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暗流涌動

  鎮南王府，正堂大廳。

  此時，鎮南王看著手中密信，面露古怪之色。

  楚飛瑤站在下方，不明白父親為何如此表情：「父王，密信是從達州傳來的？上面說了什麼？」

  「你自己看吧。」鎮南王隨手將密信遞給楚飛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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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過密信，楚飛瑤不禁愣住，臉上滿是難以置信的表情。

  密信內，記錄著達州城最近發生的種種變故，尤其是林修緣革新之舉，讓達州城有了幾分興盛之象。

  楚飛瑤前不久才見過林修緣，當時對方雖有心計，但是性格桀驁，給人一種飛揚跋扈的感覺，所以楚飛瑤並未將其放在心上。可現在看來，自己顯然被林修緣的表面給騙了。

  「父王，林修緣身邊定有高人指點，否則……」

  「瑤兒，為父說過多少次了，不要小覷天下人。當初楚家也不過一縣之鄉士，後來還不是成為天下之主。」

  「父王教訓的是。」

  楚飛瑤意識到自己心態有些變化，連忙承認自己的錯誤，她不該小覷任何人，哪怕對方是臭名昭著的紈絝世子。

  「本王這位賢侄，倒是讓人刮目相看呢。」

  鎮南王淡淡笑了笑，有些不以為然。林修緣表現越好，朝廷越是關注，這對他來說反而是件好事。更何況達州城本就是他轄屬之地，只要以後將林修緣趕走，所有的好處還不是歸他所有？

  「父王，駱師兄上報雲來坊地下有邪陣，此事該如何處理？」

  「瑤兒，你以為香火教在為父眼皮底下搞事情，為父半點不知道嗎？」

  「那父王的意思？」

  「為父在等，等一個結果。那裡可是龍興之地啊！」頓了頓，鎮南王轉移了話題道：「對了瑤兒，此次從洛京回來，可有什麼發現？」

  「洛京的戒備比以往更加森嚴了，四門禁衛常駐皇宮，看來陛下大限將至，所以需要鎮壓內亂。」楚飛瑤如實稟報。

  「有時候，看到的未必是真實的，楚莊那個老狐狸，就算要死了，也會找人給自己陪葬的。」鎮南王把玩著手中的玉膽，笑意漸漸收斂。

  短短兩年內，朝廷連續處決了三位一品大臣和六位主帥，這絕非巧合。

  位高權重，功高震主，此乃取死之道，陛下這是在為後人鋪路啊。

  「父王，陛下乃是大乘之境，既然大限將至，為何不轉修散仙？」楚飛瑤好奇詢問。

  「二十年前那一戰，楚莊傷了根基，散仙無望了，而且以他心高氣傲的性子，不成仙，活著有何意義？」

  對於普通修真者而言，此界無真仙，散仙便是天。但是對於執掌王朝權柄的開國之主而言，散仙只是成仙路上的失敗者罷了。

  「父王，如今陛下大開殺戒，我們是不是應該早做準備？」

  「急什麼，不是還有北燕王頂在前面嗎？我與林虣爭鋒相對多年，就是為了穩住朝廷，只要北域不倒，我南疆九郡便可以高枕無憂，這叫養寇自重。」

  「父王打算與北燕王合作？」

  「不是合作，只是相互利用。」

  鎮南王緩緩起身，認真看著楚飛瑤道：「別忘了，我們也姓楚。皇位可以更替，但是大楚王朝必須姓楚，明白嗎？。」

  「女兒明白了。」

  楚飛瑤心神一凜，鄭重點了點頭。

  這時，外面傳來護衛的稟報：「王爺，世子回來了。」

  鎮南王微微皺眉，卻沒有多說什麼，只是示意楚飛瑤先退下。

  ……

  九曲灘，一座無名小島。

  沒有人會想到，香火教的駐地就在兩大水寨的邊緣地帶，或許這就是所謂最危險的地方最安全。

  大殿內，眾人齊聚，包括左護法和一眾壇主。

  韓季高座蓮台之上，身邊站著一位白髮蒼蒼的瞎眼老者。

  「裘魁拜見教主，拜見上師。」

  一名美髯男子闊步走來，身邊跟著一名嬌媚的女子，正是雲樓樓主碧秀寧。

  「裘先生入座吧。」

  韓季微微頷首，而後轉入正題：「達州城的變故，想必大家都已經清楚了。這次我教吃虧不小，好在計劃無礙，所以今日召集大家來此，便是為了最後的計劃……萬毒前輩，出來打個招呼吧。」

  話音剛落，一道佝僂的身影從後堂出來。

  此人滿頭膿瘡，手杵拐杖，脖子上還戴著一串嬰兒的骷髏頭，看上去陰森邪惡，他便是魔道中赫赫有名的萬毒老怪，曾靠萬毒之毒弄死過分神境的強者。

  不過萬毒老怪雖然邪惡，可是看向瞎眼老者的時候，態度敬畏，氣勢收斂了許多。

  而另一邊，赤魔門駐地同樣氣氛熱烈。

  因為就在剛才，門主赤魔戥鋅破關而出，實力大進，已經徹底突破出竅之境。

  這對野心勃勃的赤魔門來說，絕對是天大的好消息。

  眾人歡呼鼓舞，一掃先前失利的陰霾。

  ……

  城主府後苑。

  林修緣控制靈火在指尖跳動，然後彈指射入一旁的假山。

  只聽一聲悶響，假山先被寒意凍結，而後被火焰燒為灰燼，看上去甚是嚇人。

  看如此一幕，反而令林修緣微微皺眉，似乎不太滿意。

  築基境的修為太低了，哪怕開啟兩座玄宮，可體內靈力並未蛻變成真元，少了許多威能與妙用。

  本來林修緣打算收集些草藥自己煉丹，但是以他現在的情況，最多能夠煉製一些低階丹藥，空有一身技藝卻根本無法發揮出來。

  「世子，柯無佑想要見你。」袁一山帶著柯無佑走來，打斷了林修緣的思緒。

  「老先生找我何事？」林修緣轉問。

  「城主，你想把小豬兒留到什麼時候？」柯無佑無奈苦笑，若不是硬搶不過，他恐怕在就把人拐出城主府了。

  「自古天命多劫數，以老先生的實力，恐怕很難保全那孩子吧？」

  「小老兒自有辦法，還請城主放人。」柯無佑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以他窺測天機的手段，即便遇到兇險，也能趨吉避凶，逢凶化吉。

  「先說說你的來歷吧。」林修緣絲毫不為所動。

  「小老兒是天機一脈的傳人。」柯無佑實話實說道。

  「什麼！？天機一脈？」

  袁一山頓時一驚，林修緣卻是面色淡然。

  天機一脈從古至今傳承萬載，而且皆是一脈單傳，從未斷絕，僅憑這一點就知道天機一脈不簡單。

  林修緣突然轉問道：「雲樓下方的墓中墓是什麼情況？」

  「你、你怎麼知……」

  柯無佑反應過來，連忙收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