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追星

  農村廁所都在院子角落邊上，晚上女人們害怕出門，基本上抖這麼解決。

  張甜甜推了下老媽讓她別磨嘰，笑吟吟湊過來，「小松哥，這麼早啊，你看，我昨晚做的頭髮，離子燙拉直了，好看嗎？」

  「嗯，還行。」劉小松擔心一會兒張甜甜又要展示她的睡裙，自己好久沒碰女人了，萬一裡面的大腿出現沒忍住……趕緊走吧。

  轉身，他朝著村邊果園走去。

  農莊果園裡，鳥雀嘰嘰喳喳，晨間的露水在朝陽下反射著彩虹一樣的霞光。

  離著還很遠，劉小松看到兩條人影在晃，他心裡咯噔一下趕緊一路小跑。

  就像李嬸說的，郭恆田洪強那伙人什麼都能幹的出來，不得不防。

  走近了，他終於鬆口氣，腳步也鬆緩下來。

  院子裡和小豬鬧騰的不是別人，正是陳亮，這麼早，不僅他過來了，竟然把老媽也領了過來，此刻正用一條繩子拴在小豬哼哼脖子上，牽著老太太遛彎呢。

  劉小松進了院子，伸手拍拍推車上的被褥雜物，「這麼早，昨晚沒睡吧，我那豬挺皮，別讓它給嬸嬸拽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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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亮笑道：「我聽李嬸她們說你養了一頭好玩的豬，沒想到這麼有意思，一點也不怕生，我媽看不著，讓它牽著遛彎鍛鍊去。」

  「你也真放心，這麼早幹嘛？」

  「我不是也沒事，琢磨著你要是變卦，我就連住的地方都沒有了，早點過來把房子占上。」

  「臥槽，當兵四年你別的不行，臉皮厚了不少，東西都拉來了嗎？」

  「得幾趟，破家值萬貫，我媽捨不得那些瓶瓶罐罐。」

  「嗯，一會兒我幫你搭把手，用人推太慢，去我家開蹦蹦車吧，我爸最近也開不了。」

  「小松，我和媽搬過來，你住哪？」

  劉小松沉吟一下，道：「我正犯愁沒人看守果園你就來了，剛才郭恆田洪強幾個還找我要這頭豬，臨走恐嚇我一把，說不給就毒死哼哼，你多上點心，這房子你先住著，秋收前，我規劃一下重新蓋個小樓，到時候咱們都有住的地方。」

  「我在你放心，這幫犢子翻不起浪來，在部隊我擒拿和散打不是白練的，你說……還要蓋房子？那多不好，亮哥我是不是相親的時候就可以說這是我家別墅了？」

  劉小松抱起被褥往屋裡扛，笑道：「抱緊兄弟我這大腿，肯定給你帶飛，好好干，哥明年爭取給你娶個嫂子。」

  陳亮當即立正，「好嘞。」

  倆人哈哈一笑，把東西搬進去後，一起忙活弄了點方便麵填飽肚子。

  陳亮有摩托車，代步方便多了，倆人中午跑了一趟鎮上，吃了點狗肉火鍋，買了好多日用雜物和雞魚肉蛋，給嬸嬸也捎回來一份油潑麵，老太太把湯汁都喝乾淨了。

  看著老媽吸允筷子，陳亮有點心酸，看向劉小松時感激更濃。

  「那今晚開始我就不過來了，你和嬸嬸記得把小豬放屋裡，它不亂拉亂尿，放心吧。」

  「行，一會兒我給它用木板釘個食槽，養豬哪能沒有豬槽子，我家黑子耳朵靈，晚上有動靜立刻就會叫，放心吧。」

  時間還早，這兩天晴朗無雨，種下的季蔬需要澆水，有陳亮在，倆小時統統搞定。

  黃昏，一輛麵包車開進果園，停在土房大院內。

  副駕駛上，小媳婦爽兒按了下喇叭，探出頭來對著劉小松和陳亮笑。

  「亮哥，搬新家了，烙餅了嗎？翻身餅。」

  陳亮丟下手裡半成品的豬槽，「你和小雙這麼閒著？今天沒去市場賣肉？」

  「呸，你才賣肉。」司機小雙探出頭來，「我媳婦賣的是豬肉，亮哥你說人話行不行？」

  他比陳亮和劉小松小兩歲，但出村闖蕩的早，在鎮上農貿市場已經站穩了腳跟，小兩口一年收入十多萬。

  媳婦爽兒長的漂亮笑起來甜，所以人稱豬肉西施。

  交朋友看心情，合則來不合則散。

  陳亮沒錢沒勢，但小雙兩口子不嫌棄他，所以相處的不錯。

  劉小松剛回村里，也沒什麼朋友，近朱者赤，他覺得能和陳亮做朋友，這對小兩口應該可以交往一下。

  「下車坐一會兒，冰箱裡有飲料，喝紅茶還是芬達？」他道。

  爽兒摘了太陽帽，笑道：「謝謝小松哥，芬達吧。」

  「我不喝，剛喝了。」小雙下了車，蹲下幫陳亮搭把手，對著豬槽子品頭論足，結果不到三分鐘，哼哼就一溜煙從果園遠處跑了回來。

  家裡來人了，它肯定要露個臉，不出意外，把爽兒喜歡的死去活來，車上她剛買的零食都塞進了豬嘴。

  死豬，騙吃的可有一手了，劉小松意識到今晚米糠又能省下了。

  哼哼吃飽後，把爽兒的芬達也糊弄進了肚子，翻身四蹄朝上躺著曬夕陽，再也不理爽兒。

  對女人的殺傷力，它最近隱隱超越劉小松。

  「明天忙什麼？鎮上有一家傳媒開張剪彩，還請了明星唐嬌嬌呢，去看熱鬧不？我開車一塊去。」

  陳亮看看小雙，腦袋裡都是唐嬌嬌的美，曾經的她，在古裝戲裡面的空靈美感無人替代，聽說後來拍了一部都市愛情，當時半個男兵營都對著她擼。

  那一年，兵營廁所里到處都是她的海報，惹的排長每天都罵娘。

  「真的假的，別鬧，人家可是大明星，能來咱們山城？」

  爽兒幫腔：「真的，我家小雙啥時候騙過你，以前鎮上也來過女明星，戴著墨鏡露個臉，轉一圈二十分鐘就拿七八十萬。」

  「我去，錢這麼好賺。」

  小雙遞給劉小松一根煙，自己也點一根塞陳亮嘴裡，道：「七八十萬還算多？那是因為她過氣了，當紅明星過來一趟，兩三百萬都小事，現在網絡太尿性，許多過氣明星都開直播了，沒戲可拍，除了特別紅的，聽說沒，王詩韻給人搞大肚子了。」

  「咳咳咳……」劉小松把嘴裡香菸接下來看看：「這煙挺沖。」

  爽兒似乎特別在意劉小松的表情，猜測他應該也是王詩韻粉絲，趕忙怒視老公陳雙，「別瞎說，人家就是被渣男甩了，分手了而已，哪像你說的。」

  「反正明星都亂，明天到底去不去？」

  陳亮拍拍豬槽子：「去唄，我也看看明星不上妝啥樣，哼哼，哼哼，看看你的新飯碗，帶勁不？」

  哼哼：「哼哼。」

  爽兒的小心心又泛濫了，用綠色指甲幫小豬肚皮撓痒痒，哼哼的尾巴轉的和風扇一樣快。

  陳雙道：「你想看女明星素顏，猴年馬月吧，她們不化妝不一定有我媳婦好看，哎呦我的媽，媳婦你缺心眼啊，指甲下午剛做的，完了完了。」

  「一邊去，瞎嚷嚷，人家哼哼喜歡，我願意。」

  「你給它撓痒痒，讓你給我撓撓那個費勁。」

  「你會哼哼我就給你撓。」

  翌日。

  一大早，陳亮已經把豬和羊都餵了，把老媽也餵了。

  刷牙洗臉換上最喜歡的一件襯衫，騎上摩托去找劉小松。

  倆人一起來到陳亮家，發現陳亮蹲在門口臉色不好，腳邊，已經好幾根菸頭。

  「怎麼了？」