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那個女人是鬼

  我大步走到吧檯旁邊，指著檯面上的牛肉就想開口。

  可飯館的老闆卻搶先說，「小伙子，你是不是想要碗加肉的拉麵？」

  「對啊！給我來碗加肉的拉麵。」我邊說邊將錢包拿了出來，可老闆卻趕在我掏錢前低聲言語，「小伙子，你是不是幫位長發的姑娘買的？」

  「嗯！沒錯兒。」我毫不遲疑地點頭。

  隨著話音，我的目光轉動起來，並且向著我方才坐過的桌子看去。那個長發美女依然坐在那裡，而且她的目光還緊盯在桌上的拉面上。

  「哦，那這拉麵我不能賣給你。」老闆邊說邊用力地搖頭。

  「不能賣我？為什麼？」我瞪大了眼睛反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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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別問了！總之，我不會害你的。」老闆邊說邊歪頭看向飯館的大門，「你走吧！回家好好洗個澡，睡上一覺就沒事了。」就在我為此感到困惑時，他又把兩片白藥片送到我的面前，「對了！睡覺前，記得把這藥吃下去。我保你平安無事。」

  我看看老闆送來的藥，再看看他的臉，心裡滿是想要罵人的感覺。他不賣給我面也就罷了，竟然還想要我吃藥，他這不是罵人嗎？

  老闆看出我的面色不對，便壓低了聲音說，「小伙子，不瞞你說，我的店裡有不乾淨的東西。你只要按我說得去辦！那東西就不會纏上你。可你要是不按著我說得去辦，後面的事情可就不好說了。」

  「不乾淨的東西？」我邊說邊把手向著背後指去，「你是說，那個女人是鬼？」

  隨著話音，我轉頭向著窗邊的桌子看去，卻發現老闆娘送的那碗拉麵還在，可長發美女卻不見了。

  「老闆，來兩碗加肉拉麵。」

  不等我回過神來，就有一對年輕人向著窗邊的桌子走去。當他們到了桌旁時，便毫不遲疑地坐下身去。

  「來啦！兩碗加肉的拉麵。」老闆見有生意可做，立刻就把注意力從我的身上轉開，並且大聲地招呼起來。

  我聽到老闆的喊叫，眉頭當時就緊皺到一起。

  不管怎麼說，我還沒說要離開，他怎麼能夠就讓人坐了我的位置呢？再說了，這對後來的年輕人要的什麼？加肉的拉麵啊！憑什麼我不能吃加肉拉麵，而他們就可以呢？難道這不是在欺負人嗎？

  「嗨！老闆，那位置是我的。」

  「兄弟，剛才我已經把話跟你說得很明白了，難道你還沒聽懂嗎？你現在還是趕緊回家去吧。」老闆聽了我的叫喊，擠眉弄眼地回答，根本就沒有按著我的意思去辦的想法。

  「回家？我得吃完那碗面再走。」

  我大聲說著，腳步則向著窗戶那邊走去。當我走到桌邊時，臉上當時就換成了錯愕的表情。我發現老闆娘送來的面碗還在，可裡面的面卻被人吃光了。

  看到這副景象，我自然扭頭向著後來的兩個年輕人看去。他倆同樣也在用莫名其妙的眼神望著我。看這意思，他們一定覺得我的表情很可笑。不但如此，他們想必以為我認為是他們偷吃了我的面。

  「兄弟，你、嗯？面呢？」

  老闆從吧檯那邊追了過來。當他看到桌上的面碗空空如也的模樣時，臉上也露出了詫異的表情。

  「面？你說呢？它一定被鬼吃了。」

  我很大聲地回答，並把老闆的身子撞開了。這之後，我扭頭轉身就向著店門那邊走去。對於象飯館老闆這樣的奸商，我沒有什麼話好說。不光如此，我決定今後再也不到這家店來吃飯了。

  「嗨！兄弟，藥、你的藥！」

  「留著給你媽吃吧。」我聽到老闆跟在我的身後不知死的叫喊，當時就揮舞起手臂來頭也不回地回應。

  艹！事情都到了這個地步，這個混蛋竟然還想要騙我？難道他真得以為我是三歲的孩子嗎？

  我當時覺得，事情已經很明顯了。

  在我去吧檯那邊要面的時候，長發美女一定是餓極了，所以就開動起來吃光了碗裡的面。當我再回頭去看她的時候，她則拍拍屁股走人了。

  滿懷氣惱的心情，我從麵館裡面出來，並把手向胳膊上面搓去。不知怎的，我覺得外面的氣溫比平常熱了許多。

  可這並沒有減輕我飢餓的感覺。

  只片刻，我就把目光落到了街道對面的一家熟食店上。

  既然我沒能在飯館裡吃上加肉的拉麵，那我就打算買點兒熟食回家去吃了，那時我已經沒有在外面吃飯的念頭了。

  「阿姨，給我來兩個豬爪。」

  「好！小伙子。」熟食店裡賣貨的是個年老的女人。她看起來能有六十左右歲的年紀，人長得很富態，一看就是不缺肉食可吃的主兒。

  她在手腳麻利地幫我包好豬爪的同時，並沒有忘記低聲詢問，「小伙子，我看你是從對面的拉麵館裡出來的。怎麼？你在他家沒吃飽飯嗎？」

  「嗯！他家沒空地兒了。」我含混地回答。

  可這位熟食店的阿姨顯然很愛說話。她隨著我的話音，又善意地提醒說，「那你可記得我一句話！要是你去他家吃飯，碰到人多的時候，千萬別去坐窗邊的那張桌子。還有，要是你在那裡坐了，可千萬別點加肉的拉麵。」

  「為什麼？」我吞咽著口水不由得問。

  「這、唉！你記得我說得話就好了，多餘的你就別問了。」阿姨面色尷尬地回答，並把包好的豬爪送到了我的面前，「給你！拿好了，小伙子。一共二十塊。」

  我看看豬爪，再看看阿姨的臉，很想就她剛才的話，再問點兒什麼出來，可她卻伸著手等我付帳，再也沒有開口說話的意思了。

  不知怎的，當我把錢從錢包裡面掏出時，卻猛然覺得她手裡拿著得不是豬爪，而是一雙帶血的人手。不僅如此，這雙手上的血還在向著地面不停地滴答。

  「小伙子，你想什麼呢？」就在這時，阿姨的手晃動了起來。隨著她的動作，那雙滴血的人手卻又變回了豬爪的模樣。

  「我、哦！沒什麼。阿姨，這豬爪我不買了。」

  我邊說邊飛快地低下頭去，而後就向自己住的地方落荒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