就了譜，她讓葉凌繼續睡覺，自己便去備菜了。

  差不多五點半，葉凌睡飽了，這個時候姜慕漁已經做好了幾道菜，滿屋子的飯香味。

  姜慕漁隨手塞給她一碗湯：「先喝，喝完就可以擺菜了。」

  葉凌一邊喝湯一邊倚在門邊，感嘆不已：「我要是男人一定把你娶回家，天天喝你煲的湯！」

  姜慕漁失笑。

  五點五十五分，門鈴響了，葉凌前去開門：「顧易你今天有口福了——呃！湯哥？」

  往外探頭，不見顧易的人影。

  葉凌頓時就有些緊張了：「那個，顧易他是路上塞車了嗎？」

  姜慕漁這時也伸頭出來，看到湯臨淵時腦子也空了一瞬，也就這一瞬，身體裡那些東西便又冒出來了。

  湯臨淵穿著淺色的正裝，眉間盡顯疲憊，但鳳眼裡笑意很滿，他眼神越過葉凌，與裡間的姜慕漁對上，鳳眼內的笑意更深了幾分。

  湯臨淵解釋道：「顧易有事，讓我替他跑一趟，如果姜小姐不介意，你開湯膳館的事我可以給一些個人意見。」

  葉凌敢在顧易面前橫，但在湯臨淵面前就縮手縮腳。

  倒是姜慕漁恢復得很快，她笑眯眯道：「湯先生是做大生意的人，想要湯先生指點的人只怕早就排長龍了，我運氣好，高興都來不及，怎麼會介意？湯先生請進。」

  「打擾了。」

  桌上擺著五菜一湯。

  芋頭扣肉，牛腩腐竹煲，啫啫雞煲，清蒸多寶魚，蒜蓉菜心，還有一道湯，主食是玫瑰八寶飯。

  很典型的嶺南菜式。

  湯臨淵脫掉西裝外套，里襯是一件黑色緞面襯衫，最上頭的扣子解開，袖子挽到一半，露出一雙修長白淨的手。

  姜慕漁不是手控，目光也忍不住在這雙手上停留了半息，再移開時湯臨淵剛好側身跟葉凌說話，姜慕漁看到他背後那對蝴蝶骨，優越漂亮，振翅欲飛。

  她連忙移開眼。

  葉凌招呼湯臨淵落座。

  湯臨淵指著中間的湯：「這是紅棗湯？」

  姜慕漁定了定神：「紅棗桂圓豬皮湯，快入秋了，天氣乾燥，這個湯可以潤燥，補血和明目。」

  「聽起來不錯。」湯臨淵喝了一口，鳳眼裡的笑意更深了，「喝起來也相當不錯，姜小姐的湯，每次都不會讓人失望。」

  「每次？我記得湯哥你這是第二回在我家吃飯。」葉凌邊說邊看姜慕漁，心想在她不知道的情況下，這兩個人難道私下有交集？

  湯臨淵頷首：「確實是第二次，如果姜小姐不介意，下回煲湯的時候替我和顧易做一份，我們可以付錢。」

  「那不就正好嘛？小漁要開湯膳館，到時候開張了，湯哥可要多來光顧。」葉凌放心了，「有湯哥在，小漁你不愁沒有生意。」

  「那就先謝謝湯哥。」姜慕漁笑眯眯地招呼湯臨淵吃飯，「芋頭扣肉是我們的地方特色菜，湯哥可以試試。」

  飯吃到一半，葉凌的手機突然響起，她頗有些心虛地抓著手機到房間裡接，不一會抱著手機匆匆出來：「湯哥，小漁你們先吃，我有點事先去處理。」

  姜慕漁擔憂地站起：「出什麼事了？我跟你一起去。」

  「不用，是長樂坊的事，我去去就回。」

  葉凌抱著手機走了，偌大的屋子只有姜慕漁與湯臨淵兩個人，兩人面對面坐著。

  對面的男人鳳眼眼尾上翹，細長精巧，像工筆精心勾畫出來的一樣。

  秀色可餐。

  姜慕漁嘴裡的食物突然變得沒有味道，身體裡又有些什麼東西不合時宜地冒了出來。

  她臉色都變了，倉皇著想找藉口離席。

  對面的男人突然出聲：「姜小姐，是我哪裡失了分寸，讓你困擾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