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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你知道白若安嗎?

2024-06-01 12:21:42 作者: 玉帛

  夜半三更,姜慕漁突然被一陣奇怪的聲響驚醒。

  房間裡空蕩蕩的,因此顯得玄關處的聲響更加突兀,姜慕漁一手抓著手機,手機上已經輸入了報警號碼,一手從玄關處拿了個花瓶,她站在貓眼處看,打算如果門外是陸昀或是什麼不認識的人,她就立即報警,如果對方刷卡進門,她就招呼對方吃一個大花瓶。

  

  貓眼外的人站著湯臨淵。

  他穿著黑衣黑褲,隔著一道門,那滿滿的荷爾蒙便朝她撲來,鋪天蓋地,殺得她措手不及。

  「他這樣的,你吃他,他吃你都不虧……」

  腦子裡突然浮上葉凌的這句話,姜慕漁內心狠狠地動了一下,但她理智尚在,於是她當做什麼都沒有看到,放下手中的花瓶,輕手輕腳地往回走。

  這時門板被拍響,一個女人尖銳的叫聲伴隨而來:「是不是她?我就知道是那個女人!早知道你喜歡這樣的,我何必把自己弄成賢妻良母的樣子!」

  門板被拍得更響:「你出來!葉凌你給我出來!」

  姜慕漁一頓,重新拿起花瓶,打開房門:「女士,你有什麼事嗎?」

  從陸家離開時,姜慕漁連換洗衣服都沒帶,此刻身上穿著葉凌的紅色真絲睡裙。

  她長得白,又嫩,皮膚在紅色睡裙的襯托下更顯白皙水嫩。

  湯臨淵鬆了松領口,聲音暗啞地說:「姜小姐,抱歉。」

  他轉頭看著身邊失態的年輕女子,臉上沒什麼情緒:「看在任世伯的面子上,我可以不追究你今晚的失禮,請你立即離開。」

  任歡的失態在看到姜慕漁的臉時一下子收住,年輕的面龐上慢慢浮起一絲瞭然:「我明白了,湯哥,我這就走。」

  走了幾步,任歡回過身來又看了姜慕漁一眼,嘴唇蠕動:「對了,你知道白若安嗎?」

  湯臨淵臉色一變:「任小姐!」

  「看來是不知道了。」任歡輕笑一聲,「有意思,有趣,哈哈。」

  看來這位任小姐是誤會了什麼,說話也沒頭沒腦,不過姜慕漁聽懂了,她說的『白若安』,應該就是與她長得很相像的那個死了六年的『嫂子』。

  姜慕漁無意打探別人的隱私,她禮貌地問:「湯先生,需要幫忙嗎?」

  湯臨淵又鬆了松領口,用力稍大了些,最上頭的兩個扣子掉了下來,圓圓的小扣子落在厚厚的地毯上,半分聲響也沒有發出。

  他的鎖骨露了出來,以及一小片被領口籠住的陰影,眼尾微微發紅,說不出的風流肆意。

  幽長的酒店走廊只有他們兩人,廊上的燈昏昏暗暗,營造出一種曖昧的氛圍,這個當下,姜慕漁突然想起葉凌的那句『你吃他,他吃你都不虧』來。

  身體裡有些什麼東西也不受控制地冒了出來。

  姜慕漁的臉可恥地紅了。

  「今晚我跟幾個長輩小酌了幾杯,她是其中一個長輩家的女兒。」湯臨淵聲音發緊,「我上頭有幾個哥哥,都已成家生子,我沒有聯姻的打算。」

  「哦。」姜慕漁道,「那,晚安?」

  她的嗓音軟軟乎乎的,帶著滿滿的抓力。

  「我需要你的幫忙。」湯臨淵往前幾步,淺琥珀色的眸子儘量平和,「我需要一碗醒酒湯,方便嗎?」

  他的嗓音低沉暗啞,聽得姜慕漁腦中廢料更多,她說了聲稍等,有些狼狽地進了門。

  她又在貓眼看了他一眼。

  他這樣的,她若是吃了,確實不虧。

  說來好笑,姜慕漁在陸昀身邊七年,對他有過傾慕,執念,他在她心裡像個下凡打救的神,她渴望他的憐憫,卻沒有對他產生過任何欲望。

  但她跟湯臨淵總共加起來也才見了三次,她卻已經在思考『吃』了湯臨淵的可能性。

  她真是瘋了。

  姜慕漁今天做的是甘蔗排骨湯。

  焯過水的排骨來個六七塊,胡蘿蔔切塊、再加入玉米段。加入清水,大火煮開後轉小火煮60分鐘,最後放入枸杞,煮十分鐘即可。

  酒後食用甘蔗,不僅可以解酒醒酒,還可以緩解酒後頭疼。

  這是替葉凌準備的,湯臨淵卻是一口氣喝了兩碗。

  他捏著碗沿,緩緩舒出一口氣:「姜小姐對湯藥很有研究。」

  「湯不是藥,是膳。」姜慕漁解釋了一句,「梧城地處嶺南咽喉,居民喜食鮮美肥甘的食物,多有脾氣不運、濕熱蘊中的體質,我爺爺和外婆都是村裡的醫師,我從小就看他們用湯膳粥膳等中醫食療的方法給大家調脾胃。」

  「原來是家學淵源。」

  「我資質一般,只知道皮毛。」

  「姜小姐過謙了。」

  湯臨淵將湯喝完,頗有些回味,他抿了抿唇,將碗遞過去,告訴姜慕漁:「我很喜歡你的湯。」

  姜慕漁去接碗。

  交接碗的時候,兩人的手指碰到了一起。

  對方指尖滾燙,燙得姜慕漁顫慄了下,她趕緊把碗接過來:「那湯先生,晚安。」

  「姜小姐,晚安。」

  醒酒湯沒那麼快起效用,湯臨淵還很難受,不過他還是目送她進了屋上了鎖,才轉身回自己房間。

  對面響起了關門聲,姜慕漁將碗拿進廚房,擰開水龍頭慢慢沖洗。

  滿腦子都是湯臨淵那挺拔勁瘦的腰身,以及剛剛那截滾燙的指尖,她在窗前站了一回,湯臨淵的身影在腦子裡揮之不去。

  姜慕漁鑽進了浴室。

  她已經是二十六歲的成年女性了,對長得好看的男性產生一些原始的想法再正常不過了。

  姜慕漁一邊沖涼一邊說服自己,等她沖完涼出來,葉凌已經回來了,她倒在沙發上嘟嘟囔囔。

  這次姜慕漁聽得真切。

  葉凌嘴裡喊的是顧易。

  顧易的家世長相身材都沒得說,這樣的男人即便沒有刻意向葉凌透露好感,葉凌只怕也會情不自禁——葉凌從小缺愛,自卑,任何人的一丁點溫暖,都會被她無意識放大。

  更何況這個男人在可可西里救了她,又幫著她在這魚龍混雜的酒吧街闖出一條血路,在她心裡,顧易只怕已經是神一般的存在了。

  「小漁啊……」葉凌摟著她脖子像笑又像哭,「你不要走好不好?我們兩個永遠在一起!」

  「我不走,我們兩個永遠在一起。」

  「小漁嗚嗚嗚嗚……」

  葉凌哭著哭著就吐了。

  姜慕漁一邊幫她收拾,渾身的悸動也跟著冷卻下來,要不要吃湯臨淵的這個念頭,也悉數被她掐滅。

  葉凌有一個貧瘠的童年,而她擁有匱乏的內心,本質來看,她們是一樣的,都很容易被小恩小惠打動。

  成年人了,要學會自己打動自己,自己取悅自己。

  而無論是感情還是人的原始欲望都是個坑,她既然已經跳了出來,又何必又跳進去?

  聰明人的做法,是遠離感情,遠離欲望,管好自己的身與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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