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1章 壁畫

  此時，秦朝雲是以本來面目進入冰族秘境，然後用千幻面具，遮蓋住她神凰族氣息，完全仿了冰族貴女冰傲的氣息。加上冰帝給她身上封印的冰靈印記，活脫脫一個純冰族少女。

  姬雲塵並沒有改變什麼，他是以她的護衛身份，跟秦朝雲一同進入秘境。

  冰族秘境，是給冰族皇室貴女，有繼承人資格的一次歷練，據說唯有通過秘境考驗，得到秘境主人的認可，才有可能繼承河鼓天的霸主之位，否則根本沒有機會。

  之前造反的鎮山王母女，也算是皇室嫡系，也都曾經來過這個秘境。

  秘境裡，究竟有什麼？冰帝沒說，只管把人送進來了，秦朝雲自己，也是一頭霧水。

  這片秘境，跟別的地方倒是不同，給人感覺，更像是一個圖書館，有著長長的走廊，走廊上貼滿了壁畫。

  秦朝雲也不急，靜下心來，開始看壁畫，從第一幅開始，一點點沿著走廊，走了下去。

  姬雲塵與她同路，也在看著牆上的壁畫，並且被壁畫上的內容震驚。

  一直走到盡頭，壁畫才終於結束。可故事，並不完整。

  秦朝雲無奈搖頭：「原來如此，可惜，可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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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過去多久了？怎麼這麼快就有人進來。」

  走廊深處，不知何時多了個人，不知死活，看上去更像是一尊冰雕，但她的比例和正常人無異，五官也是極美，竟和壁畫上的女人，有幾分相似。

  「晚輩冰雲心，見過前輩。」

  「壁畫，看完了嗎？」那尊冰雕卻是懶得睜開眼，只是問秦朝雲。

  「是的。只是，少了一幅？」

  冰雕突然睜開眼，看向秦朝云：「這一幅，在我的意識海里，你可敢隨我一觀。」

  「前輩可否先回答晚輩，您真的是冰凌雪嗎？」

  「當然。」

  「那晚輩願意一試。」秦朝雲拱手行禮。

  既然是冰凌雪自己留下的壁畫，那她的真正經歷，這壁畫上的，才是最準確的。

  恐怕就連紫微大帝也想不到，她的真實情況，是兩個可憐女人共用一個身體！

  夏初雪，就是海霸天最愛的婢女雪兒，她本是一個善良的女孩。

  海霸天讓她吞噬了冰凌雪，而冰凌雪在知人間情愛之後，也不願意再把自己貢獻給海霸天。

  之後兩人融合，連海霸天都被她們欺騙了。

  夏初雪雖然吞噬了冰凌雪，從此化為半冰人，也就是現在冰族的雛形。可她的意識海，一直都是兩個人共用。

  甚至有時候，夏初雪想要休息，就改由冰凌雪出現。她們倒是井然有序。

  如此一來，冰凌雪算是見證了海霸天和夏初雪的恩愛，也見證了海霸天的痴情，終究是為了自己的好姐妹，認可了海霸天。

  當日大戰來臨，夏初雪以自我隕滅為代價，請求冰凌雪保護她們唯一的骨肉海征。

  那是自然，她和夏初雪共用身體，海征也是她一點點孕育，一點點看著長大的孩子，那也是她的骨肉，是她最親近的人。

  甚至於，海征這個孩子，也是唯一能分得清她和夏初雪的人，海征會以「溫柔媽媽」、「氣質媽媽」來區她們二人。

  那一日，海霸天死了，夏初雪的魂魄殉情。只留下冰凌雪和海征。

  冰凌雪以為，她終於可以追尋自己想要的愛情，終於可以跟她最愛的軒轅破重聚。

  世人都說，軒轅破滅海族一戰，都是為了她。她心裡還是甜絲絲的，在見識到海霸天和夏初雪的愛情之後，她對愛情，多了更多幻想，心智也逐漸成熟起來。

  夏初雪對冰凌雪來說，亦師亦友，夏初雪是個很好的女人，教會了她很多很多，讓她終於學會了做人，最終，還為她留下了一具人類的軀殼。

  當冰凌雪跪在軒轅破面前，求他留下那個孩子的時候，軒轅破的臉色，冷得可怕。

  可她還是在堅持，她可以負天下人，不能負夏初雪，若非夏初雪的善良，她早就被吞噬，就不可能有今日的重聚。而征兒，是她唯一的骨肉呀。

  軒轅破准了她的請求，為她修了最美麗的冰系宮殿。可他卻很少來看她，只是有時例行公事地來坐一下就走，似乎是為了交差。他也再也沒碰過她的身子。

  冰凌雪很快意識到一個問題：愛情，不該是這個樣子。他看她的眼神，很複雜，甚至帶著厭棄。

  他不愛她了嗎？或許吧。

  那一日，她看到他就在她的花園外，抱著一個宮女歡好，像野狗一樣，令人作嘔。

  他似乎也感覺到她，卻做得更加放浪。

  之後連續幾日，在同一個時間同一地點，他都會抱著那個宮女行歡，她也都不甘心地去看。

  冰凌雪甚至看到過那個宮女的臉，和她長得可真像。

  如今的冰凌雪也懂世情了，她大概是明白了，那位即將當上王后的羲和公主說的對：

  男人都是膚淺的動物，當日她以清白之身救軒轅破，軒轅破今日是不得已怕被人說背信棄義，才會留下她，裝出一副痴情的模樣。實際上，他早已經厭棄了她。

  冰凌雪就忍不住想，同樣的事情，換到海霸天和夏初雪身上，又會如何？

  海霸天不會嫌棄夏初雪的，夏初雪因為擋了海霸天的路，曾經被他父親捆了，然後被人欺辱失了身，此事是夏初雪和海霸天的秘密，他只是將那些人都殺了，卻從不肯傷她半分，對她依然寵愛。

  說到底，都是他不夠愛她。

  冰凌雪突然覺得，這個世界好冷，她心心念念，期盼已久的愛情，都是泡沫一場。

  而那一夜，她心最冷的時候，他卻突然出現，極盡溫存，說是要補償他們的過往。

  冰凌雪也以為，他真的回來了，她不斷逢迎著他，甚至留下了幸福的淚水。

  可惜，突如其來的幸福，不過是一場泡沫幻影。

  也就在那一夜，她的世界只有軒轅破，他們封閉了一切，只是忘情地不斷相愛。

  而等到天亮之後，軒轅破走了，她的世界徹底塌陷——

  海征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