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九章 至尊隕落，弦月雙聖

  「看來，摩河文明當年的教訓還不夠。」

  在兩位宇宙至尊的壓迫下，羅亮不慌不忙，語氣悠然。

  「哼！故弄玄虛！」

  幽絕至尊的感官反覆掃描，確認周邊星空沒有任何異常，嘴角勾起殘忍之意。

  「幽絕至尊，趕快動手，不要節外生枝。」

  見到羅亮氣定神閒的樣子，凱撒至尊心裡有些不踏實。

  在此前的爭鋒中，羅亮步步料敵於先，縱然他本體親臨，都吃了一些虧。

  「受死！」

  

  幽絕至尊獰笑一聲，騰出一隻蒼白大手，攪動一團深淵般的漆黑泥團，周邊的空間頓時被侵染，化作一片墨黑，以光速擴展。

  羅亮和李天陽心靈悸動，望著那恐怖擴張的墨黑氣息，皆是感到致命的威脅。

  幽絕至尊的實力，絕對在凱撒至尊之上。

  「死的人不是我。」

  羅亮語氣淡漠，手握一截古樸斷劍，對準幽絕至尊徐徐一划。

  這截斷劍，來自組織里唯一修劍道的元祖，無霜。

  一劍斬出的剎那。

  羅亮忽然感覺時空凝固。

  幽絕至尊的猙獰面孔，殘酷的殺意，攪動的深淵黑泥，化作一張靜態的畫面。

  他身後的凱撒至尊，面色遲疑，蠢蠢欲動。

  李天陽則是瞪大眼睛，驚疑不定的看向羅亮。

  整個世界好似化作一張平面畫，手握斷劍的羅亮，則是畫外之人。

  噗嗤！

  明明相隔萬里之遙，羅亮手中的斷劍，卻無視空間距離，刺進幽絕至尊的咽喉。

  此時，幽絕至尊終於露出恐懼之色，身體瑟瑟發抖。

  隨著斷劍的刺入，他體內生機飛快流失，靈魂在一瞬間湮滅。

  「這麼簡單？」

  羅亮怔了怔，那種感覺，好像站在一張魚塘畫卷前，手握匕首捅穿了畫中的魚兒。

  區別在於，這條魚是活的，而且是一位宇宙至尊。

  「這就是太上的境界？」

  羅亮事先曾與這截斷劍溝通過，知道其中蘊含元祖『無霜』的一絲太上劍意。

  當羅亮遇到難以解決的強敵，對準目標一劍斬出，就能引動那一絲太上劍意。

  羅亮曾想像過，這一劍會是多麼的驚天動地。

  不曾想到，這一劍是這麼的質樸。

  噗！

  羅亮抽出染著墨黑血汁的斷劍，感官中的時間凝固，頓時恢復了正常。

  耳邊傳來幽絕至尊停息的慘叫。

  「幽絕至尊！」以及凱撒神皇的驚恐呼叫。

  其實，剛才並不是時間凝固了。

  而是揮出那一劍的羅亮，在無霜太上劍意的牽引下，處於一種超維度的狀態。

  或許，在道祖、太上的視界中，世間萬物眾生，強如宇宙至尊，都如同活在平面畫中的魚兒，信手拿捏。

  斬殺幽絕至尊后，羅亮目光一瞥凱撒神皇。

  「這……怎麼可能！」

  凱撒神皇毛骨悚繞，驚駭欲絕。

  「逃！」

  反應過來的第一時間，他想也不想，全力逃跑。

  羅亮手中的斷劍，凱撒連看的勇氣都沒有。

  宇宙至尊被一劍秒殺，沒有任何反抗之力，這在主宇宙是不可想像的事。

  剛才的一幕，完全超出凱撒神皇的認知。

  或許，只有諸天最巔峰的大能，傳說中的仙帝，道祖，有這樣的手段。

  「大哥威武。」

  李天陽撿起顫鳴俯首的【無影神劍】，神情複雜，面帶陪笑。

  他上一世巔峰時，修為超出了宇宙至尊，隱隱猜到羅亮剛才那一劍的層次。

  縱然是仙帝的力量，降臨主宇宙，會被龐大的世界意志排斥，限制。

  羅亮剛才那一劍，卻沒有受到限制。

  那只有兩種可能。

  或許，這一劍，得到天道意志的認可。又或者，這一劍超脫了「天」。

  「大哥，接下來怎麼行動。」

  「追！」

  羅亮不暇思索，背後的龐大羽翼，拖動一道天鳳虛影。

  空間撕裂。

  二人遁入亞空間，一起追擊凱撒神皇。

  ……

  羅亮暗道可惜，那斷劍中的一絲太上劍意，只能使用一次。

  好在，凱撒神皇並不擅長速度。

  以羅亮如今的實力，全力發動【天神之翼】，速度已經趕超尋常的至尊。

  而且，天陽大帝也能提供力量，不用擔心消耗。

  「羅無量！本皇認輸！答應你，簽定戰敗協議！」

  「本皇立誓：自此撤出弦月星團，永不入侵！」

  前方逃遁的凱撒神皇，主動認慫、服軟。

  「晚了！」羅亮毫不動搖。

  前面已經給過凱撒至尊服輸的機會，可對方沒有珍惜，還勾結摩河文明的至尊，試圖聯手扼殺自己。

  無論是個人恩怨，還是出於人類族群的角度，羅亮都不可能放過神械文明的至尊。

  不多時。

  羅亮和李天陽追近凱撒至尊，直接發動進攻。

  咻！嗤嗤嗤……

  李天陽駕馭【無影神劍】，分裂出數道無形的劍光，痛打落水狗。

  「受打！」

  羅亮取出一條黑不溜秋的鞭子。

  黑鞭揮出，拖動一道道半透明的雷霆鏈條，閃爍神異的符文。

  宇宙瑰寶【打神鞭】，已經成為羅亮的御靈。

  啪！

  【打神鞭】看似不見威勢，打在一萬公里高的機械神皇身上，卻讓後者身體巨震，發出一道痛哼，差點癱倒在地。

  這一鞭，直接傷到凱撒神皇的心智真靈。

  「這是什麼宇宙瑰寶？竟然直接傷到我的心魂意識。」

  凱撒至尊心驚膽顫，強忍傷勢，消耗元氣，以最極限的速度逃遁。

  「甩不掉！天翼文明的【天神之翼】，居然也落到羅無量手中。」

  逃出一段距離，凱撒神皇感到絕望，一顆心沉到谷底。

  打又倒不過，逃也逃不了。

  任他一代宇宙至尊，見識廣博，卻找不到生機。

  其實，凱撒神皇現在轉頭硬拼，即便勝算不大，仍有一線希望。

  可是他不敢賭，羅亮的斷劍還能不能使用。

  羅亮能拿出箭神令牌，定向二向箔，能拿出那可怕的斷劍。

  誰知道還有沒有別的殺手鐧？

  ……

  三人一路追逃，途徑霧林星系和滄藍星系之間的文明戰場。

  此時。

  弦月聯軍已經取得明顯的優勢。神械文明的宇宙級，只剩下五六人，藉助機械大軍苦苦的支撐。

  「宇宙至尊！」

  「凱撒神皇出現了……」

  感應到至尊的偉力氣息，弦月聯軍的宇宙級強者們，一個個心神不安，頭皮發麻。

  眼看勝局在望，難道羅無量和李天陽拖不住凱撒至尊了？

  「畢竟是宇宙至尊，他們能拖一陣子已經不易。」

  指揮部的姜樊元帥正在考慮，要不要派幾名宇宙級中的強手，去協助羅亮二人。

  眾多宇宙級，抬頭觀看上方空間的情形。

  「不對！凱撒神皇氣息紊亂，似乎在逃跑！」

  「羅帥二人好像在追殺至尊？」

  待看清局面，文明戰場上的宇宙級，一個個震撼失神。

  「不是好像！羅帥就在追殺凱撒至尊！」

  眼前的一幕，仿若夢境。

  羅帥能牽制住宇宙至尊就不錯了。

  他們從來沒奢望，羅亮可以正面擊敗宇宙至尊。

  「神械文明似乎收到命令，正在全面撤退！」

  「敵軍崩潰！給我追——」

  宇宙至尊的戰敗，成為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機械神皇敗了？

  在這一刻，不知疲倦的械族生靈，突然失去了信念，內心一片迷茫。

  弦月聯軍士氣大振！

  在赤龍帝國的領導下，開始追殺全線崩盤的無盡神械大軍。

  ……

  半個月後。

  羅亮和李天陽追擊十幾個星系，死死咬住前面破銅亂鐵，四肢殘缺的機械神皇。

  「羅無量！有本事一劍殺掉本皇。」

  凱撒神皇身軀頓住，四隻耀陽般的眼瞳，只剩下一隻閃爍著微亮。

  經歷半個月的逃亡，凱撒神皇已經篤定，羅亮先前那一劍的手段，已經用不出第二次。

  在中途，身受重傷的他，幾次試圖回頭拼一把。

  再不濟，也要同歸於盡，給神械文明的未來，奉獻出最後一絲光熱。

  怎奈，那羅無量無比狡詐。在追殺的後半程，時刻保持距離。

  只在中遠距離的消耗，騷擾，絕不靠近。

  一旦凱撒神皇停下，試圖反擊，羅亮根本不硬接。

  反觀凱撒神皇，心智真靈被【打神鞭】重創，幾欲崩潰。機械神皇的多處關鍵核心受損，實力大跌，功能不全。

  「凱撒，有本事現在就自爆。羅某承諾，給神械文明留下一絲火種。」

  羅亮撫掌而笑。

  「你……」

  凱撒神皇睚眥欲裂，心頭一沉。

  他現在戰力只剩下四五成，根基嚴重受損。

  狀態越來越差，逃無可逃。

  唯一的機會，就是近身自爆，以至尊之軀，跟羅亮同歸於盡。

  必需近距離自爆。

  因為羅亮有【天神之翼】，隨時能拉開距離。

  顯然，羅亮看透了他的心思。

  根本不靠近，不遠不近的吊著，準備一點點的耗死他。

  「羅無量，希望你說話算數。本皇自爆後，你給神械文明留一條生路。」

  凱撒神皇沉默許久，終於開口，語氣顯得悲涼、無耐。

  「羅某自然說話算話，只要你不再玩什麼花樣。」

  羅亮負手而立，淡淡道。

  「好！好！」

  凱撒神皇仰頭，悲聲大笑，環視這片星空，眼中有不舍之色。

  直到最後，他閉上眼睛，體內機械偉力蓬髮，全身縈繞在恆星般的熾烈光團中。

  羅亮和李天陽相視一眼，退出一段距離。

  「轟——」

  群星震顫，一團仿若超新星爆炸的衝擊波，席捲周邊幾十光年。

  羅亮二人處於爆炸衝擊波的外圍，身前凝聚一層光界，將餘波抵擋、化解。

  半個小時後。

  羅亮和李天陽來到爆炸的中心，四周遍布火光、電磁、輻射。

  「他真的死了？」

  李天陽輕輕揮手，攝取一些殘餘的碎片，來自機械神皇身上的零件。

  「死了，又沒有完全死透。」

  羅亮打量爆炸的周圍，目光從那些電磁，射線，殘片上收回。

  李天陽若有所思，道：「據傳，械族的生命形態與一般種族不同。尤其是頂級的械族，即便碎屍萬段，只要逃走一絲心智真靈，就能順著量子通訊，虛擬網絡遁走，獲得重生的機會。」

  羅亮點頭道：「機械神皇更不一般。不僅能通過量子通訊，虛擬網絡逃遁潛伏。就連宇宙中的一些特殊磁場，引力，光訊，都能成為他們逃生的媒介。」

  「不過，剛才的自爆做不得假，凱撒神皇最多逃出一絲殘缺的心智真靈。」

  「去哪裡找？」

  李天陽的感官蔓延，籠罩附近星空，沒有尋到線索。

  「跟我來。」

  羅亮在前面帶路，往前飛了數光年。

  最終，二人停在一顆地表文明的星球外。

  羅亮伸出手，隔空一攝。

  唰！

  霎時，一個類似插卡遊戲盒子的設備，落到羅亮的手中。

  羅亮從設備里，取出一個三角行的光碟。

  「羅無量！你是怎麼找到我的……」

  一道虛擬信號的聲音傳來，充滿絕望和震驚。

  咔嚓！

  羅亮二話不說，捏碎這個遊戲光碟，一道雷光閃過，將其中殘餘的心智真靈抹殺。

  一旁的李天陽心頭凜然，表情更為恭謹。

  這讓他想到，自己當初閉關的地方那麼隱蔽，世間沒有第二人知道，卻被羅亮輕鬆的找到。

  有這種逆天手段，羅亮恐怕得到組織元祖的大力支持。

  神械文明，機械神皇，輸的不冤啊！

  「大哥，還得是您出手。萬萬沒想到，這凱撒至尊的心智殘靈，竟然躲到遊戲光碟里。假以時日，他在遊戲世界當BOSS，成長起來，也是一大隱患。」

  回來的路上，李天陽或明或暗的拍起馬屁。

  同為老鄉，羅亮的實力背景勝過他，還掌握返回地球的方法，李天陽不得不服。

  ……

  一周後。

  羅亮和李天陽返回弦月星團。

  此時，前線的戰爭已經告了一段落。

  羅亮收到聯軍指揮部的戰報。

  捷報不斷！

  那一日的文明戰爭，神械文明全線潰敗。

  弦月聯軍的眾多文明，積極分兵展開追殺，搜刮戰利品。

  由於無盡機械大軍數目太大，不可能做到百分百的滅絕。

  但是，神械文明的頂端戰力，無一逃脫。縱然是星空大能，也幾乎被趕盡殺絕。

  極少數的落網之魚，不過是神械文明的中下層，無關大局。

  這一戰大捷後。

  弦月聯軍又對神械文明的遷移族群，展開追殺。

  遷移族群里，有龐大的後勤資源，包括高級文明的底蘊和技術。

  弦月聯軍的各大文明，爭先恐後的撲殺過去。

  遷移族群的防禦很強，但速度不快，完全淪為了一頭待宰的的大肥羊。

  寧夜鶯一直盯著神械文明的族群，射殺一個個逃遁的高階超能者、頂端戰力。

  這場文明戰爭的勝利，僅清點戰利品，至少要幾個月時間。

  弦月聯軍，以赤龍帝國為首，賺得盆滿缽滿。

  星團內，那些撤離或者觀望的文明高層，羨慕悔恨，一個個捶胸頓足。

  誰能料到，以赤龍為首的聯軍，以弱勝強，能全面擊敗神械文明，還滅殺該族的宇宙至尊。

  ……

  聯軍指揮部。

  各大文明的代表，滿面紅光，一個個揮斥方遒。

  分配戰利品時，赤龍帝國占據絕對的大頭，誰也不敢貪婪。

  羅亮和李天陽戰敗機械神皇，被諸多文明尊稱為「弦月雙聖」。

  沒有人懷疑，二人聯手至少可以抗衡宇宙至尊。

  羅亮二人又都出自人族，拯救文明，守護疆土，讓億兆生靈倖免於難，卻也當得起「雙聖」的稱呼。

  「弦月文明還有一半文明底蘊在中央星海，要不要趁勝追擊，擴大戰果？」

  「機械神皇隕落，頂端戰力折損大半，該文明的實力，恐怕不足十分之一。除惡務盡，這是千載難逢的機會！」

  在會議上，有些文明的代表心生貪婪。

  肢解分食一個高級文明，很多文明嘗到甜頭，食髓知味。

  「諸位要是有興趣，可以自行去中央星海，追殺神械文明的餘孽。」

  羅亮代表人族文明發話，表示不參與，也不反對。

  那些文明代表訕然，面色尷尬，不再提這個話題。

  如果沒有「弦月雙聖」和赤龍帝國帶頭，他們可不敢殺到中央星海。哪怕如今的中央星海很混亂，的確是渾水摸魚的機會。

  中央星海高級文明眾多，幾乎每個雄霸一方的文明，都有宇宙至尊坐鎮，往往還不止一個。

  「神械文明的殘剩勢力，哪裡輪得到我們？」

  羅亮暗自嗤笑一聲。

  ……

  早在半月前。

  神械文明大敗，凱撒神皇隕落的消息，傳到了中央星海。

  這個消息，轟動星際聯盟，讓中央星海的眾多高級文明震驚。

  在宇宙歷中，文明種群以下克上的戰例太罕見。更何況，神械文明作為老牌5級文明，是極位擅長文明戰爭的族群。

  但是整個星際聯盟，無人去顧及偏遠的弦月星團。

  得知神械文明至尊隕落，文明底蘊和頂端戰力折損大半。星海內的鄰近高級文明紛紛出手，將神械文明這塊殘缺的蛋糕吞併瓜分。

  這其中，下手最快的竟然是摩河文明。

  想當初，二者還是盟友。

  神械文明殘剩的勢力和底蘊，至少有一半被摩河文明吞併。

  這一切，都落到羅亮的全知聽查中。

  「不用我們出兵遠征，神械文明已然滅亡。」

  羅亮暗自感慨。

  神械文明最終的悽慘結局，可見星際文明的殘酷。

  星海中央，戰爭越發激烈。

  人族文明偏居一隅，雄霸一方。

  短期內已然沒有大敵。

  吞食高級文明的殘骸和氣運，人族文明迎來萬載難逢的發展時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